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盛放一气之下就升级的无赖做派。
厅堂中的三人顿觉有种匪夷所思的不真实感。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真遇见神仙啦?
不同于秦武卒跟齐老六的怀疑人生,短暂的惊惧过后谢灵灵台有了一丝清明。
他紧紧地盯着还在享受余韵的盛放,惊骇中捂住胸前伤口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两下,“大金刚!”
“哎呀,一不小心战斗中小进了一步。”盛放恬不知耻的往自已脸上贴金。
⊙﹏⊙统子哥:兄die,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盛放随意挽了刀花,锐利的割裂空气声丝丝入耳。
他呲着大白牙,像个嗜血的猛兽,笑道:“来来来,再接我一刀。”
“你刚才说过,能接下一刀就我放走。”谢灵紧张出口。
“嗯,我是说过。”
“那还打?”
“那刀不算!”盛放笑的像个顽皮的孩子。
却在谢灵眼里像个疯子,比自已还疯的疯子,乍听此无耻之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身负不轻伤势的他,再不复先前的乖张凶戾。
转头就朝一侧而去。
逃了。
呃?
无趣,真没劲。
没有一点魔道前十高手的风范。
盛放收刀入鞘,悠悠向先前的座位走去,蓦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望向门口处。
秦武卒感觉全身汗毛都在这一刻竖了起来,他慌张退一步...再一步...直到跨出大门。
也没见先前被他视作甲鱼的年轻公子哥动手,心中暗暗松口气的同时,转身夺路而逃。
恰在此时,一道剑光突兀中划过眼帘。
像流星般璀璨。
一闪而逝。
模糊中他依稀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着装紧身镂空黑裙的冷艳女子,从身边走过。
犹如一抹清风带来了无尽黑暗。
盛放点了一根事后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烟圈,对进门的冷艳女子温言笑道:“惊鲵,还在生气呢?”
惊鲵并没理他,而是冷眼看向一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齐老六。
杀意比未收的剑还冷。
扑通一声,齐老六跪的越来越丝滑顺畅了。
“公子爷,恳请您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可对您没有半分歹念啊!”
“哦,是吗?”盛放笑容玩味,嘬着烟缓缓道:“没有半分,是三分对吗?”
齐老六心头大惊,刚要开口反驳,却被盛放抢先道:“第一次是你拔刀的时候,第二次是你为我倒酒的时候,第三次是你刚刚站在我身侧的时候。”
“不过,三次杀意都被你忍住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齐老六心如死灰,‘咚咚咚’磕着响头,颤声求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子爷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命,小的愿鞍前马后至死不渝。”
盛放没有说话,不过嘴边的嗤笑不加掩饰。
“敢对主上无礼者,死!”
清冷的嗓音里,一道流光划过。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厅堂中又多了一具尸体。
盛放早就习惯了惊鲵的冷冽,不以为意的揽过其纤细蛮腰,想让她坐在自已腿上。
可惊鲵似乎余气未消,倔强的站在那不为所动。
盛放眉头一蹙,“是不是又想被家法侍候?”
像是想到什么,惊鲵冷艳精致的脸上飞现两片红晕,不情不愿的缓缓坐下。
“这样才乖嘛!”盛放在其脸颊轻轻嘬了一口,清清凉凉,很有感觉。
“不是不带你走,只是现在人手欠缺,北莽这边对我以后的布局又至关重要,所以才把你留下帮安胖子一段时间。”
“等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你什么时候想来找我都行。”
惊鲵不说话,只用清清冷冷的漂亮眼眸注视着盛放,满目柔情与不舍。
唉~
我这无处安放的该死魅力,误我、误腰、误卿啊!
“真的,我说话算数!”
惊鲵皱皱高耸琼鼻,明显不信。
‘啪!’
挺翘的臀瓣上颤起波纹。
惊鲵嘤咛一声,眼眸深处似有氤氲溢出。
“竟敢不信主人之言,是不是该打?”
惊鲵垂下的白皙长颈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努力咬紧薄唇,不叫那只作怪的温暖大手扰乱心境。
揉了揉被打之处,盛放语气温存的道:“这次绝不骗你,真得。”
“嗯,我相信主上!”细如蚊蝇的言语在耳边吐气如兰。
“没人的时候叫主人。”
“主人!”
盛放嘿嘿笑着,满足了心中恶趣味。
旋即他望向一侧,下一秒,一个胖胖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
“主上!”
看着拎死狗一样,被安隆拎在手中的谢灵,盛放点点头,“这是个比你还坏的魔头,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像是得到多大褒奖一样的安隆笑容开怀,“主上放心,安隆永远不叫您失望。”
“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北莽就交给你和惊鲵了,有什么事商量着来,解决不了给我发信息。”
安隆恭敬回道:“鸽部,昨天已经安顿妥当,隼部正在加紧筹备,以后飞信定会畅通无阻。”
盛放揽住惊鲵的细腰起身,拍了拍安胖子的肩头,“你办事我放心。”
旋即环顾四周,又道:“这里设施齐全,弃之可惜,你看看能不能利用起来,当一个站点。”
打量了一圈过,安隆露出佩服之色,马屁噼里啪啦的接连响起,“还是主上有慧眼,此处地理位置绝佳,又衔接姑塞州跟荒野,毗邻龙腰州是收集信息的顶好地点,果然还得是主上您呀!”
盛放点点他,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就安排人好好整理一下吧!”盛放揽着惊鲵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安隆才慢慢直起腰,他胖手一挥,数十道身影从客栈各处纷纷跃出。
手脚麻利地开始清理打扫,从这一刻起改换门庭的鸭头绿。
......
翌日。
一人一马向南而行的盛放,从矗立在那只剩米粒大小的人影身上收回视线。
无奈苦笑。
真是个痴情的傻女人。
希望自已把她抽过来,也算是平了波心中的意难平吧!
不错,惊鲵和安隆都是签到所得的人物卡抽取的人物。
但我从没把他们当成NPC对待,因为他们与真实的我无异,同样有悲有喜,有血有肉。
尤其惊鲵,还很润。
秦时里惊鲵的人生经历凄惨可悲,实在让人唏嘘,或许自已给不了她全部,但起码心中会为她留下一块谁也夺不去的净土。
盛放伸了懒腰,明媚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映出了一半光明。
算算时间,应该还早。
那家伙大致还在武当山上观瀑练刀,自已要不要去龙腰州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那位身负北莽数成气运的呼延观音?
心念一起,就如脱缰的野马刹不住车。
说干就干。
“走,大黑往东去......”
大黑马烦躁的打了个响鼻,小马蹄踢踢踏踏似乎有些不情愿。
“什么,加钱?你这货也学会坐地起价了?”
“最多一瓶,不能再多了......”
盛放话还未落音,大黑马调转方位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好好好,再加一瓶够意思了吧?”
“什么,还不行?”
“除非我找到要找的人,不然咱一拍两散,你随意!”
就这样一人一马絮絮叨叨,在朝阳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