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沉默,他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撤!”
这个字如同寒冰一般,穿透了风雨,传入每个士兵的耳中。
原本败退的共济会成员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追击,他们在原地徘徊,等待着更多的后援渡河,如同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
聂云一路风驰电掣,带领着他的队伍赶往后方大本营,他们的速度之快,仿佛要与时间赛跑。
远远地,他们便听见了轰鸣之声,那是须弥芥子强化弩的爆炸声,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战场。
聂云心头一紧,这轰鸣声意味着他的部队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只剩那三箱东西在坚守了!
他快马加鞭,带领众人冲锋,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不远处,七八个身影在泥泞的山路上挣扎,刘长卿满脸是血,当他看见聂云时,失声惊呼。
山路上腥臭扑鼻,死尸遍地。
刘长卿扑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公子……再晚来些,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聂云的依赖和对当前局势的无力感。
聂云冷冷地望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已方士兵,也有无名剑客,还有蒙面的马贼,他们的身份各异,但此刻都归于尘土。
他沉声问道:“一个公孙志,怎会到如此地步?你……不是该死守生辰纲?”
刘长卿面露凄凉和愧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不不,公子,公孙志没有对我们动手,反而是帮我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意外和混乱。
聂云不解,他的眉头紧锁,等待着刘长卿的解释。
刘长卿急切地说:“真正要命的是,南蛮力士和藏剑门的突袭!公子,快去救……”
他的话还没说完,聂云便率队赶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刘长卿,在风中颤抖的身影和那未完的话语。
聂云面沉如水,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暴。
他的内心的愤怒与焦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他的思绪。
老子忙前忙后,拼死拼活,就是为了保护这几箱鬼东西,若是被劫走,一切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这股怒火如同地底的岩浆,炽热而猛烈。
该死的,怎么有这么多势力觊觎?
这他妈又不是传国玉玺!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些势力为何如此疯狂,难道这两批生辰纲中真的藏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猛然间,一股气血直冲天灵!
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传国玉玺?!
他妈的,还真有这个可能!
聂云一边策马疾驰,心中翻江倒海,思绪如同狂风中的海浪,汹涌澎湃。
倘若这两批生辰纲中真的藏有传国玉玺,那么这一切的混乱与争夺似乎都能得到解释。
聂云破口大骂,声音在风雨中回荡:“你他妈管这玩意叫生辰纲?!”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讽刺,这所谓的生辰纲,竟然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陆远山?
不可能!
这玩意落他手上,绝无交出的可能。
聂云的心中迅速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陆远山若是得到了传国玉玺,定会牢牢掌握,绝不会让它轻易流出。
难道是那个看似平平无奇,只会贪墨的谭老爷?
这个念头在聂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眉头紧锁,这个猜测似乎更加离谱。
一个县令手上有玉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在这个滚滚乱世之中,又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聂云被自已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如果……真的是谭松龄,那就糟了!
他所要求死守的,竟是陆远山的那三箱东西!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快!
快!
快!
聂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场。
他恨不得将油门踩到底,让战马的速度飙升至极限。
在这种迫切的心情驱使下,他拔出匕首,狠狠地插进了马屁股。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带着聂云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如同一道狂风,拼命冲锋!
聂云一马当先,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杀进战场。
「风」队苦苦支撑,已经折损大半,但见到聂云,他们的神情大振,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聂云眼前一黑,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谭松龄的七辆马车,全部被劫走!
赤膊的南蛮力士,如同一道铜墙铁壁,层层保护着这些马车。
他们肌肉虬结,力大无穷,每一次挥拳都带着破空之声,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而藏剑门的剑客,正围攻那最后的三辆马车。
这些人个个都是历经百战的高手,他们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次出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若非聂云提前赐予丹药,加之火力猛烈,「风」队早已被悉数拿下!
但现在,他们依然在坚持,誓死保卫着那三箱至关重要的东西。
聂云站在混乱的战场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摇摆不定。
他的双眸中燃烧着怒火,却又在瞬间被深沉的叹息所取代。
事已至此,他只能想尽办法,先完成明面上的任务,守住这最后的「生辰纲」!
寒霜剑骤然出鞘,剑身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寒光,如同一道冷冽的电流,撕裂了黑暗。
藏剑门的剑客们,本就是终日与剑为伍之人,此时见宝剑出鞘,无不侧目。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绝世好剑的赞叹与渴望。
为首一人,即便在战乱中,仅仅是被雨水淋湿,他的神情姿态却依旧孑然自在,仿佛这场战斗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位旁观者。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聂云,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你就是聂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必说,这龟儿子又是寻仇的。
聂云暗叹,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自嘲。
自已男德这么好,还是处处树敌,仿佛命运总爱与他开玩笑,让他在这乱世中不断遭遇挑战。
聂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
他紧握寒霜剑,剑尖指向前方,如同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
战场上的风雨似乎也为聂云的勇气所感染,变得更加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