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神色微微一僵,显然未曾料到颜漫漫会如此直接且条理清晰地提出疑问。
她原本以为这个孙女性情温婉,易于掌控,此刻,却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聪慧过人的孙女。
老夫人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惊讶与一丝尴尬,随即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慎重:“哦,原是这般。二丫头,你且稍安勿躁,祖母确有要事与你相商。”
此言一出,颜漫漫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两人话音未落,从门外便进来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只是这两人,颜漫漫再熟悉不过,不正是当时从她院中一心想要离开的抱月,书琴。
相比于以前两人未开蒙小丫鬟的样子,此时,两人眼波流转,眉眼之间一副媚态。
加上两人本来相貌上,就不差,这会子竟然也算的上美人。
但,跪到颜漫漫脚边,却是不够看了。
“奴婢抱月,拜见周侧妃,周侧妃金安!”
“奴婢书琴,拜见周侧妃,周侧妃金安!”
“祖母,这是何意?”颜漫漫明知故问,她倒想看看老夫人要解释面前的两人:“是担心孙女,在七皇子府没有丫鬟伺候吗?”
“这原本就是你院中的丫鬟,丫鬟跟着主子能有什么意思?”黎氏压着怒火,不屑的说道。
“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吗?”
“二丫头,你母亲说的是,如今你贵为侧妃,身边怎么能没有贴身伺候的人,你母亲也是心疼你,你何必负了你母亲的好意。”老夫人理所应当的说道。
直接无视,站在颜漫漫身后伺候的平儿,香冬。
周韵淑自从抱月书琴出现后,脸色瞬间由阴转晴。
颜漫漫看了很是无语,这就是原著书中的女主,怎么看起来不是很聪明。
不仅不够聪明,反而有点又蠢又坏。
这是看着她还没有凉透,给她找茬来了。
“祖母,这两个丫鬟不适合再伺候在孙女身边,这两个丫鬟已经被人破了身子,如果进了七皇子府,怕是对孙女和东昌伯爵府名声有碍。”
颜漫漫的话,让原本的主仆三人面色微变,尤其跪着的抱月书琴。
“奴婢,奴婢……”
“奴婢没有,还望周侧妃明察。”
抱月不知所措的看向周韵淑,书琴倒还是冷静应答。
“来人,把胡婆子喊进来,劳烦祖母身边再派个嬷嬷跟胡婆子一起给两人验明正身,如果是完璧的身子,孙女二话不说,便将人带回七皇子府,即便是沈侧妃问起来,孙女都能作保。”
“奴婢,不……”书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软弱可欺的二小姐,居然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和抱月:“大夫人,三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清白的身子,您不能让周侧妃这样羞辱奴婢。”
颜漫漫冷笑不已,死到临头,还想着拉她下水。
真当自已是冤大头不成。
“呵……从本侧妃院子判出的奴婢,看着本侧妃发达,想要攀附本侧妃,也不找个好的理由,本侧妃羞辱你,凭你也配,还未许配人,就破了身子的不知廉耻的东西,小姐们未经人事看不出来你的骚狐狸样子,你当老夫人和在座的夫人们眼瞎,看不出来,狐狸尾巴都要露出来了,也亏得三妹妹天真纯善,看不出你勾引哪个破鞋,本侧妃看你一眼,都是脏了眼睛。”
方氏满心的怒气,听到颜漫漫指桑骂槐的话,差点笑出声。
被老夫人看了一眼,赶紧咬住嘴唇,防止老夫人一个生气,真的把三房给赶出去。
“来人,还不赶紧把两个贱蹄子,拉出去发卖到最下贱的地方去,不知廉耻,脏了我东昌伯爵府的门楣。”老夫人哪里看不出来,两个丫鬟有问题,只是,孙女和大儿媳只说了送两人到七皇子府。
没有说把这两个如此不堪的丫鬟,送进去,当真是糊涂。
即便二丫头看不出来,当七皇子府的嬷嬷和其他主子是瞎的吗。
“老夫人……”书琴两个婆子架住之后,才发觉不对,赶紧求饶:“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是的,奴婢……”
只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身边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
抱月同样,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就被人往嘴里塞了破布。
惊恐的看着周韵淑,只见,对方眼神平静,像是看待阿猫阿狗一样。
顿时,抱月后悔不已,想要挣脱,但老夫人院中的婆子岂是吃素的。
一个手刀,砍到抱月脖颈后,便不醒于世。
等待抱月的爹娘兄长,赶到松柏院门口,便看到抱月,被人拖着出府。
看着这么一场闹剧结束,颜漫漫刚想开口离开,便听到老夫人道 :“二丫头,难得回来一次,陪着祖母用午膳吧。”
颜漫漫轻轻点头,反正时辰也不早了,即使回到府中,也错过了午膳。
况且,看周韵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颜漫漫的好奇心起来了,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
更想验证,刚才稍瞬即逝的想法。
松柏院的午膳,因为是老夫人小厨房的菜式,相对比较清淡,糖酪樱桃,?清蒸武昌鱼,?麻婆豆腐?,桂花糯米藕,只有东安子鸡?稍酸辣一些,颜漫漫吃的比较开胃。
居然多吃了一碗饭。
至于老夫人,黎氏,周韵淑眉眼之间的关系,颜漫漫只当看不见。
而其他人,老夫人则早早让人离开了。
“二丫头,这是你母亲给你准备的上好的调理身体的汤药,当年你母亲便是喝了这些汤药,才生下你兄长,这是第一副,还有两副等会你带回七皇子府,让丫鬟给你煎了,趁热服下,方不损害药效,知道了吗?”老夫人慈爱的说道。
仿佛,她真的是东昌伯爵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嫡次女。
周韵淑已经把丫鬟递上的汤药,三下五除二的喝完了。
直勾勾的看着颜漫漫手中的汤药,仿佛在说,你不喝,就是不孝,长者赐不可辞。
嘴角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微微上扬。
老夫人和黎氏,也是全部注意力,都在颜漫漫的汤药碗上。
颜漫漫:“……”
莫不是三人当她是傻子,黑漆漆的一碗,她怎么知道她碗中是什么东西?
更何况还有周韵淑,此地无银三百两,就跟她不喝,就没有办法证明汤药无毒一样。
在三人的注视下,颜漫漫一个手滑。
“咔嚓!”瓷碗碎了一地,黑漆漆的汤药,也撒了一地。
“祖母恕罪,孙女太过于紧张,撒了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