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岚悸此时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也找好了借口拖延时间。
他是不可能让卡莲带着犹大的誓约去支援其父弗里西斯的,弗里西斯在他的计划中必须死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实现自已的野心和目标。
天火圣裁本来就是神之键中威力最为强大的,而弗里西斯不仅能够使用它,甚至还能将其变为进阶的大剑形态。
这对天命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威胁,天命不允许有这么强大的人存在。
尽管内心如波涛汹涌,但尼克拉斯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岚悸,你先回去和姐姐卡莲好好商量一下吧。”
“若是你们商量好了,可以去询问奥托,他知道丽莎和比安卡住在哪。”
“我相信你见过她们两人之后再做决定,日后才不会让感到懊悔。”
岚悸此时心急如焚,时间每过去一分钟,弗里西斯获救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只不过卡莲的阻止肯定事出有因,而且尼克拉斯的口吻看似随意。
可他能够听得出来,如果他在没见过丽莎和比安卡之前便仓促决定,他是不会同意的。
岚悸绞尽脑汁,想出了个折中的方子,一边去带着奥托找她们,一边询问卡莲阻止自已的缘由。
“奥托,能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你的两个姐姐吗?”
奥托不禁一愣,岚悸居然这么急切,甚至都不先跟卡莲商量一下。
他心中略感诧异,岚悸和他相处的一年里,对女性和男性的态度并无二致,全然不像他的哥哥法彼安那般好色。
奥托想不通其中缘由,索性不再纠结。
反正到时候见到姐姐们的时候,岚悸肯定会表现出真正的原因。
“好,不过我现在...”
“没事,我来背你。”
岚悸动作十分迅速的将奥托背起,小步快跑离开了此地。
卡莲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但在离开之前,她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尼克拉斯。
尼克拉斯仍然是一脸微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一直到卡莲的背影彻底消失,尼克拉斯的表情才变得冷漠起来。
他转头对着不远处的仆人说,
“把法彼安那小子治好后,扔进那个地方一个月。”
仆人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
他与一旁的骑士一起,把昏迷不醒的法彼安搬走了。
尼克拉斯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已的二儿子,
“真是个蠢货,奥托都比他有用的多了!”
“能不能拿下天命五百年以来天赋最强的女武神,可全看奥托那小子了!”
尼克拉斯背着手,喃喃自语道,
“奥托啊奥托,我可给你争取了机会,别让我失望。”
...
岚悸按照奥托的指示,顺着道路走进了附近的草丛。
他觉得这十分僻静,正是询问之前心中疑惑的好地方。
于是,他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一脸疑惑的对卡莲问道,
“卡莲姐,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
奥托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他心想:岚悸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奔吗?
没见过面当然不能盲目定下婚姻啊!这可是终身大事!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卡莲解释的时候,卡莲一脸严肃的开口了,
“岚悸,你应该知道权力聚集在一人身上的危险性。”
“现在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为什么非要今天借神之键?”
奥托脸色露出一丝迷茫,他不明白卡莲在说什么。
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让他涉及到政治领域。
直到与卡莲岚悸相遇的那一年开始,岚悸鼓励他学习的也是各种工科知识。
对于政治,他还是一窍不通。
其实,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岚悸并没有把奥托当外人,他一脸严肃的说,
“父亲今天去执行的任务,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要面对的崩坏兽是帝王级。”
“什么?!”
奥托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卡莲的瞳孔急剧收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岚悸今天表现得如此着急。
他急切的向尼克拉斯借用犹大的誓约,是希望改变弗里西斯死亡的命运。
这时,她突然回想起半年前,父亲曾经跟自已提到的某个计划。
如今想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卡莲幽幽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看来父亲早预料了这一天。”
卡莲的眼神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弗里西斯真是太爱她和岚悸了。
哪怕她从小表现出天资聪慧,父亲也从来不让自已涉及到上层的权力斗争。
如果她可以早些得知尼克拉斯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就能提前制定出预防的对策。
如今只能顺着尼克拉斯的计划去走,让卡斯兰娜家和阿波卡利斯家暂时捆绑在一块。
“啊?!”
这下轮到岚悸露出了一脸的迷茫,弗里西斯还能预料到自已的死亡?
这也太玄乎了吧?他难道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成?
卡莲平静的解释,
“父亲今天要面对帝王级崩坏兽,是主教一手策划的。”
岚悸顿时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紧接着随,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升腾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老毕登,打外战之前先对自家人下手!
岚悸恨不得立刻破口大骂,可他很快意识到奥托还在自已背后,只能硬生生把脏话咽进肚子里。
他紧紧的攥起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奥托望着岚悸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心中明白挚友此时的心情一定十分糟糕。
他轻轻拍了拍岚悸的肩膀,认真的说,
“没关系的,岚悸,你尽管骂吧,父亲他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尽管他知道岚悸和卡莲的一切信息都大概率只源于猜测,但奥托丝毫没怀疑过她们。
在他心里,他的朋友远比那个连亲情都能漠视的人要值得信赖。
而且,当时他去查找岚悸父亲资料的时候,恰好被法彼安阻止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着实透露着古怪。
法彼安在父亲的心里同样没有继承权,他也和自已一样没受到正统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