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人,头挨着头。
小丫鬟说了几句话之后,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当真?”有人反问。
“自然当真,没出宫之前,我们两可是住在一屋,她有次伺候了九皇子和一个姨娘夜间,说是也就是一盏茶时间不到的时间,九皇子就睡去了,留下姨娘一个人守着,去了一趟后花园,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人娇润极了,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
“这么说九皇子……不行……”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五个人都沉默了。
“好啊,姐姐们在这里偷懒,看我不去告诉贾嬷嬷去……”
人还没有转身,就被眼疾手快的小丫鬟给抓住了:“你往哪里去,哼,你倒是敢去,一个小厮,天天往后花园跑,也不怕冲撞了侧妃和姨娘。”
“好姐姐,放手,放手……我错了,还不成吗?”
听到小喜子求饶,小丫鬟才放手:“你不在前院伺候,又到后院躲懒,等什么时候被管家抓住了,仔洗你的皮。”
小喜子连连鞠躬求饶,嘴巴上更像是抹了蜜:“芙蓉姐姐,饶了小的吧,远远的听到几位姐姐说姨娘的事情,小的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几位姐姐,想不想听?”
说着,小喜子眉飞色舞起来,随即头顶上便中芙蓉重重的拍了一下:“行了,还绕什么圈子,赶紧说,要不然我们就去找贾嬷嬷告状,等不到管家过来抓你。”
“嘻嘻……”哪里知道,听到芙蓉的威胁,小喜子更是不怕了。
胸有成竹的说道:“等我说了事情,姐姐还想告发我也不迟,有次听到七皇子妃在前院跟七皇子说,要从府里,再给七皇子抬几个通房和姨娘。”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几人全都沉默了。
府里?通房?姨娘她们是不敢肖想,除非生下子嗣。
不就是从她们这些长相好的丫鬟中间选,伺候七皇子,这是看着姨娘一个接着一个病倒。
把主意打到丫鬟身上了。
没过两天,连七皇子妃和沈侧妃也病倒,七皇子府后宅长相好的丫鬟。
一个接着一个传出跟主子讨恩典,嫁给马夫,小厮,侍卫。
一时间,七皇子府的下人们,成双成对起来了,即使,没有经过主子同意,也偷偷摸摸先在一起。
她们都想好了,只要找到情郎,等主子们问起来,好好哭诉一番,侥幸也能过。
不过,有人终究想要攀附权贵。
结果便是,一张草席裹了尸身,被人半夜抬出了府门。
“殿下,府里的细作,清理干净了。”六一不是很明白为何主子,会采用这么迂回的方法,清除各府安插进来的细作。
按照以前在边疆,拉出去乱箭射死,挂在城门外。
或者,一刀砍了了事,如今只能地牢审讯一遍,再被人强迫至死。
不是六一觉得残忍,纯属麻烦。
“恩,跟七皇子妃说,晚上到蘅芜苑。”厉淮然端坐于书桌之后,身形挺拔如松。
一袭素色长袍,面容冷峻,宛如冬日里冰封的山巅,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书卷。
并没有因为皇上责罚,而失魂落魄。
一盏茶之后,陆六一再次站在书房门口。
“说!”
“回禀殿下,七皇子妃说她身体不适,恐今日不能伺候殿下。”陆六一垂首,很是不想替七皇子妃转述,但,只责如此。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整个府里,本应该都盼着七皇子娶的后院。
如今,都畏惧了起来,只能说这京城的女人,太娇弱了一些。
哪里像是北境的女人,就是北狄的士兵,也是杀的。
京城的女人倒好,床榻都上不,居然说七皇子仕途不顺,拿后院的侧妃姨娘撒气。
“恩,去花满堂。”
原本等着七皇子大发雷霆,便听到七皇子轻飘飘一句话。
“是,末将遣人……末将这就是去通知周侧妃。”话到嘴边,陆六一改口道。
厉淮然抬眼看了一眼,消失在墙上的人。
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不过,心思已经飘远。
蘅芜苑。
“打听到七皇子,晚上去哪里?”七皇子妃这几日,心情都不错。
苏颖茹躺在床榻上,动不了,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伺候。
只恨不能,对方就此香消玉殒,可惜,事与愿违,让对方吃吃教训也是好的。
“回禀七皇子妃,下面的人来报,七皇子从书房出来,便直接往后院来,去了花满堂。”贾嬷嬷不知该悲,还是该喜:“七皇子妃,这七皇子明摆着就是折腾人,您这些日子,一定要装病,要不然您想生育下小公子,更难。太医叮嘱过,您一定要好好上药,才能慢慢恢复。”
后面的话,贾嬷嬷没有敢说。
七皇子妃,若是不得宠,生下小公子,小公子未必得七皇子欢喜。
小公子请封为世子,还不是七皇子一句话的事情。
七皇子不喜,小公子便是前途未卜。
如若在公侯世家,七皇子妃有母族助力,或许还简单些,但这是皇家,谁敢指挥钳制七皇子。
另一边,颜漫漫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厉淮然。
不但,没有任何惧怕,反而感觉对面的人,更像是一把宝剑,此刻收敛了锋利。
“七皇子,臣妾服侍您洗漱?”颜漫漫声音轻柔细腻,宛如春日里潺潺流动的溪水。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晨风中轻轻摇曳的风铃,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安抚与暖意,即便是最坚硬的壁垒,也能在这柔和的声波中渐渐软化。
而伺候的丫鬟和六一,也早早离开。
厉淮然,不置可否,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