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恶趣味,还真是令人反感啊。”
铁栅处,杨修声音传出,他已观看多时了。
“李瑞祥。”
二品、刑部尚书——李瑞祥
他将手中的藏品女子泡入药桶。
先是站在原地抿了抿舌头,细细体味了一番。
然后从隐蔽的衣角处拿出已经细心折好的女子手帕在嘴角擦了擦。
最后双目放光的看向杨修。“这次出去,可给我带回来了些乐子?”
“这个乐子,我怕你吃不下。”
杨修冷冷道。
“钱公亲自下令让你押回来的人,着实给我急坏了。”李瑞样将带来的药包倒入桶中。“是谁?”
杨修的目光看向天牢的最深处,那是他刚出来的地方。“李广涵。”
李瑞祥的动作停滞了,他迟疑道:“哪个李广涵?”
“哼,有哪个李广涵,要我押送回京。”
“他真被问罪了,钱公没有保他?”李瑞祥偷看着杨修。
“收起你那上不了台面的试探吧。”杨修叹了口气。
不同于他,他眼前的人是钱恺诚一路从小乞丐扶持起来的,身为毫无疑问的钱党,李瑞祥对钱恺诚是死忠。
“我可不信你会不知道这件事。”
“呵,呵,小杨修别看我在你这吃不开,在别人那这招可好用的很。”李瑞祥走出刑房,关好门摇了摇手中一连串的铁钥匙。“有兴趣看看我的藏品吗?”
门中的书桌上,详细记下了女孩的生平,经历,反抗…
放眼望去,这样的房间数不胜数。
杨修深深忌惮的看了一眼李瑞祥,他很讨厌这个人,不单单的因为他是个变态。
李瑞祥看着杨修铁青的脸色,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瑞祥一丝不苟的抚平衣物的褶子。“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最美吗?”
“…”
“当她们发现再怎么反抗也无能为力,当深深的绝望累积到麻木,当她们可笑的把死亡当成唯一的希望,她们顺从的那一刻,是最令人兴奋的。”
“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顺从的那一刻身体是最放松的,也是最舒适的。”
“想想看吧…”
“尸体浮出水面的瞬间,她们是最惊艳的;清水洗去血污的时刻,她们是最清纯的…”
李瑞祥一丝不苟的擦干指中残存的血污。
“对了,最近我有了一个新发现,如何在孕妇活着的情况下将胎儿从她的口中取出。”
李瑞祥突然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的病态的光束,他斜头看向杨修。“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杨修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把他比作钱公在暗处的刀,那李瑞祥就是钱公明面上的网,这家伙拉党结派的速度惊人的恐怖,三年时间已经把六部渗透的七七八八。
京城内七成寻欢作乐的场所都有他的融资,这个变态泯灭人性的程度让杨修这个一心武道的人都硬核的受不了。
“看来他现在连天牢的事都不过问了,居然能让你把天牢改造成这种地方也没反应。”杨修淡淡说道。
李瑞祥愣了会,然会回忆般地轻唱:“刀不语人不惊死不休,白袍黄袍红袍共天下~这句当年三岁孩童都会唱的童谣,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呢。”
天刑郎﹣﹣南宫崔胤。
“他几年前就不来天牢了,尽管之前他把自已关在这里更久。我这一身的手艺也有源承他的一份。”
“听说他最近迷上了炼丹,把自已又关进了烁丹房…”
杨修看着他。“真是这样吗?”
“这不是你该和我讨论的问题,杨修,你待的太久。”李瑞祥冷眼看向杨修,眼神冷漠的下达了"逐客令"。
杨修把手中钥匙扔给李瑞祥。“钱公说,不必犹待但也不要落井下石,给他正常囚犯的待遇,…不是你手上的那种囚犯!”
“陛下那里,你知道怎么说。”
杨修融入了黑暗,渐渐消失不见。
…
"呯!"
丞相府。
张世裕怒气冲冲地把手中折子扔在桌上,“西北大旱久治不愈,其中必有钱恺诚挑唆的几大起义军是根本问题。”
“钱恺诚此獠,狼子野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张世裕青筋暴起。
“他想逼你走。”吉文州端坐在书桌旁神色如常。“现朝中钱党,张党,旧贵三大势力中,钱党已隐有一家独大的意思,他逼你去西北线,恐怕是想趁机洗牌。”
张世裕沉思一会,面色陌沉道:“我必须走。”
吉文州点头:“是的,你必须去。”
西北旱情是一方面,但起义军近些日子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的暗线已传来了十数城被流民冲垮的消息,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是要动国之根本的,轻意不得。
“他这不是在下棋,”吉文州一针见血。“他在掀棋盘,吃相太难看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到底把大唐子民放何处!”张世裕异常愤怒,钱恺诚的举动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吉文州的眼中闪过一系列光影变幻,他敏锐感觉到了对方的转变。
钱恺诚,急了。
为什么,这种情势下,该急的明明是自已,他怎么会做这么大胆的事。
他明明不是一个这样冲动的人。
唯一的可能是,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哪里出了问题?
是陛下?还是…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