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变异史莱姆的汁液可以用来炼药,或者制作成一些有特殊效果的道具,例如你们遇见的那只,腐蚀史莱姆的汁液可以用来制作除锈药剂,可以卖给铁匠铺,一瓶大概价值两枚铜币。”
“那一只史莱姆能提炼多少瓶?”
“六瓶左右吧,还要除去炼金学徒们的加工费,我们能赚个七八铜,不过变异史莱姆很难遇见,一般一个月也只能遇上两三只。”
闻言,王宇皱了皱眉。
沙兰比想象中的还要贫穷,就连阿奎塔尼亚偏僻的小岛上,渔民们一个月都能赚五十铜,两个月就是一银币。
“你们很多人都是靠这个谋生吗?”
“倒也不是,大部分人会去沙兰王的劳工队工作,一个月最少的也有五十铜收入。”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
哈达兄弟俩对视一眼,苦笑道:“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沙兰王根本不懂得统治王国,劳工队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们村有不少老一辈的都进去了,只有老雷家的老二回来了,据他说一进去就被拉去挖矿,挖了整整两年,还是贿赂了自已一半血汗钱人家才放他回来的。”
“就算回来了,人也不行了,如今身体站起来都费劲,每天要家里人搀扶着才能勉强在门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说说,这谁还敢去,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但凡有别的选择,都不能去劳工队。”
“恁娘嘞,俺们去砍了这狗国王吧。”
巴卡已经代入进去了,怒冲冲的张口就要造反,吓的哈达两兄弟纷纷离他远了点。
“兄弟,这话不能乱说啊,被国师的人听到了,要被做成人皮靴的。”
“什么?还要更过分的?”
眼看巴卡愈加愤怒,王宇赶忙示意二人别说了。
“带我们去你们所在的村子,我会努力改变你们的现状的。”
哈达二人惊讶的看着王宇,不知为何,对方说出这种话,莫名就让人有一种信服感。
“天哪,莫非您是,您是勇者吗?”
“太好了,是勇者大人,我们有救了。”
王宇嘴角一抽,看着毫无缘由就选择相信自已的二人,只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只有当人们对生活彻底麻木绝望,才会把所有的美好愿望寄托在神身上,而这个世界是真实有超越人类极限力量存在的,所以人们把这些愿意为普通人出头的超凡者称为勇者。
直到后来,勇者已经逐渐变了味,例如造成沙兰现状的罪魁祸首,曾经的勇者,如今的沙兰国师唐德·恩。
哈达兄弟领着王宇三人去到了他们的村子,确实如王宇预想的一样,这里的人过的非常贫苦,小孩身上的衣服都是大人们穿破后裁剪拼凑而成的,他们吃的食物只有一种叫沙地芋的植物,王宇三人在哈达家做客时品尝过了,味道苦涩,吃多了还麻嘴,原因居然是这玩意是有毒性的。
“勇者大人见谅,这是我们唯一的食物。”
捧着一碗清水递给王宇,哈达苦涩的笑道。
“你们挣的钱呢?就算每个月只有二三十铜,也不至于只吃这东西吧。”
“是这样的,我们所在的是村子,周围本就没有资源,想要换取食物和衣物,只有两个方法,其一是进城采购,但是进城一次要交一银币的进城费。其二是等五年一次的游商,会有人带着城里人不要的物资拉出来卖给我们。”
“不仅如此,每年都会有王城的人前来收税,要缴纳个人所得的1/3感谢王国对我们的庇护。”
听完对方的解释后,王宇都惊了。
进一次城居然要交一枚银币,别说这群饭都吃不起的本土人了,他都嫌贵。
“他哥的,这是谁制定的规矩?”
“当然是英勇无双的国师唐德大人。”
哈达十分别扭的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王宇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已。
“额,这也是沙兰王国的法律,但凡提及国师,就必须加上英勇无双这个前缀,不然被举报了就要罚款十金币......”
王宇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已经不是懂不懂治理国家的问题了,他开始怀疑那个唐德·恩是不是脖子上面挂着的是一坨瘤子。
在小村庄里休息了两天,王宇决定进城。
当他们来到七八米高的城墙下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城门上甚至还镶了金边!
王宇交付了三枚银币,正欲带着两人进城,却被守卫拦下。
对方指了指薇薇安怀里的猫,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三枚银币,摇摇头。
看着对方再次伸出手心,一副高傲的神情,露娜气的差点说人话,还好被薇薇安及时捂住了嘴。
王宇深吸口气,又加了一枚银币交给对方,终于进了城。
走在沙兰王城的街道上,跟外面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里连地板都是石英打造的,街边一串糖葫芦居然敢卖一枚银币的天价,王宇三人想住个旅馆,被告知一间房一晚要收取五金币。
“喵了个咪的,北方王庭的物价都没这里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什么大陆圣地了呢。”
“先打听一下国师的信息。”
王宇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吩咐巴卡和薇薇安道。
三人经过多方面打听,已经弄清楚了国师的居住处,就是和这群人每谈起对方的名字,就要昧着良心加上一句英勇无双。
“老大,俺受不了了,今晚就去给他一点教训吧。”
“别急,我们得把他引出来。”
王宇也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唐德这人非常贪财,而且还十分自负,不论走到哪,身边只有两名侍女跟随,从来不带护卫。
曾经也有勇士想要刺杀他,但刚亮刀,就被对方一刀枭首,第二天和刺客认识的所有人都被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这种人,最好引诱出来了。”
王宇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当天晚上,就有流言传出,一支来自阿奎塔尼亚的商队要前往北方王庭,对方身上还带着一枚可以号令整个阿奎塔尼亚海军的兵符。
这件流言很快传入了宫里,王椅上,四十岁的国王正和舞女们玩着不正经的小游戏,听到其中一个舞女谈论此事,他满不在意的摆手,根本没当回事。
一旁的国师,眼眸里精光一闪。
作为沙兰真正的掌权者,他自然知道在遥远的海对面,有这么一个实力远比自已强大的国家,他更是知道对方的国王死了,这两年陷入了混乱之中,要不是离得太远,他都想去分一杯羹。
也正是因为离得太远,消息传递很慢,他并不知道现在阿奎塔尼亚已经恢复一统了。
“掌控整个海军的兵符?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东西...有趣,是故意针对我布的局吗?”
唐德抿了口红酒,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