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小姐!”
溶月还没出东宫门,就被人叫住了,溶月转身,见是陈槿安身边的人,走上前。
“请问是殿下有什么事吗?”溶月轻声问道。
陈七上前,知道此人在自家主人心里有很重的份量,低着头恭敬的说。“溶小姐,我家殿下有请。”
溶月跟着陈七来到书房,陈七就停下脚步。
“小姐请。”
溶月是有些不自在的,之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才会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要让她单独去见心里觉得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从小到大只是想着赚钱,关心弟弟之外的溶月,还没见识过什么大风浪,心性自然是比不过陈槿安的。
现在对溶月来说,陈槿安是一个善待百姓的储君,是帮助他们姐弟的恩人。
溶月屏去所有不对劲的想法,一鼓作气走进书房。
里面一眼就能看到都是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好多些还有明显的褶皱,想来是被翻看过,然后就看到一个大大的案几,上面也摆着各种奏折。
这溶月是有听说过的,当今圣上年老,又因年轻时四处争战,如今早已经是支撑不住,所以现在几乎都是太子在监国。
看来作为一朝太子也不容易,溶月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在案几上批改奏折的陈槿安听见脚步声,放下手里的笔。“来了。”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陈槿安上前扶住。“小月不必行礼。”
溶月抿了抿嘴巴。“礼不可废,您是当今最贵的太子。”
陈槿安见溶月固执也没坚持,于是转移话题。
“小月可知孤喊你来做什么?”
溶月投出疑惑的眼神,陈槿安也不卖关子,直接拉着溶月的手来到桌面。
“看,前不久发现的一个医学孤本,孤想到小月,便想送给你。”
听到是孤本,溶月忍不住的看过去。
仔细翻开看看,里面确实是一些草药的研究以及结论,对于自已感兴趣的方面溶月不由自主的沉下心看,渐渐的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陈槿安见溶月已经沉迷进去,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拉着她坐下,一个很随意的动作,由于过于沉迷溶月也顺着坐下。
陈槿安走动的声音逐渐变轻,来到一边的榻上,先拿起一碟点心,放在溶月面前。
见溶月熟稔的拿起一块,陈槿安不动声色的笑了。
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想起查来的资料上说溶月在看书的时候还会喝点果茶。
陈槿安走出去,让人安排果茶上来。
管家带着果茶进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平时坐在案几上看奏折的主子现在居然委屈的在榻上弯着腰看,而案几上坐着的是溶小姐。
管家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悄悄来到主子面前,也不敢出声。
好在陈槿安发现了他,管家正准备将果茶放在榻边,就看见自家主子示意放在案几上,管家不敢多想,规规矩矩的把果茶放在案几旁。
所有动作都做完,溶月这个时候还在沉迷于书中的知识,还不知道房中多了一个人。
陈槿安摆摆手让管家下去。
书房中又一次剩下两个人,陈槿安将目光从书上转移到了溶月身上。
从他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得到溶月的半边脸,棱角分明,刚好案几边的窗是开着的,光线照过去,刚好都落在溶月身上。
陈槿安恍惚的看着,似是天上的仙子,溶月专注的看着书中,并不知道还有人也在专注的看着她。
陈槿安知道,在看到这一幕的他,又一次陷入了,哦不对,更准确的说是陷得更深了。
这叫他怎么放手?根本放不开。
陈槿安走近她,来到案几旁边,拿起果茶给她倒上一杯,递过去。
溶月下意识接过,还不忘说声“谢谢!”
只是在刚喝下一口,溶月才察觉到不对劲,她似乎没离开东宫。
回过神的溶月,立即站起来,羞愧的红起了脸。
她这看到吸引的医书就忍不住看下去的毛病真是不好,害得她在这里逗留许久,还坐了太子的椅子。
“对不起,我,我看书的入迷……”溶月手足无措的解释。
仙子落入凡尘,吸食人间烟火,格外的诱人。
“无碍。”陈槿安看着那羞红的小脸,垂下眼眸轻轻说道。
清醒过来的溶月准备打道回府。
“时候不早了……”
还未等溶月将话说完,陈槿安再次打断。“时候不早了,也到了晚膳,不知小月能否陪孤一道用膳?”
溶月还没有从刚才的羞愧中出来,但是陈槿安这样邀请,不像是命令,可溶月已经没脸留下了。
“这……传出去怕是对殿下的名声不好。”
只见陈槿安一脸的失落,“孤只是不想一个人用膳,过于孤寂,与小月朋友一场想来能陪孤的……。”
样子看着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溶月刚想问宫里面都是人,哪里需要她陪。结果陈槿安下一句话,把溶月的路全堵住了。
“孤只对小月是真心的,孤,就小月一个真心朋友。”
“还是说,小月其实并没有将孤当做朋友”
溶月咽下即将要说的话,顿住了,是啊,在这皇宫里面确实不是谁都能相信的。
令她想不到的是,陈槿安居然这么可怜,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真心对待的人只有自已,看来陈槿安是真真的可怜极了。
一顿洗脑后,溶月同情的眼神看向陈槿安,对上的是陈槿安可怜巴巴的眼神。
心忍不住软了。
最后挣扎了一番。“自然不是,殿下亦是民女的朋友,只是,如果,如果殿下不怕,民女便打扰了。”
陈槿安眼里闪过一丝计谋得逞。
“还是小月待孤好。”
溶月点点头,应了。
陈槿安立即让人准备晚膳,生怕下一秒溶月就后悔了。
罢了,在哪吃不是吃,何况东宫的菜绝对不会差,就当是蹭一次饭了。
殊不知,这只是开始,溶月的蹭饭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到最后把自已也给蹭没了。
才惊觉自已竟然就是这么入的狼窝,一时不知道是该怪他,还是怪自已过于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