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太阳格外辣眼,在人来人往地校门口有数不清的学生拖着行李,背着背包,快步往学校里面走去。
身着黑色T恤的姜宁从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垂眸看了一眼。
14:50
这会,时间虽是下午,但是去报到的学生还是一样多。
“阿宁。”
姜宁身后传来清脆爽口的女声。
闻言,姜宁平静无波的面容微微变化。
笑容慢慢在他的脸上晕开,回过头看见一位身穿抹胸连衣裙,脚踩高跟鞋的年轻女人朝他走来。
手中提着在奔驰车上刚拿下来不久的银白色行李箱。
“姐。”姜宁接过行李箱轻声叫了句。
后者满意的点点头。
姜书看着他脸上敷衍的笑容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最后想说的话全都换成一口叹气,轻声安慰姜宁,“爸妈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就不要在和他们赌气了。”
姜宁脸上笑容不变却也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姜书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已的爸妈是怎么对待姜宁的,那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可那又如何一边是自已的父母一边是自已的两个亲弟弟,她夹在中间属实为难。
这次他就是为了离开他们,离开京城才来的这座城市。
她看着面前比自已高一个头的少年,她摇头叹气的扯开话题。
“姐知道你不会用爸妈他们的东西,所以姐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你晚上放学就住那里。”
说着她将手中一直攥着的房卡递给姜宁。
姜宁也没拒绝,伸出苍白宽大的手接过房卡。
姜书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神情略显焦躁。
“姐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自已在学校里面注意点!”
说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姜宁就急匆匆的开车离开了。
“……”
目送黑色奔驰远去,姜宁脸上迎合的笑意陡然消失不见,重新回到了那副不近人的模样。
垂在身侧的手心紧紧攥着那张房卡,轻咳了两声。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魅力,促使许多学生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他的面部轮廓线条分明,像是一位画家用画笔描绘出来的。高挺的鼻梁和薄唇更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
“……”
“好帅啊!”
“确实帅,看来今年的校草要换人了。”
“怎么感觉他白的不正常。”
“确实,正常人哪会白的和纸一样,而且还瘦完全看不出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有肉。”
“这人一看就有病……”
“但是帅啊!”
“……”
人群里面疏疏密密的声音,姜宁根本就不在意。
因为他确实有病,还很严重。
自动屏蔽掉那些议论声,姜宁将房卡揣进裤兜里面,拖着行李转身向校园里面走去。
洋海大学。
“……”
进校门往里走学生渐渐少了起来,里面的议论声也逐渐消失,只有个别几个。
姜宁根据指示牌来到新生报到处。
新生报到在外面,几顶遮阳棚和七八位学长学姐坐在下面,旁边是几台老旧的电风扇慢悠悠转着。
转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姜宁将行李箱倒在地上打开,里面就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盒白色的药。
他拉开行李箱里面的小口袋,从里面拿出录取资料,然后将行李整理好,拉上拉链,拖着行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排队。
天边的太阳还是那么毒辣,刺眼的阳光照的众人哀声怨气。
“早知道这样就上午来了。”
“是啊!”
这些人都是想下午过来不要排那么久的队,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下午相比上午的人根本就少不到哪里去,而且太阳还要比上午的大;比上午要热。
这让他们后悔无比。
“……”
姜宁对他们视若无睹,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穿着黑色卫衣戴着连衣帽的人。
他低眸内心满是不解。
这么热的天穿卫衣还戴帽子?
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姜宁打量着面前只到他胸口处的人。
他第一次觉得180cm的身高有点过于高大了。
内心好奇驱使着他的手臂,想问问前面这个奇怪的人。
手掌停在离面前人肩膀三公分左右地上方。
一秒,两秒……
他犹豫几秒后悻悻收回了手。
我这是在干嘛?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面前的人登记好了之后,轮到姜宁。
他将录取资料交给了面前的学姐。
负责登记的学姐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就这样杵着,姜宁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边上的同学撞了一下她肩膀,她才惊慌失措的回神。
“抱歉同学!”
姜宁站在桌子另一头平静的看着她满脸通红的帮他核实信息。
“……”
“学弟,这是你的校园卡和饭卡。”
姜宁没什么情绪的接过学姐双手递过来的两张卡。
“学弟你住在五楼,502房间。”
说着她的手指指向远处男生宿舍的方向。
姜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耸立着一栋高楼。
然后拖着行李就离开了这里。
刚刚他所在的地方是教学楼的正前方,男生宿舍正对着教学楼高耸的立在那里。
从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宿舍离教学楼还是比较远的,中间隔了几片绿化带,能看到的楼层都很多。
“那个男生好高冷啊!”她的眼睛往后看了一会,发现没人后才开口。
姜宁刚好是这位学姐接待的最后一位新生,这会有时间跟旁边的姐妹聊会。
“叶晓,这么好的机会给你都把握不住。
刚刚你要是找人带路或者要个微信,你这不得炫耀一辈子。”
刚才提醒叶晓的女生无趣的暗讽了句。
闻言叶晓抿唇悠悠的开口,“本来是想的,但我看到他那个眼神就知道没戏。”
她没好气是瞥了叶晓一眼,“怂包,难道你想要那个穿卫衣女生的微信。”
被骂的叶晓垂头小声嘀咕了句,“也不是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