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和涩泽龙彦的战斗临近尾声,恩特茜已经停止啜泣只是将自已蜷在一起无声的落泪。
这时候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了,只是回想起今晚她干的这些事,她就想要找个壳把自已藏起来。
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锤了太宰一拳,吼着对他说教,最后直接在他面前崩溃大哭,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自已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魔药过于亢奋了啊,现在她只想在这里当个鹌鹑。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允许她这么做,没等太宰出声提醒,她就自已收拾好情绪擦掉眼泪重新站起来,顺便释放了个清理一新,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红红的眼眶和鼻尖出卖了她。
两人之间缄默无言,他们一起走向战斗的中心。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中也依旧不知疲惫的进攻着,身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花纹,双眼无神的翻白,而涩泽龙彦躺在一边生死不明。
中也的状态看起来就很糟糕,口鼻处已经开始溢出鲜血,他却毫无察觉一般继续进攻着。
太宰这时灵活的上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随着人间失格的生效,中也身上暗红色的花纹消失,理智也逐渐回笼。
中也的身体无力的瘫软,恩特茜连忙上前丢了几个白鲜,随后释放着愈合如初缓慢修复他的伤势。
“谢了……帮大忙了…”
恩特茜只是摇摇头,她鼻尖开始发酸,她又想哭了,今天晚上她的眼泪好像一直流不完一样。
中也没一会就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太宰。”
她抬头看向太宰,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先带中也回去了,你自已处理后续。”她闷闷的说出这句话,红红的眼眶和鼻尖让她看起来格外委屈,也不等太宰说什么话她就带着中也随从显形回了港黑总部。
恩特茜这次直接带着中也到的医务室,虽然她已经用魔法治疗过了,但还是让专业的来看看他的情况更好,毕竟人还昏睡着,虽然她大概知道应该只是脱力而已。
就在她将中也带回后没一会,首领的传唤就来了。
太宰那边才又调遣部队前去收尾,一时半会没那么快结束,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只有她现在没什么事。
恩特茜轻车熟路的到了首领办公室,她进门向森鸥外行过礼就开始汇报情况,涩泽龙彦已经被解决,但是她当时没考虑太多直接将中也带回来了没顾及上他,但是想来有太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是刚苏醒就联系中也临时加入的,所以更具体的情况她也根本不清楚,想来在太宰原本的计划中也许根本就没有她,毕竟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还能睡这么久。
“你昏睡了两天,一醒来又去参与战斗,身体还好吗?”待恩特茜汇报完之后森鸥外语气关切的询问。
“我没做什么,最后都是中也在战斗。”恩特茜摇了摇头后看向森鸥外,“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森鸥外深呼一口气后露出温柔的表情微笑着,“事情到这里几乎能为这场战争画上尾声了,恩茜酱不高兴么?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恩特茜微微一愣,眼睛刚刚消退下去红痕似乎又有出现的迹象。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倾诉一下噢,毕竟从名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你的父亲。”
恩特茜鼻尖一酸,眼泪又忍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我……像是被排除在外一样,明明您之前说过让我和中也随时听他调遣,但是最后得到他信息的只有中也……他的计划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我更早和他认识……他之前还不理我,和我冷战……还有…他总是不在意自已,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带着中也的同伴就自投罗网了,中也好生气,我也好生气…他之前就干过把自已当做诱饵这种事情,这次还带上了别人……我知道这可能是在他计划中最快最有效的解决事情的方法,但是我……”
恩特茜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已就像是个局外人,越想要融入越是和他们分明,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哽咽。
森鸥外走近摸了摸她的头,“真是辛苦了,太宰让你担心了吧?不过对于太宰来说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但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奔赴彼岸呢,所以可以稍微放宽心噢。”
他的语气轻柔,看着恩特茜一直皱眉一直掉着眼泪,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接着说,
“至于太宰的态度,嗯…那孩子对于感情可是很敏感的噢。小恩茜有察觉到吗?自已平时的状态。”
“什么?”恩特茜抬头不解的看着森鸥外,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泪珠。
森鸥外叹了口气,“你从一开始就在压抑着自已,我最初认为你只是因为换了一个环境不适应,但是这么几年下来一直都没改变呢。”
“除了偶尔的几次外,恩茜酱更多的时候都在压抑着自已的情绪,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将自已放在局外的观察者,轻飘飘的没有实感。所以……”
剩下的话他没继续,恩特茜对太宰的感情是假的吗?并非如此。她对大多数人都抱有好感,对他们最初遇到的这几个人更是怀着真挚的感情,但是她一直压抑自已,导致和人相处就像隔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不出什么,但是对于太宰这种心思敏感的人来说就有些虚无缥缈,落不到实处。森鸥外猜测这可能和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有关,一切都是她潜意识的行为所以她未曾察觉。
恩特茜愣在原地,是她的原因吗?她不知道自已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所以是她不会和太宰相处?
她望向森鸥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都是因为我自已?”
“怎么会?这都是太宰的问题,你看你和中也不就相处的挺好嘛,不过能稍微放松一下就更好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家人都会包庇你的,不用太过压抑自已。”
恩特茜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她猛的一下扑到森鸥外身上抱住他,森鸥外惊讶一瞬后就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半晌过后,恩特茜平复好心情后从他怀里退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谢谢您,还有,抱歉我逾矩了。”
“嘛,孩子向父亲倾诉撒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可算不上什么逾矩。”森鸥外不甚在意,说完还向恩特茜微笑着眨眨眼。
恩特茜听到这话不由得看向他轻轻呢喃道“父亲……”
对上的是森鸥外充满温柔笑意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