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地雷带着一帮子人上门找张海洋算账,手里开山斧,牛气哄哄的,
“张海洋,你个龟孙,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告密,跟李奎勇、小混蛋穿一条裤子,以前算我瞎了狗眼,今儿劳资要给杜卫东报仇,单练还是一起上,你挑选!”
“地雷,你几把一早吃粪了?嘴巴这么臭!”
张晓京一点不惯着,
“看把你能耐的,这点人够嘛?敢来我们二号院撒野,来,都过来,都过来……”
对着不远处一帮子玩闹的青年嚷一嗓子,十几人立马手持刀棍上来,把地雷一伙围成了铁桶,
“来,再给小爷牛逼一下!”
“怕鸡毛!”
地雷没怕的意思,
“今儿劳资敢来,就没想着能全身而退,张海洋,我今儿就是断条腿,也得砍你一斧子,为杜卫东报仇。”
“一口一个杜卫东,这杜卫东特么是你亲爹啊?“
张海洋鄙夷道:
“要让你劳资知道你认个小鬼子当亲爹,鸡儿把你剁碎喂鸡去,好赖不分,昨晚要不是跃民、李奎勇他们,你地雷就得蹲里头,变特么地瓜了,讲义气没错,但别傻不愣登给人当枪使,明白没?动动脑子!”
“你把话说明白的,你几把的告密还有理了?人杜卫东现在躺医院,医生说了,这次没一个月别想出院,鼻梁都骨折了,他我兄弟,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平事?”
“呵,兄弟?”
张海洋道:“来,你过来,咱俩单唠。”往一边走去,地雷跟上,两人来到一边,
“行了,就这吧,想跟我说什么?”
张海洋道:“李奎勇的妹妹是你安排人去给绑来的吧?”
“啊!”
地雷点头,
“那天在东来顺,你也在的,这手段是埋汰点,但我们可没把人怎么着,就让小姑娘待一晚上,等小混蛋过来。”
“大冬天的,把人小姑娘衣服扒拉干净,杜卫东那狗日的还要祸祸她,这特么叫没怎么着?”
地雷道:
“张海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从医院过来,杜卫东说是你小子告密,把砖厂位置告诉了李奎勇和钟跃民他们,然后被收拾一顿,他那几个跟班也是这么说的。”
“呵!”
张海洋笑一声,
“所以说你这人根本不动脑子的,人家说什么都信,让你吃屎你也吃?
就你这样的,人家把你卖了还在给人数钱,我来告诉你昨晚怎么回事,杜卫东那狗杂碎喝点B酒,就特么要上天了……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地雷,这个锅你绝对跑不掉,而且大头得你来背,因为人是你绑来的,你才是主犯。”
“这……这不能吧?”
地雷表情疑惑,“李奎勇那妹子才八九岁,他杜卫东能干出这种事来?”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他的身份,小鬼子”,张海洋道:
“别看说着一口地道华夏话,骨子里流着小鬼子的血,麻拉个槽蛋的,抗日胜利都这么多年了,这狗东西还想着糟蹋我们的姐妹,地雷,我问你,要是你妹子被他这么祸祸,你会怎么办?”
“剁了他!”
“那不就是了”,张海洋道:
“李奎勇揍他一个月不能出院都是轻的,什么垃圾玩意,槽!
这就是昨晚的真实情况,一句没诓你,不然我生儿子没屁眼,你也不想想,真要像他杜卫东这般说的,这小子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绝对会报公安,反正人是你绑来的,他就搭把手,这锅你就背定了,明白嘛?”
地雷听进去了,把在医院杜卫东跟他说的话再一琢磨,这混蛋避重就轻,可不就是把他当枪使,来找张海洋麻烦。
”杜卫东,敢吭劳资,老子现在就找你算账去。”
“地雷,别忙乎了”,张海洋道:
“这狗东西会承认嘛?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你要对付小混蛋,我不阻拦,但别使些下三滥手段,李援朝我看也就这样,你跟着掺和,以后绝对要出事,这我肺腑之言,听不听随你。”
地雷轻点头,没回应,带着人离开了。
医院里,杜卫东脑瓜子只有一双眼睛,嘴巴露出来,跟个千年木乃伊一样,他那个法国巴黎的对象,叫什么爱玛的,不过按之前袁军、郑桐两人的说法,这洋妞根本不是什么巴黎的,估摸是阿尔巴尼亚妞,而且还是阿尔巴尼亚郊区来的。
爱玛来华夏时间不长,华夏语就会那么一两句,这会看着躺病床上痛得哼唧的杜卫东,蹦出一句,
“亲爱的,你丫又咋的了?”
这说话语气都跟杜卫东学的,这洋妞自然听不出这语境,把一边在换药的护士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心道这洋女人怎么听着有些幸灾乐祸。
杜卫东听着烦躁,这洋妞他都有些玩腻了,爱搭不理,这时李援朝带着几个心腹进了病房,
杜卫东撑起身子靠到床头,“援朝,你来了。”
李援朝来到病床边,见人这副惨样,
“卫东,我刚知道你被李奎勇给打伤了,这不就赶来医院,到底怎么回事?那废弃砖厂李奎勇是怎么知道的?还被人给摸了过去。”
“都是张海洋这混蛋出卖了咱……”
杜卫东把昨晚事发经过一说,当然了,又用了对付地雷的惯用伎俩,避重就轻,把自个摘得干干净净。
李援朝听完,眯起眼睛,
“你是说张海洋当时和钟跃民、李奎勇一块来的?”
杜卫东点头,
“援朝,咱都让他们给耍了,我受点伤无所谓,钟跃民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李援朝是卵蛋,下次要再敢做这下三滥勾当,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李援朝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寒意,“他真这么说的?“
“你要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这种话我能乱带嘛。”
“行,呵呵!”
李援朝拍了拍手里的真皮手套,笑眯眯的,
“钟跃民,我还真小瞧你了。”
杜卫东趁机递刀,
“援朝,你可是我们大院顽主的头,哪个不敢给你面子,他钟跃民、张海洋算什么东西,这场子咱要不给争回来,其他顽主会怎么想?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俩狗东西。”
“别急,你先养伤!”
李援朝劝慰一句,在病房里待了十来分钟,然后离开了。
这边出了病房,一个心腹道:
“援朝,杜卫东这小子不老实,把李奎勇家那个妹子衣服都扒拉光要强暴这茬丁点不漏,总特么不会失忆了吧?要不是钟跃民他们及时赶到,这小子还真能干出这丧尽天良的事。”
李援朝道:
“到底是小鬼子,不跟咱一条心,没事,他杜卫东以为自已多聪明,不就想激化我和张海洋、钟跃民的矛盾,拿枪使唤,他好在后面看好戏。”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揭穿这小鬼子的把戏?”
“揭穿干嘛?不是要演吗?好啊,我好好陪他演一回,这种人留着有用。”
“那钟跃民那边呢?”
李援朝脸突然阴沉下来,冷冰冰道:“
“他钟跃民不说我李援朝是个卵蛋,说真的,敢这么指名道姓不留情面这么骂我的,在四九城大院里头还真找不到,至少在今儿之前,一个没有,有个对手也挺好的,他钟跃民不是要玩嘛,我就好好陪他玩一把。”
言语里透着浓浓的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他显赫的家庭,他在顽主圈里的地位,还有他李援朝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