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北的城市边缘,有一座孤儿院,仿佛已被岁月遗忘,城墙有些斑驳,但它依旧是无数无家可归孩子心灵的避风港,院长在这里长大,又回归这个地方,用自已的微薄之力,只为给孩子们一个家。
大学期间,姜枣随学校的志愿团来过一次,后来她每年都会抽空过去看看。
她今天和陆婉莹带了很多准备好的糕点和一些生活用品,准备带去给孩子们。
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知性又优雅的女人。姜枣提前和她打过招呼,此刻正在大门迎接她们。
看到姜枣,她笑容温和,主动帮忙提东西。
“知道你要来,孩子们可高兴了,今早个个翘首以盼。”
姜枣眼神带笑意:“院长,后院那片菊花是不是开了?”
院长打趣着笑起来:“你就惦记着我那片花海了。”
陆婉莹斜着脑袋看着她们,对那片花海上了心,想着待会定去瞧瞧。
姜枣照例问了一些孩子们的情况,院长都一一回答,走到内院,孩子们蜂拥而至,一个两个把姜枣围得团团转,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彻她耳边。
“枣子姐姐,你很久没来了,我们很想你。”
“姐姐,有蛋糕吃吗?”
“枣姐姐,我之前给你画了画,待会我拿给你。”
“我学会背古诗了。”
“我们唱歌给你听。”
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心里的话,姜枣心里暖暖的,她眼神示意一旁的陆婉莹,她秒懂,甜甜的招呼着孩子们,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看到有些孩子带有残缺,心里避免不了异样的感觉,但知道孩子会在意,她很快恢复甜美笑容。
东西分发完,她们陪孩子们玩了会。孩子们似乎很喜欢陆婉莹,她又把孩子们一个两个哄的开开心心的,孩子们都爱围着她转,一声声甜糯糯的姐姐,回荡在院子里。
院长说她去接个人,和姜枣打了招呼就离开。姜枣这才转去后院。
院长爱花,她在后院栽了很多种类的花。秋季,正是菊花开放的季节。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深沉,紫红色的热烈,泼泼洒洒在秋风中开的浪漫。
花海中的女人,如花般娇艳,似风般自由,像梦般迷离。在花海的衬映下,仿佛是花中的精灵,畅游在这片美妙的天地之间。
徐宇行看了许久,好似回到那几年,他与她都不曾变过,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少女,他依旧是那个陪在她身边的少年。
院长站在他身旁,目光也看着姜枣,她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你和她过来的时候,也如这般美好。”
徐宇行眼里尽是遗憾,无奈他怎么也笑不出来,是他亲手把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弄丢了。
姜枣回眸,看到望着她的两人,看到徐宇行,赏花的好心情瞬间即逝。她走到他们身边。
院长知道两人的过往,笑笑不作声,默默把空间留给他们。
徐宇行看着花海,眼中闪过一丝期冀:“这次,有想过会是我吗?”
姜枣点头,院长说要去接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他。
她难得没有数落他:“知道会是你。”
徐宇行勉强笑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她,很认真在说:“姜枣,我想重新追求你。”
姜枣一愣,不懂他打的什么算盘。
看出她的疑惑,他认真解释:“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发自内心的,我想,这么多年,我依旧没能忘记你。”
姜枣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她已经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她只能打消他的遐想:“徐宇行,我有喜欢的人。”
徐宇行知道她说的是谁,那又如何,他只是想告诉她,他心里有她,在他们没在一起之前,他有权追求她。
徐宇行笑笑,并不在意:“我知道。”
姜枣不打算与他继续沟通,想着离开,却被徐宇行拉住手,姜枣微微发怒,想甩开,眼角瞥到陆婉莹带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她忍着没发火。
是那个要给她画画的小女孩,眼眶还红着,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
陆婉莹拉着她过来,看到徐宇行拉着姜枣的手,她有些尴尬,只能把矛头指向那个小小人儿,尴尬笑笑:“她以为你走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谁都哄不好,院长说你在这里,我只能把她带来了。”
小女孩可怜兮兮,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姜枣,姜枣挣脱徐宇行的束缚,蹲下身安慰小女孩:“姐姐要走的时候会和你们说一声的,乖,别哭了,长的这么可爱,再哭就成小花脸了。”
小女孩在姜枣的安慰之下才露出灿烂的笑容,她把手里的画递给姜枣,姜枣接过,画里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害羞的告诉她,画里是姜枣,她第一次见姜枣时,姜枣就穿着漂亮的裙子。
姜枣摸摸她的头,表示她很喜欢,女孩很开心,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回主院的路上,姜枣和小女孩走在前面,徐宇行和陆婉莹落后他们几步。
徐宇行在旁人面前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好像这些年他早就习惯这副模样。陆婉莹悄悄打量他,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徐宇行目光朝她看去,陆婉莹被逮个正着,她尴尬。徐宇行他漫不经心说:“对我很好奇?还是好奇我和她之间的事?”
陆婉莹想八卦一下,但又闭嘴了,徐宇行笑笑:“姜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先对不起她。”
陆婉莹心里吐槽,知道就好,以后别来烦她,她有李遇弟弟了。
徐宇行又自顾自说:“我打算追求她,以后我会常出现在她身边,你别介意。”
陆婉莹瞬间提了精神,替李遇感到一丝紧张。她又想起他有女朋友,一脸恼怒:“你不是有女朋友?想一脚踏两船?还是已经把那女的甩了?”
徐宇行一脸坦荡:“她不是我女朋友,和姜枣分开后,我没谈过。”
陆婉莹震惊:“什么?”
徐宇行确实在和姜枣分开后就没谈过,一方面他忙着搞事业,另一方面,好像和谁都没有和她在一起那种感觉,也就一直懒得去找,和司念,全是家族那边压迫,不得不试着去接触。
陆婉莹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意外,他以为像徐宇行这样的人,身边的莺莺燕燕应该是不少的,可他居然能无动于衷那么多年,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