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然懂了,“只今日你就让我赚了两千多两,按理说都不该收 你的租金……”
刘小草连连摆手,“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你要是不收租金,我用着都不踏实”。
程蔚然点点头,“自是这个理,那这样吧,给别人一年十五两,你就给我十两,如何?”
刘小草的CPU火速运转起来,一个月的租金大概是八百文,赚回租金应该不难,鸡蛋灌饼肯定卖不长久,以后还要加上其他东西。
“好,多谢程公子”。
程蔚然身后的随从,身上揣着一沓纸,抽出两张租赁契约,柜台上有现成的笔和墨,就这样,刘小草成功租到第一间铺子。
回到摊位上时,李氏紧紧盯着刘小草,目光里充满了期待,连她自已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或许她期待刘小草能够改变她的命运吧。
刘小草对李氏点了点头,“今天我们收工后,就去铺子里收拾一下。”
李氏心里就像打翻了杂味瓶,有期盼,有担忧,更多的是感激。
是不是她以后都不会再挨打?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再回到刘家当牛做马?
宋连翘放下手中的锅铲,好奇道:“四嫂,什么铺子?咱们要去谁的铺子打扫?”
刘小草眼睛看向宋连翘,却发现还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于是顺着目光看过去,宋文正在幽怨的看着自已。
刘小草收回视线,说道:“我在不远处租了个铺子,以后咱们就搬去那里卖灌饼,我今日得空后再想想其他吃食”。
宋连翘高兴的拍着巴掌,“四嫂,咱家要开铺子了?我不是做梦吧?咱们真的要开铺子了?”
还不等刘小草回答,就听到一阵破锣嗓音响起。
“这不是刘老三的婆娘吗,你咋跑这儿来了?你来买饼啊?”
另外一个尖锐又刁钻的嗓音说道:“她穷成那样,哪来的钱买饼吃”。
那个声音刁钻,长相也刁钻的女人,是刘家的邻居,李氏长得好看,刚进刘家门时,这个刁钻女人都要嫉妒死了。
后来刘老三见天儿的打李氏,刁钻女人听得心里十分畅快。
常常背地里嚼舌根,说李氏是个骚狐狸,整日勾搭男人,所以刘老三才打她,不然平白无故谁会打女人。
开始刘家村的人也信了,可久而久之发现,李氏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天不亮就在刘家院中忙活,哪来的时间勾搭男人。
于是这个谣言就不了了之了。
刁钻女人又看到李氏身上全新的衣裳,嫉妒是眼睛冒着绿光。
“嫂子,你看看人家,现在可是穿的新衣,哎呦呦,可不得了了,你看那根簪子,还是银的”。
她在心里猜测,李氏肯定在街上没做好事,不然怎么突然变得有钱了。
女人无故有钱,那就只有一条路。
李氏连忙用手捂住那根银簪,嗫喏道:“这是我闺女小草给我买的”。
“啧啧,被卖去金牛村做童养媳那个闺女?你莫不是疯癫了,胡言乱语起来,你那闺女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还给你买银簪,用啥买?卖她也只得了二两银子吧?难道她把自已再卖一次不成?”
刘金山站了出来,握紧了小拳头,“就是我姐买的,我姐可有本事了”。
那两个妇人后退一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刘金山。
“这才两日不见,连这个小穷鬼也换上新衣服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破锣嗓妇人拉了拉刁钻的女人,想让她注意下自已说的话。
刁钻女人手臂一抖,“拉我干啥,他们本来就是穷鬼”。
“这婶子一看就是有钱人,买几张鸡蛋灌饼吧?婶子有钱,家里人口又多,怎么也要个十张八张的吧?”
刘小草的声音悠悠响起。
刁钻妇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刘小草站在摊位对着她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脊背发寒。
她看了看刘小草的衣服,又看了看李氏和刘金山的衣服,自已脚上的破布鞋都已经漏洞,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你别在这臭显摆,你家的钱指不定怎么来的呢”,刁钻的女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李氏,“你娘出息了,能带你们姐弟过好日子了,还假装卖什么饼,真正卖的是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
“他刘婶子,可不敢胡说,孩子们都在跟前,你咋能胡咧咧”,李氏即使是个泥人,也有三分血性。
被人往身上泼脏水,忍不住出声为自已辩解。
刁钻的刘婶子撇撇嘴,眼睛里满满的不屑。
拉着旁边的妇人就走。
她知道刘家人的脾性,尤其那个刘老婆子,如果知道他们母子几人在城里赚了大钱,就会像狼见了肉一样。
刁钻妇人越想越开心,脚下步伐也快了起来。
李氏担忧地问刘小草,“草啊,她回去肯定会告诉你奶,你奶她们明日定会来找咱们要钱,这可咋办”。
刘小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钱是不可能的。
“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刘小草安慰李氏,说道:“再说了,明日我们就换地方了,她来了也找不到我们,别怕”。
李氏虽然心里依旧担心,可也没有好办法。
今日在街尾处又开了一个鸡蛋灌饼摊子,刘小草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都过了午时,还剩下一半面和鸡蛋。
刘小草当下决定收摊。
一行人赶着驴车来到新租来的铺子,刘小草将后院的门打开,宋文将驴也牵了进去。
刘小草发现今日的宋文格外的沉默,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并且脸色也不大好看。
以为宋文哪里不舒服,毕竟宋文床上躺了几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恢复了。
于是刘小草看着宋文问道:“你是不是病了?我说就你这样太辛苦了,晚上学习白天还要赶车,明日就留在家里休息吧”。
宋文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病了。
他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听到刘小草说租到铺子后,他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我生病了吗?”
刘小草觉得好笑,“你病没病自已不知道?病长在你身上你却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宋文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这里不舒服”。
刘小草吓一跳,不会是心脏病吧?
“什么感觉?”
虽然刘小草不是大夫,可她前世的妈妈就有冠心病,总是说心脏不舒服,刘小草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
宋文如实的描述了一遍,“憋气的感觉,闷闷的,想要把肚子里的气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