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灯光昏暗,明亮的玉石刻成的雕塑格外耀眼突出,满屋的画像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有些诡异
于欢欢看着密密麻麻的画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侯爷暗中寻了画师为您和任左使作画,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么多,这玉石雕像是多年前圣上赐给侯爷,侯爷亲手所刻,费了许多心思。”
朱殷摩挲着手里的画像,眼里萦绕着怀念和爱不释手,自从寻到雁儿之后,侯爷便将从前安置在他屋里的画像收回,全部藏在了密室里。
“鹫儿对师父的情意,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意吗?”
女孩盯着任如意的画像喃喃自语,这画像巧夺天工,精美无瑕,一眼便能看出打磨它的人费了不少心思。
“跟在侯爷身边这些年,侯爷废了多少心力去找你和任左使,我都看在眼里。可在我看来,侯爷只是身边没了亲近之人,便将自已学会的所有感情放在了你和任左使身上。侯爷对你和任左使是一样的心思。”
那便证明,鹫儿对师父的情意不是男女之情。
鹫儿不懂得什么是爱,那她就慢慢教她,待身边合适的女子出现后,鹫儿便能清楚他的心意。
在屋子里转了又转,于欢欢也没想出好法子,若是她擅自将这些东西挪走,有些太没礼貌,可金媚娘能将这个事情告诉她,也难保不会告诉师父,若是师父知道了……
于欢欢不敢往下想,鹫儿又肯定会哭鼻子,她不想鹫儿伤心。
将她的东西挪去只剩师父一人,在师父看来是坐实了鹫儿的心思,只留她一人,在旁人看来又是他们二人不轨。
索性都留在这,师父就算发现了也不能说什么。
“朱殷,你有画像吗?”
男人心下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孩,“我,我曾私自留下一张,是当时侯爷吩咐我丢掉的。”
听着身旁人吞吞吐吐的,于欢欢有些不解,鹫儿还管那么多,别人的画像都要插手丢不丢吗?
“再将你和鹫儿的画像添置到这里面,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去哪里寻你和鹫儿的画像。”
朱殷听了这话,心里的重石头总算落了地,是他误会了。
内室的灯火摇曳的厉害,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洒下一大片阴影。
屋里传来两人的喘息声,交缠在一处,汗水洒在彼此身上,更显旖旎风光。
“我好累啊朱殷,歇一会。”
女孩声音喘的厉害,男人重喘着粗气,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总算软了身子。
过了许久,待两人休息的差不多,收拾好屋里的一地杂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不过子时。
于欢欢打着哈欠,先朱殷一步回来房里。
听着屋里没了声音,男人才缓缓离开。
*
许是昨夜累的太狠,朱殷鲜少这样晚起床。
于欢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听到鹫儿询问朱殷时,呛了一大口水。
鹫儿心生奇怪,也没多说。
昨夜他们进了他房间,屋子里的东西虽然都被归置原位,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由着她胡闹。
今天鹫儿难得无事,一直呆在府里。
于欢欢缠着他教她作画,说是求他,她一开口他便答应了。
“那只需要这些东西吗?”
于欢欢总觉得准备的东西少了。
“作画要心静,也需要时间,一日能做出来一幅画像,就已经很好了。”
鹫儿握着于欢欢作画的手,“你想要画什么。”
“朱殷啊,除了他现在也没别人。”
于欢欢招呼着朱殷站过去。没注意到身后人眼里的情绪。
从今天早晨开始,这两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先是朱殷晚起,又是于欢欢心虚,现在两人调开守卫,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听到头上传来的轻笑声,于欢欢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被男人抵着头顶,“作画要心静,不要乱看。”
看着从无作画经验的人手下作出的画,鹫儿又问出了今天问了无数次的话,“你真的不会作画吗?”
于欢欢和朱殷坐在一处说悄悄话,听见这话,抠了抠耳朵,“鹫儿,有些人在某些方面是很有天赋的,例如我,例如我作画。”
说这话时,女孩的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一脸臭屁。
画画果然需要时间,只单单画了一幅朱殷,就过了很久。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要用晚饭了吧。”
于欢欢揉了揉肚子,她早就饿了。
鹫儿走到女孩身边,隔开两人,“早就知道你饿了,新来的厨子做了驼峰汤,去尝尝合不合胃口。”
于欢欢走之前回头看了眼朱殷,没有多余的话,朱殷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李同光咬了咬后槽牙,眼里透着不满。
用过晚膳之后,李同光匆匆就离开了。
于欢欢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魇足的躺在地上。
女孩吃完饭总不爱动,喜欢直接躺在地上,李同光就命人做了地毯,这样她躺在地上也不觉得冷。
“朱殷,还好今天咱们又凑了一幅画,若是鹫儿把师父带回来,师父肯定就发现密室了。”
“今天也太累了,睡的时间还短,我都有点困了。”
于欢欢揉了揉眼,面上透着疲惫。可她还要强撑着,好久不见师父,今晚若是被师父发现鹫儿的秘密,鹫儿肯定又要伤心,她陪在他身边,能让他想开些。
不觉间,于欢欢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我不睡,我不睡。”
挣扎了几次还是没抵过困意,窝在地上睡得满足。
地上的毛毯足够厚,现在天气还没那么凉。
朱殷起身将准备好的衣袍盖在女孩身上,看着她,想起她说的那句,“朱殷,你没发现我来到府里之后,你总是随时带着衣袍,我的教育初见成效。”
她有时候总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可他都觉得无所谓,他愿意给她披衣袍,哪怕是一辈子他也愿意。
后来,一切都如于欢欢所料那样,任如意发现了李同光密室里的秘密。
看见密室里多出的玉石雕塑和画像,李同光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于欢欢和朱殷躲在屋后听着屋里的动静,没有吵闹和哭喊,看来他们做的很有成效。
任如意走时,手里多了几幅画像,鹫儿就跪在门口,表情破碎,像是再次被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