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的目光无比淡漠,他冷冷地望着呆立的吴淑仪,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来,你也不会用剑。”
话音随着聂云鬼魅般的身影,迎面扑入吴淑仪脑中。
“所以,你,才不是,「好东西」。”
这句话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侵入了吴淑仪的灵魂深处,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剑已经断裂,她的心也已经破碎,她不知道自已还能依靠什么。
异变在这一刻发生!
吴淑仪眼前,那张原本淡漠的眸子,突然变得无比血腥滚烫,肆虐一切的狂暴气息,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墨色!
聂云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癫狂而狰狞,他的脸上再无之前的淡漠和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疯狂。
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将吴淑仪高高举起。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格外清晰。
吴淑仪的身体无力地垂下。
她的头颅却依旧保持着完整惊恐表情。
血肉筋骨撕扯的恐怖声音传来。
她的颈部不断滴落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聂云就这样如同恶鬼般,一手提着撕扯下来的断头,一边喃喃自语:“我只会杀人。不会用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低语。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杀戮和毁灭。
聂云旁若无人地走到应枝面前,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应枝惊恐颤栗的脸庞,仿佛在安慰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应枝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从未见过聂云如此可怕的一面。
她的云郎,她的夫君,这一刻变得如此陌生而恐怖。
聂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悸:“我让你在家等我,就是不想让你看见我杀人的样子,为什么不听话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一丝失望,仿佛对应枝的担忧和恐惧视而不见。
应枝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痛苦地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
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过她苍白的脸颊,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云郎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要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
冥河深处,滚滚流淌着的是那浓得化不开的血液。
断裂的尸骸,碎骨漂浮在河面,流向无尽的深渊。
“混蛋,你吓到她了,你这个狗东西!”聂云死死抓住那个身影的脖子,怒不可遏。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充满了愤怒和自责。
站在他对面的血红的身影,咧着嘴,阴森笑着,如同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聂云。
那狂暴的眼神中,竟然涌现出悲悯和嘲笑。
一股深寒无比的气息在他二人身后,一个冷若冰霜的身影冷冷地说:“我早说过,该杀,该死!”
这个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冰冷的决断。
聂云闻言,放下那人,转身怒吼:“给我重塑!立刻!马上!现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命令和决绝,仿佛在对某个无形的存在发出最后的通牒。
地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腹部一个骇人的巨大空洞,他却若无其事般懒洋洋地开口:“他不出手,你就来这里报到了啊。”
这个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不屑,仿佛对聂云的愤怒和命令毫不在意。
聂云置若罔闻,一脚踢在那人头上:“他妈的,阎罗那老登呢,出这么大乱子,人死哪去了?”
地上那人懒洋洋走过去,捡起自已的断头,重新装上:他一直在那,你看不见吗?
执掌生死轮回的王,他的气息在冥河上升腾,如同无形的雾气,弥漫在这片神秘的空间。
这种气息难以用言语形容,它蕴含着死亡的沉寂,破灭的绝望,却又似乎携带着新生的活力和希望的光芒。
在这片充满矛盾与对立的领域,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捉摸,那么超脱于常理之外。
雌雄莫辨的身影凌驾于虚空之上,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穷的压迫,仿佛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凝聚在这一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它的目光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俯瞰着世间的一切,包括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渺小生灵。
“搞什么飞机,给老子滚下来。”
聂云的怒骂声在这片虚空中回荡,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敬畏,只有愤怒和不满。
对于这个掌管生死的王,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天地间响起,这叹息声似乎带着无限的疲惫和忍耐。
阎罗的身影逐渐凝聚,化作一个看似普通的老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阎罗:“为什么每次被你看到,我总是一副糟老头子模样呢?小混蛋。”
聂云:“干!这重要吗?”
阎罗化作的老头捋着胡子,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重要。”
聂云的怒气更甚,他觉得自已的愤怒和焦虑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现在重要的是,我他妈魂穿的身体出问题了!”
阎罗眯起眼睛,费解地望向聂云:“能出什么问题?你又没死?”
聂云暴跳如雷,他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他恨不得把阎罗的胡子在他脖子上缠上几圈,然后将他吊在树上勒死!
他的情绪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他觉得自已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
他手一指,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一个,两个,三个,看不见吗?全乱了!”
哦,阎罗淡淡回应,他的声音平静而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他的目光深邃,没有去看那些混乱的身影,似乎对这些纷扰并不感兴趣。
眼见聂云即将暴走,阎罗伸出手示意:稍安勿躁,我来看看。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淡定。
他的手指快速掐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半晌,阎罗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确实是错了。
聂云气得咬牙切齿:我早说错了你还算个鸡毛啊算!走程序是吧?
阎罗似乎对聂云的暴躁习以为常,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去吧,我来解决。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承诺,一种保证,仿佛在告诉聂云,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解决,所有的混乱都将被平息。
说罢,一阵诡异的声响在这片空间中回荡。
聂云回头时,那些混乱的身影已经全部被扭断脖子,倒立着插入了冥河之中。
聂云长舒一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记得重塑,重塑知道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嘱咐,一丝期待,仿佛在提醒阎罗,也仿佛在安慰自已。
他的存在被某种力量强制消除。
故而他没有看到冥河中惊悚的一幕:那个腹部空空如也的男人,懒洋洋地一手一个,提着血影和冰霜两颗头颅,逆流穿行冥河,将头重新装在了他们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