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苦笑一声,面露难色:“公子莫拿我开玩笑了,我没那么大胆子。”
聂云凝视刘长卿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我姑且信你。”
刘长卿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严肃地说:“但……督军府与邻近各道马贼均有利益往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显然对督军府的秘密知之甚详。
聂云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原本以为是个人行为,现在看来,督军府的水很深,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仿佛看出聂云所想,刘长卿继续说:“公子是聪明人,督军大人是个天生的谋略家,不忌手段,不计得失,只为守下这座城。”
刘长卿的脸色无比凝重:“前敌需要探子,中间需要练兵,后勤需要民生,民望。但陆将军一步棋就全部串联。”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显然对陆远山的手段和智慧印象深刻。
聂云紧皱眉头,他的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刘长卿的话:“你是说……马贼流窜广泛,作为探子再合适不过。而那些劫掠无度的马贼引起民怨,则又被陆家歼灭练兵,同时博取民望?”
刘长卿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聂云拍案而起:“妥妥的养寇自重啊,这百姓不全成了牲口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显然对这种策略感到愤慨。
刘长卿依旧沉默。
聂云沉思良久,然后缓缓开口:“我怕陆大将军所图不止这点,现在还有谭县令掣肘,那么陆将军的下一步棋就是封爵拜侯,彻底控制陵县,对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显然已经看穿了陆远山的野心。
聂云的眼神直逼刘长卿,等待着他的回答。
刘长卿冷汗直冒,颓然地说:“果然,公子与将军是一类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似乎已经被聂云的洞察力所折服。
聂云仿佛没有听到刘长卿的话语一般,他的目光穿透了屋内的喧嚣,声音平静而坚定:“而我,就是这关键一子。说吧,要我做什么?”
他的姿态从容,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已的角色和位置。
刘长卿接过侍女递来的汗巾,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公子……陆将军对你没有恶意,现在死的是流民,城破死的……”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聂云摆摆手,打断了刘长卿的话:“我明白,吸别县的血,筑自已的墙,果然是条好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显然对这种策略并不感到惊讶。
刘长卿有些吃不准聂云的喜怒无常,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聂云的反应。
聂云:“我听说「共济会」也在附近活动,也与陆将军的这步棋有关吧。”
刘长卿叹气:“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本该是陆将军亲自交代,但今天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就越俎代庖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聂云不再看他,仰头活动筋骨,这个时代的人咋就这么能坐呢?
刘长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是生辰纲。给郡王爷贺寿的生辰纲。”
他的声音低沉,显然这个任务非同小可。
至此,聂云心中了然一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心中咆哮:妈的,老子营造剑仙人设,是为了情报和银子啊!
结果一个识货的都没有!第一单生意还做黄了!
现在被这陆远山看上,赶上这烫手的山芋!
光是自已知道的就有「共济会」打它的主意,暗地里不知还有多少势力?
聂云的心思飘向了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渴望,想念着应枝的温柔和家中的温馨。
他轻声自语:“不行,我想回家,我想抱着应枝老婆睡觉。”
刘长卿见聂云眼神闪烁,神情古怪,误以为他在思忖什么重大的计划,不敢打扰。
他静静地等待着,不敢轻易插话。
半晌,聂云回过神来,“行,我知道了。有劳刘兄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起身准备离开。
刚要出门,聂云像是想到什么,蓦然回首,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给昨晚的弟兄们。另外,老刘你别乱造我谣,谨言慎行知道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显然对刘长卿之前的言行有所不满。
刘长卿急忙点头,表示理解:“明白,明白。”
刚出刘府,聂云准备去五十巷看看绸缎庄的生意。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身后袭来!
他心中一惊:“糟糕,没带剑出门!”
眼见四下无人看见,聂云撒丫子就跑。
他的身影在街道上飞奔,如同一只被猎豹追逐的羚羊。
他的心跳加速,但脚步却异常稳健,显然对这种突发情况并不陌生。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嘲讽:“切,这就是剑仙啊?!”
聂云头也不回,一路狂奔,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中。
跑了几条街后,聂云估摸着追击者并没有追上来,便在一个不起眼的茶馆停下脚步,要了点茶水。
他的动作从容,仿佛刚才的追逐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茶馆老板见状,笑着迎了上来:“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聂云有些困惑:“啊?”
老板提醒道:“聂公子不记得我了?半个月前,您新店开张,我的茶水小店大赚一笔……”
聂云这才恍然大悟,他记得那天的热闹场景,微微一笑:“哦,原来是你。”
老板倒茶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当然,比不了聂老板您啊。嘿嘿,您慢用,给我个面子,这茶我请。”
聂云客气地回应:“好说好说。”
他正要喝茶,冷不丁看见人群中,一个身影提剑四下张望,显然是在寻找他。
聂云心里苦笑,这么多人,被当街追上,这颜面就没了。
聂云心中暗自计划,回头必须让刘长卿着手加强治安管理和处罚力度。
他心中不禁有些愤慨:大白天提剑砍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身影似乎嗅到了聂云的气息,直奔他而来,紧迫感让聂云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一口咽下茶水,对茶馆老板急切地说:“店家,我家母猪要生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真的有急事等着他去处理。
说完拔腿就跑。
老板看着聂云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聂老板真是产业众多啊,厉害,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