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说完一甩手背对着陈到,不再理他。
陈到一看皇上真发怒了,心中也是纠结,可他却没有让开,而是单膝跪了下去。
其实刘禅继位以后对好几个老臣都给了恩点见他不用再行什么大礼节,其中就包括跪礼。
这陈到今天来这么一出看样子是和刘禅杠上了。
只见陈到把头盔慢慢取下,头盔上的羽毛在随风飘动。
“陛下这个官臣可以不做,命臣也可以不要,但陛下再向前走臣不能同意,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是君王!”
“陛下刚才说把您的威严置于何地,只要陛下回去,臣下愿意献出项上人头,您回到成都以后就以臣不遵圣旨为由斩杀臣下,这样陛下对外人也有个交代,威严也不会受损。”
此话一出就连刘禅也都呆了,我靠你这是跟朕这玩命呢。
刘禅本以为陈到就是担心自已出征有什么闪失连累到他的官职和前途,不让刘禅向前走也就是想做个姿态给大家看。
你们都看看啊,我都这样劝陛下了,陛下还是不听还以圣旨要我听命,身为臣子我也没有办法,以后出点什么事大家可不能全怪我。
可刘禅没想到陈到是真的担心自已这个皇帝的安危,他不怕死,为了不让刘禅涉险他宁可不要官职不要自已这条老命。
来硬的不管用啊,刘禅心中一边感动又一边想着其他对策。
他对身边张苞几人摆了摆手让人走开。
众人也都识趣的离的远远的。
刘禅这才上前去拉陈到,可陈到却动也不动就是不起来。
“叔至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朕怎么会杀你呢,你是父王留给朕的大将、是朕的长辈啊,朕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你可知先帝临终前对朕说过你什么话。”
陈到一听到先帝也抬起了头来。
刘禅把他扶起找了个大石头坐下就开启了忽悠……,不是,是劝解。
“当年白帝城父皇拉着朕的手说叔至为人忠义可比二将军、勇猛可比三将军,而心思细腻、服从军令又不输子龙,儿啊,你叔至叔就是你的五叔,他会对你的决策言听计从绝对支持。此人可托大事!!”
刘禅说着眼中带着泪水说道。
“五叔,我父皇看人最准一生从未看错过谁,你能像他临终之时说的那样绝对服从朕支持朕吗?”
陈到也是满脸泪水,他没想到先帝这样看重他,当年白帝城托孤,先帝对丞相和赵云都有临终托付,可对他却没什么话留下,他也是先帝手下的老臣,当时他非常失落。
这也成了陈到一生的遗憾。
今日陛下这样一说,他才明白先帝这不是没话对自已说,而是把对自已要说的都安排给了当今陛下,这是对自已多大的器重啊!
陈到想着想着不禁联想起了以前和先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刘禅赶忙上前与陈到肩膀搭肩膀的哭在一起。
一边哭还一边说道。
“先帝于十日前给朕托梦埋怨朕整日呆在成都不思进取,何时才能完成他的大业,还说朕不能总养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要出去像他以前一样驰骋疆场,先帝要朕克复中原、光复我大汉天下!”
“呜呜呜!五叔,你说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而益州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朕能不遵从他老人家的意愿去做吗!呜呜呜!”
现在陈到一下全都明白了,之前陛下都是在向后宫一躲从不关心军事政治,这怎么就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原来是先帝托梦的原故!
“臣明白,臣全明白了,先帝这是心愿未了不肯离去啊,陛下有如此之志臣定誓死追随陛下廓清环宇,以完成先帝遗愿!”
“对,完成先帝愿,出兵南中活捉孟获!”
大军再次向着前方行进。
刘禅把张苞叫到身边。
“张苞,你当年随三叔驻扎此地多年,你可知有什么小路可以超到相父他们前面去?”
张苞一指前方一处山谷说道。
“这里,当年我清剿山贼时发现的一条山贼自已走出的小路,丞相他们兵多只能从大路正面进攻,我们人少且没有大量资重可以从此谷穿过,向前走一百里就能翻过大凉山直扑南中的越嶲郡。”
“那孟获的大军第一道防线就在越嶲。”
刘禅大喜。
“这样以来只要行军够快我们就能抢在相父大军前面首先进攻南王孟获。”
“不过!”
张苞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条路是山中土匪山贼平时走出来的一条小道,道路崎岖难行,一路上还多有蛇虫鼠蚁,十分危险。”
“无妨,赵广我之前让你带的药水你发下去了吗?”
赵广说道。
“全给将士们发下去了,五人一罐!”
刘禅点头。
“那就好,有这种东西什么蛇虫都要躲着我们走。”
刘禅对着众人说道。
“走啊将士们,翻过大凉山活捉孟获!”
说着拿起一次药水向身上一擦就大步带头进入山谷。
说是药水实际上就是刘禅以雄黄酒混入几种烟草做出的驱虫药。
这种东西没有后世提炼的那种药效果好,可对付一般的蛇虫足够了。
刘禅在宫中无事的时候自已研究出来的,之前试用了几次驱虫驱蚊效果还不错,这次正好用上。
五千大军很快就隐于山林之中。
此时的诸葛亮大军已经渡过了金沙江,正在向着越嶲前进。
诸葛亮正在专心的看着地图。
马谡走上前来说道。
“丞相,大军已经全部过江,我们大军再有十日就能到达孟获的控制势力越嶲。”
诸葛亮看着地图说道。
“幼长,你觉得我们第一仗应该如何打?”
“我认为南方山高林密,道路不通,南人欲反之心久已,,上兵伐谋,丞相此次出征应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南方几郡才能长治久安,到时丞相才能腾出时间和经历北伐中原!”
诸葛亮看着马谡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幼长所说与我不谋而合,南方之地地形复杂、夷人又多不服教化,只用武力只怕今年平乱明年又会复叛。”
“必须让其各地夷人首领真心归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