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带着怒气开口:“你问我去哪儿?我回家我自已的家!”
宫承煊挡在门口,脸上划过一丝不虞,却又很快消散,快得让站在他面前的池鱼都来不及捕捉。
池鱼面色不好,语气更是不好:“让开!好狗不挡道!”
宫承煊眉心皱了一下,却还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连脚尖都没有移动一下。
池鱼算是看明白了,宫承煊这个神经病,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现在这样,摆明了他不能顺利离开了。
池鱼干脆也直视着宫承煊漆黑的眼睛,双手环胸,以一种输身高不输气场的姿态说道:“宫承煊,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
宫承煊神情极为平静,听见池鱼的话,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宫承煊这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入眼的模样,让池鱼极为恼火。
“我记得上次我也强调过了,让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让你,及你身边的人,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宫承煊神色淡漠,淡然道:“这里是云湾。”
池鱼愤怒道:“我知道这里是云湾!”
宫承煊再次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是你出现在云湾。”
蓦然间,池鱼明白了宫承煊的意思。
这里是云湾,池鱼在这里,不是宫承煊出现在池鱼面前,而是池鱼出现在宫承煊面前。
但是......
但是他大爷的,没有宫承煊的命令,池鱼怎么会出现在云湾!
这个地方,他下辈子都不想在踏足!
池鱼气得直喘粗气,被宫承煊突如其来的不要脸惊呆了。
而后,池鱼反驳道:“是,这里是云湾,是你家,但是,这是我自愿出现在这里的吗!”
“宫承煊,我现在站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你教唆手下人干的吗,你现在装什么蒜!”
宫承煊眉梢微挑,毫不在意一般,说道:“那又如何。”
池鱼简直被宫承煊这副无耻至极的嘴脸气到无话可说。
“那又如何?!你好意思说那又如何?!”
“宫承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需不需要我强调一遍,我们结束了,结束了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往后便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陌生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另一个人的生活,陌生人也做不出把人绑架到家里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宫承煊居高临下地俯视池鱼,就像是威严浩荡的帝王睥睨众生一般,回道:“我也说过,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
理直气壮的强盗逻辑,让池鱼脑袋一抽一抽的,胸腔的起伏也越来越明显,一头的柔软又蓬松的小卷毛晃来晃去。
“好,宫承煊,你真是一个优秀的诡辩大师。”
“我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就让人把我绑架到云湾,又不肯让我离开。”
“不愧是联盟理事长的亲儿子,做起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当真是面不改色,半点儿心虚都没有。”
池鱼说了半天,宫承煊面不改色,像是对自已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的反思。
池鱼强迫自已冷静下来,良久之后,池鱼盯着宫承煊漆黑的眼眸,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宫承煊没有再说与池鱼无关,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平静回答:“留在这里。”
这话说得行云流水,像是思考了无数遍得出来的结果。
池鱼面上浮现出浓重的愕然之色,喃喃道:“宫承煊,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还是耳朵塞驴毛了?”
“我到底还要强调多少遍,我们结束了,我不再是你的床伴,我也不想留在这里。”
宫承煊以平静的语气说着强势的话:“但我需要一个合格的,能解决需求的人。”
池鱼冷笑一声,回道:“你以为自已是谁,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从前的我,瞎了眼,能心甘情愿做这种下贱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不愿意了。”
“不愿意,明白吗,强迫他人,犯法。”
“而且,以你宫承煊的权势地位,有大把的人愿意做你的床伴,你愿意找谁就找谁,但是别找我!”
深爱的时候,能靠近都是一种幸福,不爱的时候,处在同一处空间,都让池鱼难以忍受。
宫承煊不为所动,漠然道:“我的选择你无从干涉,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
池鱼脑门发紧,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被熊熊怒火占据。
“我说了我不愿意!”
宫承煊:“那是你的事。”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想法。”
池鱼:“你要找床伴那是你的事,但是,宫承煊,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发生关系了,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宫承煊插在兜里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虽然四年过去,我也有些腻了,但是你不会怀孕,长得也还算勉强,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是你的荣幸。”
这话,简直是把池鱼贬低到了尘埃里。
池鱼的回答,是干净利落,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宫承煊神色丝毫未动,用一种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道:“池鱼,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你不会想知道逃跑的后果的。”
说完,宫承煊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主卧门口。
挺阔修长的背影,让他看起来高不可攀。
强大的气场又为他增添了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池鱼被怒火燃烧,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半个小时之后,估摸着宫承煊已经离开了别墅,池鱼便开始行动。
他才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之前是他爱宫承煊爱得没有了自我,才会觉得做床伴也很知足,现在他的爱意已经退潮,对于宫承煊这样的要求,他只会觉得荒谬。
池鱼很快又一次打开了房门,才迈出了一只脚,房门两侧便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形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
两人齐齐立在主卧门口,像一堵坚实的墙一样,让池鱼再不能往前迈出一步。
池鱼冷了脸,喝道:“让开!”
面前的保镖对他的话恍若未闻,继续保持着堵门的动作。
池鱼伸手去推,使出来吃奶的力气,也只是让人家的身形晃动了一下,自已却往后踉跄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