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常婷的眉头紧锁,如同山川间的沟壑,深邃而复杂。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挣扎,仿佛在权衡着什么至关重要的决定。
此刻,全场沉默如死水,唯有利刃出鞘的声音,悦耳而肃杀,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聂云无奈叹气,他看得出来,这个大师姐似乎受制于人,她的行动并非出于本意。
跟这么漂亮的女人动手,难免有些惋惜。
他的内心轻轻一叹,仿佛在哀悼即将逝去的美丽。
“诤!”剑出鞘,清脆的声音如同龙吟,回荡在这片荒野之上。
风沙起,一股莫名的力量随着剑气卷起,似乎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没有花哨剑招,只有最合适的角度和速度,这一剑,并非聂云见过最具声势的一剑,却是最致命的一剑。
它如同一道无声的闪电,直指要害,让人防不胜防。
心中大骇,聂云意识到,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回避这一剑。
什么都没来得及,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聂云心脏处传来剧痛,他已被刺中!
他的汗流浃背,冷汗与热血交融,在这生死关头,他体会到了什么是死亡的恐惧。
温常婷的剑弯曲少许,她的眸子中没有诧异,只有一种物我谐忘的平静。
剧痛让聂云瞬间清醒无比,仿佛从混沌的梦境中被一剑刺破,回归了现实。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的剑法比她本人还要漂亮,凌厉而致命。
也许,她真的有能力杀死自已,哪怕他有天蚕宝甲这样的护身符。
没等温常婷祭出第二剑,聂云收摄起心神,无比认真的态度,双手持剑,抢攻而上。
他的动作迅猛而果决,如同一头觉醒的雄狮,不再有任何保留。
温常婷似乎对聂云的套路了若指掌,她的反应轻灵而从容,轻松避开聂云的攻势。
她的姿态优雅,仿佛在花间起舞,而她的第二剑,来得既快又狠!
风沙止,正午斜晖洒在剑锋上,聂云感到一阵炫目。
那是剑锋寒芒,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
这一剑,直指脑袋,竟是要一击致命!
聂云瞬间气血全部涌到脸上,他的心跳在耳边如雷鸣般轰响。
剑锋避无可避,紧紧挨着他的鼻子,一阵森寒。
他甚至能闻到剑的味道,那是金属与鲜血的气息。
温常婷停下了,她的剑尖在聂云鼻尖前一寸处停住。
她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平常,声音平静而淡漠:“把人给我吧。”
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她的眸子深邃,如同古井无波,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
聂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剑尖,那锋利的寒芒几乎要刺破他的眼膜,带来一阵刺痛。
面前的这个女人的剑,让他产生一种死亡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之前对藏剑门所有的轻视都烟消云散。
不过,聂云终究是聂云,他最不缺的是命,最不怕的是死。
一切恐惧都只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在作祟。
他深吸一口气,开怀大笑:“师姐果然厉害,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剑客。”
他的声音在荒野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迈。
温常婷拿剑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波澜。
这种感觉又来了,这个男人真的是不怕死吗?
还是说他吃准了自已不会杀他?
温常婷在心里摇头。
拿起剑的自已,不会怜悯任何人。
聂云的话很大声,仿佛是在故意说给吴剑锋听。
这个南夏国第一用剑名门的大弟子,南夏第一剑客的候选人,脸色无比难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在这一刻,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被聂云踩在了脚下。
温常婷的剑尖依旧停留在聂云鼻尖前的那一寸,她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声音平静而淡漠:“聂云,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
聂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和挑衅:“放手?我这辈子就没学会怎么放手。”
温常婷被聂云的直白话语所噎,一时语塞,只吐出一字:“你!”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被挑战的愤怒,也有对聂云胆大妄为的惊讶。
聂云反而直勾勾盯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
不禁赞叹:
“真好看!”
面对眼前的绝境,既然打也打不过,聂云决定直接开摆!
唯一出生路,便只有……激化矛盾。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他惯用的策略,用对手的怒火来为自已争取一线生机。
毕竟攻心为上嘛。
一天拔剑就砍,多没意思?
不出所料,窝囊废总是喜欢无能狂怒。
吴剑锋的怒吼声如同雷霆,震得四下嗡嗡作响:“温常婷!藏剑门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给我杀了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控制欲,显然对温常婷的犹豫感到不满。
温常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似乎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她的剑尖微微下垂,但并未收回,而是冷冷地注视着聂云:“聂云,你若再不识好歹,休怪我剑下无情。”
聂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和无畏:“师姐,你的剑本来就无情,我又何曾怕过?”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在告诉温常婷,他从未将生死放在心上。
温常婷面对聂云的无赖行径,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原本以为刚才的雷霆攻势足以令他知难而退,然而,聂云却像一块顽石,无论她如何施压,他始终不为所动。
可眼下,真的要逼自已杀了他?
温常婷心中犹豫,她的剑尖在聂云面前晃动,却始终没有刺下去的决心。
聂云的命仿佛悬在一线,而她却在这生死关头犹豫不决。
聂云心里暗自得意:“小样,越不怕死你越不会杀我,你越不杀我那个死鬼大师兄越想操控你。欧耶。”
似乎已经看穿了温常婷的心思,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吴剑锋刚欲发作,一声清冷悦耳之声划破了紧张的气氛:“店家,你可真有意思,你死了,我晚饭吃啥?”
这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清澈而动听,却在这关键时刻响起,让众人大惊失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徒飞雪闲庭信步走出,她的姿态从容,仿佛这场生死较量不过是她眼中的一场游戏。
聂云望着剑尖,笑得更开心了,“那就吃我肉吧,师姐的剑快些,把我削成均匀的十八块。”
司徒飞雪大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店家,你的肉应该很酸。”
她的话语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又仿佛在挑衅着众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