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连绵不断的在耳边响起,沥青路面上有着两道人影像糖葫芦一样,穿在一起,猩红的血液从着胸腔上的长枪流到道路上,经过雨水稀释,两人四周遍布血液,显的异常骇人。
‘真不知道我脑子抽了哪根筋,要是能重来,我绝对把你抛在这。’空白感受着身上的剧痛,面色狰狞向楚子航抱怨。
‘可不能重来呀。’楚子航嗤笑一声,现在他一有点动作贯穿他的长枪就隐隐作痛。
‘你该减肥了,压的我都喘不过气了。’空白现在只感觉呼吸困难,要是是别人的话,他早就一脚踢开,才不管他会不会流血而亡。
‘踏,踏。’厚重的马蹄声缓缓逼近,这震耳欲聋的响声令棍子上的空白二人捂住了耳朵。
‘这狗东西过来了。’空白向身上的楚子航提醒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楚子航现在背对着奥丁,根本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
空白没有说话,凭空变出一把DShk重型机枪,这把空白从黑天鹅港带出的大宝贝,也第1次展现出了它的威力。
‘噔噔噔噔噔。’DShk重型机枪不断向外喷射着火舌,不过几秒钟旁边就已落了一地的弹壳。
‘没了,打不动啊, Boss护盾都打不啊!’空白整个人都绝望了,手上的重型机枪也停止了开火重新收了起来,毕竟毛用都没有。
‘为什么打不动?’楚子航好奇向空白询问,虽然他不知道空白的枪是哪来的,他也没看见是什么枪,但听着这密集的火力,和掉落到一旁比大拇指还粗一些的弹壳,楚子航便可以肯定是重型机枪。
‘我咋知道为什么打不动,人家在那给我打,子弹打上去大部分都跳蛋,一点伤害都打不出,这还玩个屁。’空白已经摆烂了,爱咋样咋样。
在空白刚刚清楚的看到,子弹打在那金属铠甲上纷纷弹开时整个人都麻了,这太不科学了,正常这12.7毫米的子弹一打一个不吱声,碰到就是个大窟窿,可现在却被这看起来薄薄的金属铠甲给挡了下来。
而且虽然是因为自已被扎在地面上两只手不好压枪,子弹打的有些散,但大概打到奥丁身上最少也有30多发吧,毕竟奥丁那么大一个靶子,离自已也就只有四五十米左右,可人家啥也没做,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你想来玩个大的吗?赌命的那种。’空白眼中的疯狂再度浮现,低声在屠子航耳边蛊惑,在与楚子航不到两个手指身位的脸对视着。
‘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来!’楚子航用平淡的语气,同意了空白那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行动,毕竟现在又有什么后路了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来。’空白看向奥丁的位置,只见奥丁依然骑着他那八足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想看看这两个蝼蚁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这就是绝对实力带给奥丁的自信。
在一开始的空白凭空拿物品的时候,给了自已一枪,但等愤怒平息之后,他又惊奇的发现,自已手中的长枪居然无法锁定空白的命运,为了研究研究,这是怎么回事?才故意没有扎到空白的要害。
现在奥丁的眼睛已经没再流血,那发子弹虽然威力很大,但只是打伤了一颗眼球,子弹深深的卡在了眼球当中里,受伤程度对他连轻伤都算不上,毕竟只是普通武器,不是针对龙王的东西,现在把子弹头排斥了出来,那一只黄金瞳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嘶’楚子航痛呼一声,配合着空白把自已从这把长枪上拔了下来,胸腔那半个拳头大的洞口正在向外面冒着血液,如果不及时处理,绝对会流血而亡。
‘你也忍着点啊。’空白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将楚子航胸前洞边的皮肤凑到一块,倒了一些小瓶子里面的药水。
‘啊。’楚子航承受不住这猛烈痛苦,放声大嚎着。
‘马上就好了。’空白将楚子航背部的伤口也如法炮制。
楚子航在地上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将空白连带着钉着他的那把长枪一起从地面拔出,空白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一大片血迹,就是不知道是自已的更多,还是楚子航的更多。
这一过程一直被奥丁默默看着,他也没有阻止,现在一个人是自已外面的钥匙,另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给我搞的是什么?’楚子航看向自已还在剧痛胸口上的东西,似乎不敢相信向空白确认到。
‘502呀!咋了!’空白歪着头说出了楚子航不敢确认的答案。
‘还咋了?这玩意是这么用的?’楚子航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真想现在立刻给面前空白来一拳。
‘时间短,止血快,你说是不是好东西?’空白对着楚子航竖起了根大拇指,示意自已没用错。
‘那你怎么不用?’楚子航压抑着自已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的对着空白说。
‘因为我怕疼。’空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楚子航听完后感觉更气了,感觉不用奥丁来动手,自已就先被空白气死了。
一声马匹的嘶鸣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让两人重新回到现实。
‘靠,忘了还有这狗东西。’空白拍了一下自已的额头,刚刚完全忘了自已现在危险的处境。
‘怎么玩?’楚子航看向了空白,询问现在应该怎么搞?
空白伸手抓住楚子航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向后转去密着些什么?丝毫不在意将后背暴露给奥丁会发生什么,毕竟只要奥丁想他们死,他俩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奥丁屹立在原地,观望着背对着自已的两人在那儿密谋着什么?
‘给祂来个大的。’空白将手上的几个椭圆形物体塞到楚子航手中。
‘这太近了吧。’楚子航看着手上的东西,眼瞳不由一缩,语气带着几分迟疑。
‘难道他还真傻傻的在那里等?就这样吧’空白翻了个白眼,感觉楚子航好像变笨了。
楚子航沉默不语,默认了空白的计划。
奥丁看着面前两人缓缓转过的身影,他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希望能带给祂的一些有趣的东西。
空白对着奥丁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双手藏在身后,一旁的楚子航低着头看着地面,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住了少年英俊的面孔,双手也藏了起来,如果奥丁可以看到楚子航的脸,便会发现上面写满了惊慌。
楚子航手中紧紧抓着手上的椭圆形物体,手心已经被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液打湿,握着椭圆形物体的手感觉有些打滑。
‘准备,走。’空白低声对着楚子航说,心里默数2秒,将手中的物体一股脑的丢到了奥丁脚边,丢完后连忙侧卧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
原本楚子航高度集中的神经,被空白的话注意全部集中,看见空白将手上的两个东西丢出去后,也连忙将自已手上的丢了出去,学着空白的模样卧倒在地,脚心对着丢出东西的方位,双手抱头全身缩成一团。
奥丁看着滚落到脚下两个椭圆形东西,还在离这不足5米的地方相同的两个,像是被震惊到了,没有一点儿反应。
‘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爆炸所产生的硝烟笼罩了奥丁那庞大身影的下半身。
硝烟被雨水迅速打散,露出了奥丁的毫发无损的下半身,手雷爆炸出的碎片被一道水墙全部阻挡在外面。
奥丁重新骑着祂那八足骏马来到空白两人身边,伸手拔起祂的长枪,一个用力,将上面的空白甩飞出去。
楚子航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在刚刚那奋力一抛下,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没办法动弹了。
看着奥丁的毫发无损的铠甲,楚子航的心中不由得自嘲一笑,在他们看来是拼命的计划,在神的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在表演取悦祂的节目。
楚子航扔的那两颗手雷,大概扔了40米远,空白因为胸腔还插着奥丁的长枪,扔的近了些大概有35米左右。而他们两个人扔的是F-1防御型碎片手榴弹,爆炸杀伤半径是30米左右,爆炸过后能向四周喷洒大约300个金属破片,就算你在200米开外也有杀伤性。
楚子航与空白就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样,在这么危险的距离,没有一片碎片炸进两人身上,只是贴着背部的皮肤划开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奥丁手提长枪,身后的披风无风自动,在身后飘扬着,如同一名刚从沙场凯旋归来的常胜将军。
并没有管在地上躺着楚子航,目光锁定在空白倒飞出去的地方,看着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空白,衪感受了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在刚刚空白被甩飞出去后,感觉到了浑身好累,好想睡觉,意识缓缓沉入阴暗,昏迷了过去。可在外面看起来,空白一直没有闭眼,双目无神的看向潮湿的沥青道路,双眼如同充血般,眼中血丝越来越多,直至整个眼睛变成恐怖的暗红色。
在奥丁那璀璨的黄金瞳注视下,缓缓爬起身,一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与奥丁对视。
座下的八足骏马有些急躁的开始了晃动,奥丁感受着坐骑传来的不安的情绪,安抚了一下,重新看着对面的少年。
在刚刚感知危险气息的时候,祂便想过动手,但这一念头刚想起,便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好像要是敢动手自已绝对会死,才没有轻举妄动。
黑发少年浑身湿透的淋着冰冷的雨水,胸口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眼神淡漠的看向奥丁那宏伟的身影,右手虚握,一柄支离破碎的刀凭空出现在手中。
奥丁也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与座下的八足骏马轰鸣的向少年冲去。少年脚尖点在地面上,身影与奥丁交相错过。
停下后,提着刀向楚子航走去,身后奥丁那庞大的身影与胯下的坐骑脑袋落地,摔倒在沥青道路上,淡金色鲜血不断从脖子处喷涌而出。
在地上的楚子航瞅见空白那淡漠的眼神看向自已,手脚不听使唤不停的发抖,整个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空白弯腰半蹲下身来,刀身刺了下去。
楚子航看着离自已脑袋不足一尺的刀身,口中咽了口唾沫。
空白伸手将楚子航提了起来,走向了那台破破烂烂的迈巴赫,将楚子航粗暴丢到了副驾驶上,自已上了主驾驶,看向楚子航示意他启动。
‘那个,还有我爸爸。’楚子航虽然浑身都害怕现在这模样的空白,毕竟那两头无头尸体还在地上躺着呢,但还是鼓足勇气向空白开口。
空白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楚子航,楚子航也目光坚定对视着空白的眼睛。
车厢一片安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后空白还是推门下车,将另一边的男人提了起来丢到了后座上,又重新上了车。
‘启动。’楚子航看见自已的爸爸上了车,连忙启动了这辆迈巴赫,所幸只是变形还能开。
迈巴赫驶离了这个遍布尸体的地方,行驶了不过3分钟,来到了个看不清前面的水膜处,车身已经有一半穿了进去。
楚子航疑惑看着空白,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开出去,马上就要逃离了这里了,就看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景。
空白下车后,伸手把那把破碎的刀高高举过头顶,用力向后挥下,刀身直接在半空中破碎,紫气带着刀身碎片划过大地,所过之处势不可挡,地面被劈开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平整裂缝,宽半米,长未知,深度未知。
等碎片重新回归刀身后,空白才重新上的车,撤离了这儿。
在车上楚子航震惊的看向空白,整个人都说不出话,呆愣在原地。
那道被空白劈开的道路尽头,一具与奥丁差不多的人影与马被从中劈开,滑落成两半摔落在地上。
而在这不远处有一名瘦小的身影,正摸着自已胸膛上的小口,自言自语道:“离心脏就差那么一丝,在偏着一点就被划开,这是警告吗?”
‘但是结果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身体里的不是恶魔,而是几乎没有感情的阴暗面吗?但这样更好,不确定因素没了,这样也利于我计划了’男孩脸上布满笑意,现在的心情非常美好。
‘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好歹我也帮你把所有的破片给搞开了,还给你上了个不要死,不然你早流血流死了,这个仇以后再报。’男孩看着冒着血的伤口,鲜血已经打湿了他精致的小西装,让他眉头一皱,瞬间消失在这里。
雨水重新落下,打湿了男孩刚刚四周干燥的地面,把男孩到过这儿痕迹全部抹除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