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从宫承煊这里得到了陆允痕的确切消息,当即通过加密手段传给了温瑾。
并且就被关押的Omega们的具体情况,也传输给了温瑾。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当这些单独的个体凝结成一股绳的时候,这种力量便是无穷大的。
池鱼没有办法解救被关押的Omega们,但是通过与温瑾他们组织的联合,或许会有解救之法。
温瑾得了池鱼的消息,当即表示会立即想办法。
只是,令池鱼没想到的是,又一周后,温瑾传来了一个令池鱼瞠目结舌的消息。
那些被关押的Omega们,在监狱里经受了惨无人道的审讯之后,于被关押的第五天,被秘密执行死刑。
秘密行刑的人,是联盟陆军司令陆长山。
他亲自带着人,解决了这些麻烦。
池鱼一瞬间觉得心口发闷,喉咙像是窒息一般喘不上气。
在他们做计划准备营救的时候,这些无辜的Omega们早已成为一具具尸体。
虽然预感到了结局,却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快。
当权者的心狠手辣,如此可见一斑。
很快,池鱼就强迫自已将这种汹涌的情绪压下来。
当务之急,是还被困住的陆允痕,是他们后续的工作安排。
而且,Omega们被杀害的消息,宫承煊给了池鱼假话,池鱼不得不思考宫承煊那天说得所有话的真实性。
几经思量,池鱼认为宫承煊关于陆允痕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至于被关押的Omega们,大概率是宫承煊为了维护特权阶层的形象而选择的隐瞒。
还有一点,大概是宫承煊为了在池鱼面前让自已看起来善良一点。
就在温瑾将Omega们遇害的消息传给池鱼这天,池鱼还抽空与姜白羽见了一面。
晚上,宫承煊再一次出现在了池鱼家门口。
池鱼在听到熟悉的门铃声响,在猫眼里看到熟悉的人后,当即心情便很不好。
特权阶层作为刽子手,池鱼面对才双手沾上鲜血的敌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情绪。
于是池鱼站在门后,既没有开门,也没有出声。
宫承煊像是知道池鱼就在门后,用又低又沉的声音说道:“池鱼,我知道你在家,也知道你听得见。”
“能打开门说说话吗?”
这样有些请求一般的语气,并没有让池鱼有丝毫心软,门后面的池鱼冷淡道:“又有什么事?”
宫承煊默了一瞬,眉眼越发低垂,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池鱼哼笑一声,回道:“不然呢?”
“难道 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只会围着你打转么。”
宫承煊也想起了以前,那时候的池鱼,满心满眼都只有宫承煊。
可偏偏,那时候的宫承煊,眼里心里都没有池鱼。
现在池鱼放弃追逐,宫承煊却成了那个画地为牢的可怜虫。
想到白天收到的消息,宫承煊有些失意地问道:“你现在围着的人,换成了那个叫姜白羽的女Beta,你喜欢她?”
池鱼无语至极,漠然道:“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在宫承煊耳朵里,无异于默认,宫承煊身上的霜寒之气骤然更甚。
“可是我说了,我现在在认真追求你。”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池鱼是宫承煊的追求对象,池鱼就该为宫承煊守身如玉,他们最终会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一样。
池鱼自然听出了宫承煊的意思,当即嗤笑道:“宫承煊,你真的是脑子有病。”
“你追不追求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于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你退出我的生活,可是你退出了么。”
宫承煊静默下来,声控灯将门外这一方空间照得明亮,让立于此处的宫承煊更显寂寥。
池鱼话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宫承煊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池鱼看着温软可亲,实际上,软硬不吃。
宫承煊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池鱼。
静默半晌,宫承煊低声说道:“不要和姜白羽在一起。”
又说:“如果可以,能别这么厌恶我吗?”
池鱼语气更加恶劣:“宫承煊,我被你的人监视就很烦了,还要遭受你不定时的骚扰,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明明是想让池鱼语气好一点,没想到宫承煊的话,又踩了雷。
宫承煊抿了抿唇瓣,解释道:“我的人只是确保你的安全。”
池鱼冷嘲道:“我不偷不抢,安分守已,我能有什么危险。”
“宫承煊,不要为你自已的窥私欲找借口。”
宫承煊转移话题,问道:“今天生气是因为这个吗?”
池鱼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宫承煊,没有人愿意一直生活在严密的监视之下。”
“我不是囚犯,我有自已的隐私权。”
池鱼在试探,他想知道,宫承煊能做到哪一步。
宫承煊用沉稳的语气提出:“那如果我们做交换呢?”
池鱼直截了当地回绝:“没兴趣。”
宫承煊像是没听到池鱼的拒绝,自顾自说道:“我撤掉监视的保镖,但是我再来的时候,我要能看见你。”
池鱼又是一声嗤笑:“呵,你爱撤不撤,比起被监视,我应该更不想看见你。”
“我以为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的,没想到你还能提出这样不要脸的交换。”
“监视我的人是你,想见面的人也是你,不愧是政治家的儿子,唯利是图的商人,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还得装出自已大度做了让步是吗?”
说多错多,现在的宫承煊,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宫承煊幽深复杂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房门,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鱼,我只是想看看你。”
池鱼:“我也是真的很不想看见你。”
池鱼直接的话语,让宫承煊面色又暗淡一点儿,良久之后,宫承煊才对着门扉呢喃道:“我是真的很想你,池鱼。”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前面那些年,你爱着我的时候有多么辛苦。”
“你实在不愿意开门也行,这样说说话,也可以。”
池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装这副深情的模样是为了让我回心转意,还是让你自已好受?”
宫承煊:“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想你。”
“池鱼,如果你真的很介意那些保镖,我会让他们离开的,你想要的自由与隐私,我都还给你。”
到了此刻,宫承煊才明白,爱会让人妥协。
而门内的池鱼,只为自已再一次取得了一点儿胜利而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