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在县里逛了一圈就回家了,接下来的几天里,瀚文都在奶奶家,我们虽然也只有一墙之隔,但也鲜少见到彼此,听说他时常都在奶奶给他准备的那个房间里待着,也会帮爷爷奶奶干些事,但却很少出门。
直到几天后,他组织着两家人一起吃火锅,傍晚姝爸姝妈,都回到了家里面,大家都在他的组织下坐在了一起,但就在大家刚步入正题时,姝妈突然开始说起了姝爸。
姝妈妈:“每次你不论是出门还是在家,我都会叮嘱你少喝几口‘猫尿’,但是你呢,左耳进右耳出,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走,今天我看到小舅给我发的视频,你脸红而痴嘞,躺坐在地上,昏睡过去。”
妈妈:“但凡你没有在小舅家,亦或是其他人家户里面,而是在外面,在路上,在公路上,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跩在水沟沟头,都没得人管你。你遇到点危险,也就是那样啦。”
妈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出到人户头尅耍,人家喊你喝三杯蛮,你就喝两杯,人家喊你喝两杯蛮,你就喝一杯,人家喊你多喝点,你就意思意思哈,但是你呢,人家喊你喝几杯,你就喝几杯,甚至是还要多久喝,这过咋要得。”
妈妈:“但凡你有那天喝得烂醉如泥,一个人回家,在路上走到水沟里头,都没得人管你,等发现的时候都不知道咋样了。”
妈妈:“今天走之前叫你把地里面的干豆豆给摘了,拿到外面坝子里去晒太阳。啊,你豆子都摘了吗?晒太阳了吗?”姝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一口口的刨着自已碗里面的干饭,爷爷奶奶忙说话解释。
奶奶:“小娥啊,小文蛮,今天去地里面摘了好几背篼的豆子,都整在坝子里晒着的,豆子还是蛮重的,今天摘豆子也蛮辛苦的,小文就休息了下,酒蛮我都没看到他喝,看到了蛮,我肯定会说他的。”爷爷也忙着解释。
爷爷:“对啊,小文今天摘了好几背篼的豆子,都弄在门口的坝子里晒了一天了,弄了半天了也很辛苦,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就在爷爷奶奶还在给姝妈解释的时候,姝爸也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饭,就说了句“我吃好了,妈,你们慢慢吃哈”就一个人出去了 。
看着爸爸绝绝的背影时,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在大家这么一说,感觉胃口都不是很强烈了,随便吃点,就走去找妈妈了。
妈妈在爷爷奶奶说完话之后就一个人端着碗回家去吃了,走进去看着妈妈在和堂弟聊天,氛围也还算不错了。
直到我看到爷爷快速的走了进来,这样的速度对于往常喜欢慢走的他来说,是很奇怪的,甚至是连平日里不爱怎么出门的奶奶也跟着过来了。
爷爷:“我去找了,往天他喜欢去耍的那几家都没得人 ,她老祖祖家,她幺奶家啊也没见得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爷爷脸上有着难见的愁容,更多的是担心和着急。毕竟哪有父母不爱自已的孩子的。
爸爸在先前喝了些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就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就在大家都满面愁容,但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妈妈开口了。
“你们到阁楼里面的门后面去找一找,看一看。”妈妈平静的说着,就好像这件事对她不痛不痒的感觉,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暴露了。
奶奶:“好,就这样,她爷你到后房的阁楼上去看一下,不要惊动着他,本来小文今天也很辛苦了,而且生活压力也很大,又喝了些酒,而且吃饭的时候都小娥说他。
他都没说话,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刨着碗里面的干饭,小鹅啊,生活是大家的,你多担待点……”
说完,奶奶眼里也续起了泪水,没有母亲是不疼自已的孩子的,看到爸爸这样感到难过也是再所难免的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奶奶。
爷爷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往上爬,手里还拿着一个巨亮的手电筒,或许是害怕惊动里面的人,步伐都是轻的,也或许是由于看到家里的情况。
爷爷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大家的心上,害怕爸爸没有在那里,但又很希望他可以在那里。
终于,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在大家期待而又紧张的目光下,爷爷蹑手蹑脚的,轻轻地推开了阁楼房门,我们大家都站在对面的阳台上,看着这一幕,大家心里.听见了爷爷和爸爸的对话。
“小文啊,我知道你压力大,我也知道你今天很辛苦,小鹅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我知道你委屈,你今天晚饭都没怎么吃,有什么事好好说。
这样闹着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刚刚突然就不见了,你知道你妈又多着急吗?酒嘛就能少喝,就少喝点,日子蛮总要过下去的。这上面也是风通的,蛮冷的,你快下来吧……”
后来我看到爷爷和爸爸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后面大家都回去休息了,那晚爸爸一个人在隔间一个人睡,妈妈来到了我们房间和我们一个睡,大家都没有说些什么,都默契的早早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