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景点加篇幅很大有名有姓人物,签到打卡的双倍暴击在脑海中如最劲爆的DJ电音,使盛放有些想闻音而动的节奏。
他咧嘴傻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跳下矮墙。
背着手,转着刀。
模样像极了一个浪荡江湖的游侠儿。
今儿心情着实好。
他决定去先前买包子的街上,给客栈里嗷嗷待哺的姐弟俩买些草原难以得见的吃食小玩意。
那糖炒栗子闻着味不错,还有那家做桂花糕的......
晃晃悠悠在行人如梭的街面上买了四五样吃的玩的,盛放准备超近路打道回府。
刚走进这条连接所住客栈的僻静街巷,盛放就感觉有数道隐藏在暗中的目光盯向自已。
他眉头轻蹙,脚步不停,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
直至走到巷弄深处,迎面撞到几人,才无法保持无动于衷。
他作出该有的戒备,先是一顿,在看到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后,迅速靠近墙边疾步通过,走的踉踉跄跄很是慌张。
周自如收回审视的锐利目光,含笑对面前隐藏在宽大兜帽下的人道:“贵客尽管放心,所需一应物品在下三日内必将准备妥当。”
兜帽下传来低低难辨的嗓音,“周老板做事,我家主人绝对放心,那在下就不多留了,三日后老地方见。”
看着一行都隐藏在兜帽下的三人没入黑暗,在北凉勉强能算是将种子孙的周自如若有所思。
他身后一直站着名不时有丝丝剑气流露的人,这是二品剑道小宗师藏剑炼神的表现,如果等那剑气不显不露之时,也是此人跃升为一品之际。
“公子,可需我做些什么?”
周自如俊朗英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辣,沉声道:“这次跟关外的交易非同小可,本不想节外生枝,可既然叫人遇见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他一程吧!”
剑客没有说话,只冷冷颔首。
另一边,盛放回到入住的客栈,呼延观音姐弟俩刚好吃完晚饭,乍一见盛放回来,都欣喜的迎了上来。
“盛大哥,你吃了没有,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呼延妹子永远都是这么温柔贴心,善解人意。
“呼延,我吃过了...”盛放叫住像是见到丈夫归家小娇妻的呼延观音,把手中吃食小玩意递给早就目不转睛的阿保机,笑道:“今晚你去阿保机房中休息...”
说着又叮嘱小正太,“看好你姐姐,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
这段时间快速成长的阿保机闻言顿时了然,重重点头道:“我会的!”
“盛大哥...”呼延观音颤声出口。
盛放摸了摸阿保机的虎头虎脑,给一脸担忧的呼延观音回个放心的微笑。
“事是小事,就怕对方不讲武德,来个以多欺寡,所以你跟阿保机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对一步三回头的姐弟俩摆摆手,示意其快些回房。
盛放在一张空桌坐下,点了根烟,无奈苦笑。
这柔柔弱弱的性子可咋弄。
呼延观音这丫头不愧为身负大气运之人,天资根骨让盛放这个挂逼都自叹不如,短短十来天光景,不仅小无相功已经入门,就连那凌波微步都练得似模似样。
放在江湖也能算得上七八九流高手了吧。
欠缺的就是与人交手的经验。
这点没法急于求成,留待以后慢慢矫正。
姐弟俩一对菜包,正好可以当做对手操练。
思量间,盛放的手也没闲着,从筷笼里拿出竹筷在桌面上看似随意摆弄,片刻就拼出一个特殊图案来。
正在清理呼延观音姐弟俩刚刚用过桌子的店小二,无意里一瞥,心头骤然一跳。
他快速打扫完,来到掌柜身边低低说了几句。
平平无奇的中年掌柜双眼精光一闪,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缓缓摇摇头。
对二人的小动作,盛放犹如未觉,轻捻茶杯沉思不语。
直至剑客踏进客栈小院。
“还真是急不可耐啊!”盛放眼神玩味的笑道。
“我家主人差我来送阁下一程!”冷冰冰的话语就像手中长剑,带着杀意和冷血。
盛放并没有回头,为自已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我不想麻烦,但也不怕麻烦,你家那个所谓的主人真特么谨慎多疑,老子看一眼就要杀?”
剑客漠然的眼神犀利如鹰隼,“你果真是装的!”
不知反派死于话多吗?
磨磨唧唧,惹得盛放不耐,这纯属无妄之灾,把今天好心情都干没了。
“废什么话,想死快点,老子还想睡觉呢!”
剑客勃然大怒,自从晋升二品小宗师以来,走哪不是被人捧着奉着,何来不敬一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出言不逊。
“找死!”
剑光犹如一潋寒泉乍起,凛冽剑风带动客栈旗幌猎猎作响,化作一抹流光刺向盛放的后心。
又快,又疾。
剑出鞘,必见血。
可出乎预料的是,这必杀一剑却被两根纤长手指轻轻夹住。
剑客大惊失色,想要撤剑,但发觉剑仿若长在那手指缝里一般,不管再怎么用力都拔不出分毫来。
“一品金刚境!”剑客失声惊呼,撒手就逃,没有一丝犹豫。
颇具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精髓。
“想走,晚了...”盛放冷然一笑,在茶水里轻点,屈指一弹。
破空声直追丈外的剑客,准确无比的击中其后颈。
一声闷哼,剑客扑通坠地,来了个标准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盛放勾了勾手指,对客栈掌柜和小二吩咐道:“去把他嘴堵上,一会叫的肯定渗人。”
面容漆黑的店小二桀桀一笑,纵身一跃而去。
掌柜的快步来到盛放跟前,弯腰恭敬道:“青龙会,十二楼二十七分舵白飞,拜见上使!”
“你可认识此人?”
白飞点头,“此人是倒马关折冲副都的长公子,周自如的贴身扈从,一年前来此的落魄剑客,是吴州那边一个破落小门派的幸存者,叫齐明。”
哦,是那货啊!
看他神情倨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以为跟半斤同一个级别呢。
原来只是个地头蛇。
无趣。
这片刻的工夫,被堵住嘴的剑客就好似被电击过一样浑身痉挛,鼓凸的眼泡,膨胀的青筋,都表明他在承受着莫大痛楚。
豆大汗珠如雨后春笋一波接一波,从其额头不停冒出,一会就把地上浸湿了一大片。
粗如老牛的喘息,也掩饰不住他双眼当中的深深惊惧和苦苦哀求。
盛放蹲在他身旁,笑容温和的仿佛来自九幽的恶魔,“舒服吗?”
还保持着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的剑客,飞快的摇头,然后‘砰砰砰’的磕头。
对这样的态度,盛放很满意,弹指解开禁制,缓缓道:“如果不想生不如死,就说些我想知道的。”
店小二很有眼色的拔掉他嘴上抹布,伺立在一旁,偷偷打量这个比自已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上使。
那种仿佛被万蚁噬心的痛苦,任谁尝过一次后,绝没胆量再试第二回。
剑客如同被丢到岸上的鱼,一边大口大口喘息。
一边竹筒倒豆子把所知道周自如父子俩,如何倒卖违禁物品跟军需物资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盛放啧啧称奇道:“这爷俩胆是真肥啊,胆敢把这些东西卖给北莽。”
白飞在一旁小心问道:“上使,那我们该当如何?”
盛放沉默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对宛如死狗一般的剑客道:“你既然是周自如的贴身扈从,那他们通敌叛国的证据你一定知道在哪吧?”
剑客不复先前犀利的瞳孔一缩,黯然点头,“大致位置知道,但具体放在哪没见过,周自如谁也不相信。”
“我对你有信心,两个时辰够不够?”
剑客望着眼前年轻人在灯火下闪着寒光的白牙,心神俱颤,忙不迭点头,“够了够了。”
盛放示意店小二解开捆绑他的绳子,在剑客转身的刹那,冷冷出声道:“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也可以选择逃跑,放心我不会追你,但我也绝不会再出手救你。”
“你中的叫‘生死符’,可以找那些神医瞧瞧!”
白飞和店小二看得清,这个叫齐明的剑客身体猛地一抖,然后飞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打完收工。
盛放拍拍并不存在灰尘的双手,问白飞道:“关内应该有拂水房的点吧?”
白飞隐隐猜到什么,立马回道:“东街尾的那家成衣铺子就是。”
盛放点点头,“等他把东西拿回来,给人家送去,咱是讲究人,记着做好事不要留名。”
“明白!”
有刀能借,何须自已劳心劳力。
没记错的话,倒马关另一位副都尉跟周自如他爹不对付,再加上褚胖子的拂水房,这不是现成的刀跟刀柄吗!
“我坐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哼着荒腔走板的曲调,又去跟姐弟俩说声危机解除,盛放才还回自已的房间。
痴痴看着那道修长背影消失在客房中,年轻的店小二悄悄问白飞道:“掌柜的,那家伙会回来吗?”
白飞扫了一眼门外漆黑夜色,淡淡道:“两个时辰不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