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颜漫漫便是呆坐在床榻上,久久找不到心神。
她昨晚梦到天空忽地变得异常明亮,不是日出的辉煌,而是漫天遍野、无边无际的雪白。
雪花纷纷扬扬,自天际缓缓飘落,覆盖了大地,装点了枝头。
既宁静又壮阔,让人心生敬畏,又倍感祥和。
就在这银装素裹、如梦似幻的景象中,一条不同寻常的大鱼悠然浮现,它并非游弋于碧波荡漾的水面,而是翱翔于这洁白无瑕的天空之下。
此鱼身形庞大,鳞光闪烁,宛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其貌颇似传说中的瑞兽“琨”。
它在空中缓缓游动,时而翻滚,时而盘旋着。
当晨光初破晓,梦境渐渐消散,颜漫漫才知道,自已竟然做了一整夜的梦。
醒来只感觉梦中的画面,真实,梦和眼前现实的交替,有些失神。
如果一上午,颜漫漫都想不通梦境如何解,午膳时,看着平儿端上桌的鱼。
一股恶心呕吐,冲动便到了喉咙:“平儿,把鱼拿走,你们吃了吧,我今日没有胃口。”
“侧妃……”平儿看着面色煞白的颜漫漫:“侧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回禀沈侧妃,给您请府医回来。”
“不用,七皇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颜漫漫,猜测她多半是怀有身孕。
而如今府里,沈如烟和苏颖茹,斗的如火如荼,她此时传出怀有身孕,两人矛头则对准她。
估计,七皇子妃的下场,便是自已。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晚膳时,便看到平儿匆匆从外面回来。
“侧妃,奴婢听说,下午,沈侧妃请了府医,沈侧妃怀孕一个多月,翠华庭的人,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两银子的赏钱,院子里的小厨房,也弄起来了,说是方便沈侧妃养胎,加上陈侧妃肚子里,明年咱们府里,就多了两个小主子,外面也不会传咱们七皇子不详了。”平儿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看着颜漫漫的脸色,见主子并没有生气。
才放下心来,想到前些日子,忍不住说道:“七皇子去江南之前,一直宿在我们院子里,说不定,侧妃您肚子里也有小主子了。”
颜漫漫,斜睨了平儿一眼:“回来了,赶紧回去用晚膳去,站在这里胡说。”
“是,侧妃。”平儿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已僭越了,赶紧笑着离开。
“侧妃,你这两个月的月薪,好像……”听到平儿的话,香冬也猛然想起,侧妃的内穿的衣物,都是她洗。
而侧妃这两个月的月信,都不是很准,上个月就一两日,很快就没有了。
她以为侧妃因为七皇子妃的丧事,累倒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但是,前几日已然到时间,侧妃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再转念一想,仍有不对,侧妃可是被贾嬷嬷灌过汤药,原以为是绝子汤药,难道真的只是避子药?
香冬想不通,只能抱着希望建议道:“侧妃,咱们要不要去城中的医馆,诊治下?”
“不用!”怎么说,颜漫漫都是穿书而来。
原来想着,能不能像看过的小说,有金手指,如今看来,一个恢复力超强的身体,在后宅中比什么都强。
香冬见颜漫漫面色坚定,便知道侧妃心中有数。
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便传来苏侧妃让人砸了沈侧妃的铺子。
颜漫漫听后,只能说,她有先见之明。
要不然,苏颖茹砸的就是她的小破院子,她可没有铺子给对方泻火。
“侧妃,你总是这样不舒服,也不是个事情?奴婢,现在就去把府医找来,侧妃,药虽然苦点,良药苦口,您不能这么折腾自已的身体。”平儿实在看不过去了。
侧妃脾胃不适好些日子,一直这么拖着人的身体,也跟着拖垮。
这哪里能行,平儿担忧到眉毛眼睛,都要挤到一起。
沁心雨露绿萍三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想要劝说一二。
被香冬拦住:“好了,平儿,侧妃说没有事情,便没有事,是药三分毒,给侧妃到大厨房端一碗山药红枣瘦肉汤,这个汤羹对脾胃弱的人,效果最好,还是让侧妃喝药膳吧,什么汤药啊,侧妃身子弱,不便喝那么多。”
香冬凭借一人之力,劝退身边其余四个丫鬟。
颜漫漫见此,秀眉微挑,果然五个大丫鬟中,香冬最为缜密聪明。
也省了她不少的事。
花满堂,又回到了刚入府的那些日子。
平时大门紧闭,只有几个信的过丫鬟,进进出出。
迎来客往,都以周侧妃又病倒了做借口,反正东昌伯爵府前面也说她自小身体不好,被放在城外寺中养了十几年。
身体孱弱,这个名头既然拿不掉,索性发挥到极致。
“沈侧妃,怎么说?”
半个月下来,颜漫漫已经确认自已怀了身孕。
无论是胸围,还是腰围,明显紧了许多。
七皇子回京时间,便是一拖再拖,颜漫漫只能找个理由借口避出去。
便让香冬到翠华庭说,她身子一直好不利索,想要到城外寺庙小住一段时间。
身体好了,才能等七皇子回府的时候,好生伺候。
“回禀侧妃,沈侧妃奴婢没有见到,见到了沈侧妃身边的奶娘尹氏,奴婢递了一锭银子,事情办成了,不过,沈侧妃也指派了两个嬷嬷跟着伺候。”香冬脸上满是笑意:“侧妃,那两个老嬷嬷,到时候交给奴婢,保证不会妨碍侧妃修养。”
原来她还担心,沈侧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跟着,事情就难办了。
没有想到只是两个粗实嬷嬷,便简单多了。
不过,是一些银钱的事。
颜漫漫点头,最近香冬办事,让她放心很多。
既然对方,有办法,颜漫漫也不想费这个心神。
况且,她最近明显不适了很多,等再过半个月估计连平儿都瞒不住,更何况其他人。
所以,才想着能拖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
算着日子,应该差不多了。
原著书中,到江南巡查盐务,是四皇子和九皇子一起。
回京时间,再春闱前,四皇子本以为这趟差事办的好,春闱皇上应该交给他来办。
结果,朝中势力突然出现几位大臣,把江南盐务的功劳,都按到九皇子头上。
而他这个劳心劳力的四皇子,愣是在朝堂上被傻愣愣的九皇子压了一头。
为此,四皇子没有少发脾气。
更是把九皇子,第一次推到大皇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