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政眼见戏演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转向送苏烈来的几名吴江的手下,语气平和但不失威严:“行了,人我已经接到了,你们回去吧。替我向吴大人问声好,这次多亏了他的安排。”
几名手下连忙点头,恭敬地回应道:“是,贾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带到。”
说罢,他们没有再多停留,立刻转身往府外走去。贾西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那几个手下的背影渐渐远去,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与此同时,那几名吴江的手下在离开贾府后,走在回去的路上也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这凌月小姐魅力也真是大啊!”一个手下感叹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贾大人平日里可是对女人不屑一顾的,连王爷府里的美人都不曾动心过,怎么这次竟然对凌月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另一个手下也附和道:“是啊,贾大人一直以清高自持著称,没想到也会被一个妓子迷得如此,亲自迎接不说,还关怀备至,真是稀奇。”
第三个人则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笑道:“哼,别忘了,这可是咱们主子吴大人的手段。你看谢家那娘们,凌月小姐可不是一向烈得很吗?跑了多少次了,还不是被咱主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吴大人的手段,那可是能让再烈的女人都乖乖听话。”
“就是。”另一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眼里透出一丝得意,“这回凌月小姐能被贾大人迷成这样,也算是咱主子有功了。等下回主子有什么吩咐,咱们可得打起精神,好好伺候。”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交换着眼色,笑得隐晦而含义深长。他们看似轻松,但心里清楚,吴江能让凌月这样的人服软,靠的可不只是手段,背后隐藏的心机和手腕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几个人一路八卦着,心里倒也轻松,脚步也不觉加快。很快,他们便回到了吴江的府上,准备复命。
而此时,贾西政则已经带着苏烈和安宁走进了贾府的大门。门口那一幕戏,演得天衣无缝,足够让吴江放心——这是贾西政和苏烈的默契,他们都知道,要让吴江相信,必须要演得真一些,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他们一路穿过贾府的长廊,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书房。苏烈的目光淡淡扫过周围,这间书房依旧是上次议事的地方,四周陈设未变,一如既往的简洁雅致,书卷气息浓厚,仿佛这书房里的一切,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却又不失从容淡定的气质。
贾西政示意随从们不必跟进,顺手挥退了所有下人。苏烈也微微侧过身,朝安宁轻声道:“你先回厢房,看看我的行李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待会儿我在去找你。”
安宁显然对这样的安排毫无疑虑,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苏烈目送安宁离开,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等安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目光收回,将书房的门轻轻掩上,书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静谧。她转身与贾西政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终于可以放下表面上的戏码,进入真正的议事状态。
贾西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随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透过书房的窗户,落在远处的庭院中,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凌月小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诚恳,“自从你回去后,迟迟没有消息,我实在放心不下,才故意提出求娶之事。”
苏烈微微抬眼,眸中一片平静,但没有打断他的解释。
贾西政继续道:“我深知你的性子,知道你讨厌被当成附庸,更不愿意被束缚在他人的掌控中。”他目光中带着一丝认真,仿佛在透过苏烈的外表看进她的内心,“所以我想先与你解释清楚,这一切并非冒犯,更没有其他意图。那只是为了应付吴江的安排。”
苏烈依旧没有回应,表情淡然无波,但心中却因他的坦诚略微动容。她知道贾西政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这种坦白并非出自什么情感,而是为了确保他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因误会而产生裂痕。
“吴江监视得紧,你迟迟没有回音,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以此迷惑他,让他相信我对你确实情根深种。”贾西政语气诚恳,微微倾身,像是在表达一种不卑不亢的尊重,“我并不想让你误会,也不愿因此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苏烈依旧冷静地听着,心中却暗暗对贾西政的态度有所改观。她知道自已的性格,一旦察觉被人当成工具或附庸,便绝不会轻易妥协,而贾西政显然深谙这一点,所以提前解释,避免他们之间出现不必要的嫌隙。
她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但带着几分理解:“贾大人不必多虑,我明白你的难处。这场戏我们既然已经开场,便要演得天衣无缝。”
贾西政见她并未介意,心中的顾虑也稍稍放下,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如此最好。接下来我们还需密切配合,共同对付吴江。”
“我自会全力配合。”苏烈轻轻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毕竟,吴江的覆灭,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贾西政点头,沉吟片刻,随后语气低沉地开口:“现在,吴江应该暂时不会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了。”
苏烈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走到书桌对面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静的锋芒:“贾大人,计划有变,吴江那厮对我使了些手段。他派我来贾府,是想让我探听贾府情报。”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现在的形势迫使我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所以…去军中的事情恐怕还要耽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