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慕承欢比你强,至少他不会推卸责任,他做了就不否认。”
周越珩对顾斯奕的印象,是真的比慕承欢还差,或许是因为顾斯奕出身显贵,所以他生来就有着那些人不知所谓的自命不凡。
他讨厌顾斯奕,远高于慕承欢。
慕承欢是真小人,顾斯奕是伪君子,从这方面来说,两人称得上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开门见山吧,顾斯奕,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周越珩谨慎排斥的眼神落在顾斯奕动了身上,语气生硬,并不想和顾斯奕有过多的纠缠。
“许时安,你跟了八年,在你心里,我还不如慕承欢那个小人?”顾斯奕低垂着头,掩饰住眼里的伤痛和悲哀,甚至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细细听,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周越珩冷笑一声,回答:“为什么不可以?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是你害死了我的弟弟许时乐,是你故意招惹他,最后却不救他,让他全尸都没留下!”
“慕承欢是该死,因为他把时乐介绍给你,让你注意到他,还故意暗示你,把时乐当成挡箭牌,但他确实也从未想过害死时乐。”
“时乐被绑架被撕票,和慕承欢有间接联系,但却是你一手导致。你明明可以救下时乐,但你没有,甚至你还故意激怒绑匪,让时乐在死前受尽折磨,死后尸骨无存,不得安息!”
“慕承欢那个时候,还有点良心,知道催你去救人,可你呢?顾斯奕,你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当时你的反应吗?”
“不救人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绑匪?事后你又为什么不报警?顾斯奕,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故意的?”
周越珩越说,情绪越激动,他只有完全代入上辈子许时安的心理状态,才能继续演下去。
顾斯奕脸色惨白一片,身体踉跄退后了一步,他抬起头,看着周越珩,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慢慢平复心境,缓了缓呼吸,他才说:“好,我承认,这都是我干的,我是人渣,我是混蛋,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我最恨你口里的不知道三个字,不知道永远不能成为你犯罪的借口,更不能成为你杀人的借口。”
“我不欠你,我弟弟许时乐上辈子更不欠你!他给你和慕承欢当挡箭牌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他……”
周越珩悲伤涌上心头,控制不住眼泪,他伸手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再次开口道:“顾斯奕,你和慕承欢谁都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们不配!”
顾斯奕心里好似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痛得窒息,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凸起。
他知道周越珩对他的怨恨,但他真的没有办法放弃。
他也不想这样的。
在顾斯奕的世界里,没有他得不到的,但周越珩是例外,因为周越珩不是物品,是他的心上人。
他的性格注定他做不到放弃,所以不管周越珩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周越珩离开他的世界。
只是,现在周越珩的情绪太过激动,顾斯奕有些担心。
本来,他是想借许时乐犯病的消息,将周越珩留下来,但此刻他犹豫了。
可如果要顾斯奕白白将这么好的机会送给其他人,他也是万万不乐意的。
要不,还是先等两天?
说着,周越珩抹了把眼泪,强撑着身体起床,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他怕自已会坚持不下去。
可刚走了两步,他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地面倒去,幸亏被一旁的顾斯奕扶了一把,这才免遭摔跤的厄运。
“时安,你没事吧?”顾斯奕关切地问道,扶着周越珩,坐回了床上。
周越珩摇了摇头,推了一把顾斯奕,但没把人推开,只能强装镇定道:“放手!我不需要你扶!让我走!”
他无比排斥顾斯奕,哪怕他曾经被迫和顾斯奕有过许多经验,也不能让他适应。
顾斯奕松开手,看着周越珩冷漠的脸色,眉头皱起,眼眸里掠过一抹失望:“好,我让你走,但是如果你走不出去,那就不能怪我了。”
周越珩冷冷地看了顾斯奕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一直往前走,不管顾斯奕如何说,他也没理会。
走廊里静悄悄的,周越珩脚步虚浮无力,全靠手撑着墙壁,才能走动。
只是,他的速度极慢,而且他发现自已的身体特别的虚弱,哪儿哪儿都疼,还越来越疼,似乎不像是发烧的症状。
周越珩没走几步,就累的大喘气
,他停下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了。
难道他也得了重病?
不、不可能。
周越珩连忙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海里的念头,然而却没用,他的头也开始疼了起来,让他无法思考。
顾斯奕是故意的。
突然,他想起来,刚醒过来的时候,顾斯奕就说过,给了他用了药。
至于是什么药,周越珩没在意,顾斯奕也没说。
所以大概率是药的问题。
可系统并没有提醒,那也就不是危害身体健康的毒药,可他现在也是真的难受得紧,所以到底是什么药,能有这样的威力?
晶莹的汗珠顺着周越珩的发丝和脸颊,一滴滴地落下,打湿了他的衣服。
周越珩感觉头晕目眩,他抬手按住额头,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这时,他耳边传来脚步声。
周越珩靠在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双漆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他视野里,再然后,顾斯奕一脸担忧地出现了,但是他的眼底却快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清冷的月光下,顾斯奕俊美非凡,五官精致立体,一双狭长的凤眼仿佛会说话般勾魂夺魄,薄唇微抿着,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周越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