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鱼心里,既然困难无法消除,便要尽最大可能,从汲取有利部分。
对池鱼来说,纠缠不休的宫承煊是麻烦,所以,池鱼要尽可能的,将这个麻烦,转变为可用之物。
后面池鱼再出门的时候,确实没再感觉到那种阴暗处若有若无的窥视。
后面的日子,池鱼过得忙碌又平静。
宫承煊几乎是隔三岔五便会出现在池鱼家门口一次,却次次都只能吃闭门羹。
等得阳春三月,天气乍暖的时候,池鱼在见完姜白羽,顺路去了商超回来之后,正好碰见了才在池鱼家门口站定的宫承煊。
池鱼眼睛透露出些许审视,就这么静静打量着宫承煊。
一身黑色西装,五官锐利的宫承煊站在门前,修长挺阔的身形让门口这一方空间都显得有些逼仄。
看见池鱼,宫承煊向来不动声色地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见不到池鱼的时候,宫承煊只知道思念如潮,让他在每个夜里都辗转于浪潮之中无法安眠。
等得见到了池鱼,宫承煊才发现,这种思念其实不像潮水,它更像是新鲜的空气,只有呼吸一口,才知道是多么的清新甘甜,才知道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看着池鱼有些冷淡的面色,宫承煊上前两步,率先开口:“池鱼,好久不见。”
池鱼扯了扯嘴角,嘲道:“你不是隔三岔五就上门骚扰我一次么,说什么好久不见。”
宫承煊顿了一下,而后轻声道:“那都没有看见你。”
池鱼冷淡道:“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宫承煊又将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刚才还欢欣的眉眼垂落下来,低声道:“我想再待一会儿。”
池鱼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说道:“你看,你看似尊重我,实际上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
“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无足轻重。”
“明明以权势压人,却非要做出这副可怜模样,宫承煊,戏演久了,是不是自已都快相信了。”
宫承煊辩解道:“我没有演戏,我是真的想见你,也是真的想你。”
“你不能因为我以前做错过事,就否认我现在的感情。”
池鱼对此不置可否,像是有点累了一般,低下头随手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购物袋。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池鱼身上的宫承煊也跟着将目光放在了池鱼手里的购物袋里面。
这一看,就让宫承煊发现了异常之处,霎时间,一股怒气从胸间喷薄而出,宫承煊失口质问:“这个奶瓶和长命锁是你买的?”
购物袋里,赫然是一个昂贵的奶瓶和一把黄金长命锁。
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指向性太明显,让宫承煊不得不多想。
池鱼掀起眼皮,反问道:“不然呢?”
宫承煊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整个人身上的压迫感尤其迫人,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池鱼,慢声道:“你和姜白羽在一起了?”
“她怀孕了,是么?”
以保镖没撤走之前的消息来看,池鱼与姜白羽只是相处阶段,如今连这种小玩意儿都买了,宫承煊只能怀孕想到这一点。
池鱼再次反问:“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了,我想要的自由和隐私,你都还给我,现在就想反悔了吗?”
宫承煊双眸牢牢攫住池鱼黑白分明的眼睛,用带着凛冽寒气的声音说道:“池鱼,你应该知道的,我有无数种办法让姜白羽消失。”
“我说了给你自由,可不是让你结婚生子的。”
池鱼抬眼,定定地看了宫承煊几秒,而后妥协一般说道:“这是我帮阿鲤买的。”
“他的下属刚生了孩子,这是阿鲤要送的满月礼物。”
宫承煊还是目露怀疑,眯着眼问道:“那他为什么不自已买?”
池鱼带着点不屑道:“阿鲤为资本当牛做马,都快要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哪里来的时间挑选这些东西。”
作为资本的宫承煊神色有些僵硬,气势汹汹的质问,现在反倒有些让他自已下不来台。
良久之后,宫承煊又说:“你最好没骗我。”
池鱼露出浅淡的嘲意,而后状似无意道:“说起来,你嫂子应该也怀孕了吧,你作为小叔子,就没有表示么。”
“若是将来你的侄子诞生,难道你不会买这些东西?”
宫承煊答道:“陆允痕是怀孕了,只是桃山要什么没有,有大哥和无数的佣人在,我不用表示。”
桃山,看来这就是陆允痕被囚禁的地方了。
池鱼不知道的是,桃山是理事长长子宫继冕的住处,守备森严,现在,怀了孕的陆允痕,也被囚于此处。
池鱼没什么表情地说道:“那真是恭喜你,你们家就要添丁进口了,你们两家的联盟,也算是彻底稳固了。”
宫承煊犹疑的眼神划过池鱼坦然澄澈的眼底,心里那点怀疑散去,回答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也是陆允痕的使命,她做出损人害已的事情,我们家还能容她,已经是看在陆长山与她外祖父的面子上了。”
池鱼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只是,未婚生子可不好听,你们家不准备在她显怀之前举办婚礼吗?”
宫承煊:“婚礼自然要办,只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只会办一个小规模的婚礼而已,算是让陆家面子上好看。”
池鱼淡然道:“啧,那可得抓紧了,要不然显怀了,到时候还不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宫承煊:“父亲和大哥也这么想,定的日子就在最近了。”
池鱼:“那真是可喜可贺,你们家要双喜临门了。”
宫承煊:“没什么喜的,总归都是必由之路,只是出了点岔子而已。”
池鱼继续闲聊一般说道:“说起来,你和温瑾订婚还在你大哥之前,那你们的婚事,又在什么时候?”
宫承煊才放松下来的神色又骤然紧绷:“......我没有——”
池鱼看着宫承煊着急诡辩的模样,抬手打断:“我说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怕你现在三五时常地过来,我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之意。”
“你与谁订婚,与谁结婚,与谁生子,说到底,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在乎。”
宫承煊看着池鱼脸上毫不在意的神情,便知道池鱼说得是真话,这让宫承煊喉咙哽塞,涌上些难言的滋味。
千言万语,最后归结为一句:“......池鱼,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池鱼漠然道:“宫承煊,道理我已经和你讲了无数遍,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鱼和熊掌想要兼得罢了。”
“你现在做出这副模样,像是我辜负了你,实际上,是你一天天一次次地耗尽了我的爱意。”
“所以,别说我狠心,就算我真的狠心,那也是你自已造的因果,怨不得别人。”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消息,池鱼便不再与宫承煊周旋,当即开锁进门,将欲言又止的宫承煊挡在了门外。
若不是温瑾那边对陆允痕的下落毫无头绪,池鱼也不会冒险试探一番。
什么池鲤的下属生了孩子,完全就是池鱼提前想好的借口,所幸,结果是自已想要的。
池鱼回到房间以后,立马将自已得到的消息发送给了温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