贾府的书房里,安宁小心翼翼地握着毛笔,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宣纸,写下一个个字。苏烈坐在一旁,轻声指导,偶尔微笑着纠正她的笔画,语气温柔又耐心。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温暖而安宁。院子里偶有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轻轻摇曳,仿佛这一切都与外界的纷扰隔绝开来。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苏烈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690,也就是唐野的声音。这个久违的声音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激动和惊喜顿时涌上心头。她猛地站起,动作快得连自已都没意识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
“小姐,您怎么了?”安宁被苏烈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怯怯地抬头望着她,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上,墨水染上了宣纸。
苏烈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连忙柔声安抚:“没事,安宁,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微微笑着,示意安宁不必担心,心里却飞速地与唐野交流起来,内心的喜悦和期待几乎要溢出。
“小野,你终于联系上了!”苏烈在心里激动地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最近怎么样?原世界那边还好吗?”
唐野的声音从她的意识深处传来,略显疲惫,但依旧镇定:“基地军最近加强了搜查,局势比以前紧张得多。好在暂时有惊无险,一切都还算平稳。”
苏烈虽然心中一紧,但听唐野说没出什么大事,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唐野平时不会轻易露出疲态,既然她这么说,那说明她一定是在承受巨大的压力。尽管如此,唐野依然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仿佛这些危险都是她习以为常的经历。
“伪装药剂研制出来了,不过只是初版,药效不太稳定,只能维持一天。”唐野接着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疲惫。
苏烈听到这消息,心中狂喜,嘴角忍不住扬起。尽管药效短暂,但对于她的计划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助力。她双眼微微眯起,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接下来的行动,仿佛所有的棋子都开始依次落位。
“够了,小野!有这一天的时间就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她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继续道,“有了这药剂,再加上贾西政的配合,我可以尽快进入军中,稳住谢家旧部。下一步行动就可以展开。”
唐野听着她的计划,稍微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些:“药剂是赶出来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行事,药效不稳定,别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它上面。”
苏烈轻轻点头,内心的喜悦依旧难以平复。她一边回应唐野,一边微笑着回头对安宁说道:“好了,刚才是我失礼了。我们继续吧。”
安宁虽然心中疑惑,但看着苏烈脸上温柔的笑意,便不再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继续学习。苏烈坐回到她的身旁,心中却已然做出了决定。她知道,伪装药剂的出现为她带来了突破性的契机,接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将计划推进到下一步。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感,而苏烈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坚定的光芒。
晚上,贾西政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贾府。夜色下,他的步伐显得异常不稳,脚下轻浮,仿佛每一步都像踩在空中一般,随时可能摔倒。苏烈听到下人传来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了过去。
她一见贾西政的模样,便心里暗暗惊讶。他一向自律,即便是在社交场合,也从不多饮,今天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他醉成这样?他的双眼微微发红,神情迷茫,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酒气如雾般围绕在他身边,随着呼吸一阵阵地涌出来,刺鼻而沉重。
苏烈毫不迟疑地上前扶住了他,声音温柔:“老爷,小心些。”她的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臂上,感觉到他身躯的沉重和无力。酒气混合着深沉的疲倦,从他的体内缓缓渗出。
贾西政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认不出她似的,随后便再次垂下头,喃喃自语了几句,但语调含混不清,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苏烈见状,心里更是泛起了疑惑。她知道,贾西政身居高位,平日里就算再有烦忧也从未如此失态过。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醉得如此不省人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扶着他一步步走向书房的软榻。
贾西政醉得厉害,脚下虚浮,整个人几乎全靠苏烈支撑着往前走。她虽然身形比不上他高大,但这些年的历练让她的体质远超常人,扶着他前行并不费力。一路走过,贾西政低低的呢喃伴随着酒气不时传入苏烈耳中,像是某种无意识的低喃。
她将他扶到软榻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顺手拿起毯子盖在他身上。苏烈的手指轻轻碰到他的额头,感觉到那上面隐隐透着一丝热气,显然是酒精在作祟。她皱了皱眉,心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让他醒酒。
“去厨房给老爷做一些醒酒汤送过来。”苏烈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苏烈突然感到自已的手腕被一股力道紧紧抓住。她的身体本能地绷紧,几乎是瞬间做出了防御的姿势,拳头已经半抬起来。多年习得的战斗本能让她一时难以控制,但就在她准备出拳的刹那,眼前抓住她手腕的人影让她猛然清醒过来——是贾西政。
“贾大人……”苏烈轻声呼唤,压抑住了心中的紧张,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和不安。
贾西政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神情模糊不清,双眼泛红,似乎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已在做什么。他喃喃低语,声音如梦呓般微弱:“凌月……别走……”
苏烈一愣,心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贾西政,这位一向稳重冷静的丞相,此刻却如同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抓住她的手仿佛是在寻找某种依靠。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身子,温柔地对他说道:“大人,妾身不走,只是去给您拿醒酒汤,您先松开手,好不好?”她的声音轻柔中透着安抚,像是在哄一个迷路的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