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满脸愁容的皇后,心中焦急万分,但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她深知杜太后乃是个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面对这样的太后娘娘,皇后又该如何应对呢?
红云绞尽脑汁,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可得振作起来啊!倘若您就此消沉下去,只怕这偌大的皇宫里,便再也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与此同时,方映秋一路匆匆赶到凤仪殿。刚一踏入殿门,她便瞧见贤妃已然端坐在那里。心中不禁暗自诧异:这贤妃向来不喜早早到场,今日怎会如此反常?带着满心疑惑,方映秋走上前去向贤妃行礼请安。
只见贤妃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竟还十分客气地对方映秋说道:“婕妤妹妹今日尽管放宽心便是,太后娘娘定不会刻意为难于你的。”
听闻此言,方映秋心中更是狐疑不定。这贤妃平日里与自已交情平平,今日为何会这般笃定地说出这番话来?正当她思忖之际,淑妃也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
这位淑妃素来自诩清高,宛如一股清流般与众不同。此刻来到凤仪殿,她亦是旁若无人,连招呼都未曾与人打过一个,便自顾自地寻了个位子坐下。
范充媛这段时间消停多了,自从上回被关了起来,昨日终于被放了出来,出来之后就安分多了,看着方映秋也不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李美人一向谨慎,到了之后只是打了招呼就坐了下去,反而是乔小玥跟着方映秋越发亲近,就挨着她坐了下去,等到皇后到了,大家都坐得整整齐齐。
德妃是掐着点进来,一进门就跟皇后请安:“娘娘,公主又生病了,妾担心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等到了太阳出来,这才睡了一会儿,耽误了给娘娘请安,给您赔罪了!”
皇后知道的德妃仗着有公主,心里也不是那么老实,但是面上还是非常慈和地说道:“公主年幼,德妃辛苦了,只是我看着身子这么不舒服,要不把公主抱过来吧!我这凤仪殿宽敞,再住一个公主也不拥挤,妹妹趁着这段时间再生一个皇儿,这才不复陛下对妹妹的恩典。”
德妃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儿,面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她惊恐万分地赶忙双膝跪地,“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额头都撞出了一片红肿。
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眼眶,哽咽着说道:“皇后娘娘您一向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请您开开恩呐!公主自小便是妾身亲手带大的,妾身与公主相依相伴多年,实在是难以割舍啊!公主于妾身而言,那可是比自已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心肝宝贝呀!妾身今后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悉心照料公主,绝不敢有半点儿疏忽懈怠之处,求求皇后娘娘大发慈悲,再给妾身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而杜芸娘呢,其实今日原本并未打算要发难的。毕竟,她可一点儿都不愿意接手公主这个沉重无比的大包袱。万一没把公主照顾好,惹得陛下龙颜大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说,接手公主就等同于给自已找麻烦上身。然而,不知怎的,今儿个她的心情格外不畅快,既然如此,那德妃也就休想能过得舒服自在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淑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轻咬朱唇,面露怜悯之色。
随后,她伸出玉手轻轻捏了捏手中的丝帕,又抬起另一只手按压了一下眼角,轻声细语道:“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皇后娘娘,您瞧德妃娘娘这副诚心悔过的模样,着实令人动容。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看在德妃娘娘此番真心诚意的份上,再给德妃妹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何?”
方映秋听后,满身不自在,她真的没见过如此矫揉造作之人,这个淑妃真是孔家的人吗?怎么这么装?贤妃这人向来直来直往,直接说道:“淑妃妹妹真是厉害,这泪一滴都没有,可是这帕子就擦上了,也不知道在擦什么?”
方映秋在旁边听着,冷峻不禁,差点笑出了声,再看看其他人也都憋着呢!反而是皇后笑出声了:“贤妃妹妹真是幽默,这嘴真是厉害,以后贤妃妹妹多往我这里坐坐,听着你说话都好玩。还有德妃,以后早点到,别拿公主做借口。”
方映秋一听这话,今天皇后是吃了鞭炮吗?一点就着?淑妃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这泪是擦不下去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娘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皇后听到这话,脸色一肃,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带着一群嫔妃浩浩荡荡地往慈仁宫走去。到了宫门外,太后已经派人等着,小太监笑脸盈盈地说道:“各位娘娘来了,里面坐,太后娘娘正在梳妆,烦请娘娘们等一会儿。”
皇后没说什么,带着大家坐了下来,太后也没让大家久等,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只是这身边多了一个品貌出众的女人,皇后一看这衣裳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太后坐在主位,那女子低着头,倒也看不出长相如何?
皇后心里跟明镜一样,太后还是没放弃往后宫塞人,这是趁着小选的时候把人弄进来,都是自已不谨慎!她心里十万个不乐意,冷着脸坐在太后下首,这皇后不说话,其他人能说什么?室内一片寂静,这时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杜太后看着坐在自已下首的皇后,知道她正憋着气呢,主动开口道:“皇后最是孝顺了,一大早就过来请安!听说这段时间你的身子不爽利,要不要我让我常用的太医给你看看。”
杜芸娘听到这话,实在无语,自已之前是身子不舒服,可是都多久了,猴年马月的事情,现在提出来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