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城北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拍打着车窗,姜枣盯着窗外看,街景一直在后退,她此刻的心情在窗外零碎。刚好车里响起那首一路向北,歌词正好是那句‘街景一直在后退,你的崩溃在窗外零碎。’
徐宇行一边开车,一边默默观察着姜枣,她坐上车后就一句话也没讲,也没直视他,就呆呆看着窗外,这些年,她变化很大,以前那个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已经蜕变成都市丽人,红唇烈焰,很诱人。
他收起目光:“姜枣,你好像很不情愿见到我?”
姜枣回头直视前方:“没有,是你出现的时机不对,我刚好今天心情不好。”
徐宇行:“难怪刚见面那会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
姜枣无奈:“堵车,加上心情差,没来得及收住表情。”
徐宇行提问:“有想到会是我吗?”
姜枣想了想摇头:“见到你之后才想到,之前真没有。”
徐宇行落寞:“我以为,提到山茶,你会记得我。”
姜枣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能是真的不记得了,山茶花,是他们共同最喜欢的花,当初也是因为山茶花结缘。
气氛变得尴尬,徐宇行笑笑:“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徐宇行带姜枣到了城北繁华的商区,带她去了一家高档店,姜枣其实更喜欢朴实无华的街边小店,可这些城北人好像都格外钟爱这些更高档的,好像这样才能衬托他们的身份。
他依旧喜欢靠窗的位置,以前出去,他都会首选靠窗的桌位,这样的习惯一直没变,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于姜枣来说,她并不想知道。
徐宇行知道姜枣的口味,下单就交给服务员。
徐宇行直视她:“你还在怨我?”
姜枣:“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徐宇行只笑不说,目光依旧温和。姜枣想着Camellia,想到那花,觉得徐宇行大概会错意了,以为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放下他。
姜枣:“徐宇行,可以回头看,但别往回走,错过就应该忘记。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是我的理念。”
徐宇行收起笑容:“没想表达什么,就当好友多年未见聚聚。”
姜枣:“可以,否则我觉得我没什么好话会对你说。”
徐宇行:“姜枣,我一直欠你一句话,但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姜枣:“是挺没必要的。”
姜枣毫不留情拒绝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店员上了几道菜,全是姜枣以前爱吃的,她目光有些复杂。
徐宇行:“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我还是照常点了这些。”
姜枣抬眸看他,脸上没表情:“我一直都不挑食。”
姜枣在吃上面,从来不会苛待自已,她当他不存在,默默吃着自已的。
李遇从对面包厢出来,看到的就是,一对俊男美女在吃饭,男人的目光温柔盯着眼前的人,不曾离开过,女人只顾着吃。她背对着李遇,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可那一幕还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握起双拳,转身回到包厢。
一落座,浑身散发着冷气。包厢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李墨涵问他:“怎么了大少爷?那么大怨气?”
李遇不悦,并不想回答。
李墨涵:“咱们兄妹几个是看在你回城北,专门给你准备的接风宴,前两天不是刚好遇到家里有事,就推后了,今天难得出来,给我们几个面子,别甩脸色了,姐姐是真不好做人。”
李遇抬眼扫视她:“晚上我要喝酒。”
李墨涵:“可以可以,你说了算,我订位置了。”
李遇:“嗯。”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李遇接到家中电话,说他奶奶病重,他只好匆匆赶回去,路上手机还被小偷顺走,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各种人际关系,他没来得及给姜枣他们消息,等回过神,他的几个堂兄弟姐妹又拉着他接风洗尘,他只有给她回了条,他没事,后面再联系的消息。
可这条消息又尘埃落定很久,得不到她的回应,此刻,她出现在他面前,她身旁还多了个温和儒雅的男人,两身影往那一站,却格外的般配。
他眼红,心酸,还很不甘心。
忍了忍,还是给她电话。
姜枣看到来电显示,心也跟着提起来,半天才接起。
姜枣:“李遇?”
对方一直不说话,姜枣以为没接通,看了眼,时间依旧在计时。
姜枣:“你在哪?”
李遇:“吃饭。”
姜枣:“你没事吧?”
李遇:“没事,你在哪?”
姜枣说:“和一个朋友在吃饭。”
李遇庆幸她没骗他:“男的。”
姜枣看着对面默默听她打电话的徐宇行,她回答:“嗯!”
李遇:“知道了,挂了。”
直到被挂断电话,姜枣都不清楚这通电话的意义何在。
徐宇行却从这通电话中知晓了很多。她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在接到喜欢的人电话,总是不经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可能连她自已都没察觉。
徐宇行:“男朋友?”
姜枣没回答,这倒让徐宇行起了好奇心,有了窥探对方的欲望。好奇,这些年,什么样的人,能入得她眼。
匆匆告别后,姜枣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在路上闲逛,没头没脑的沿途走着,好似要把心中的烦恼全都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