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朱红色的火苗在她指尖点燃,照亮了木樨的脸,老婆婆露出笑容,心想,果然是颗好火种。
突然,木樨睁眼,举手一击,跳下床来:“你是谁?”
老婆婆道:“你住着我的房子,还要问我是谁?”
动静太大,陆禹和青濛也醒了,见木樨拔剑欲攻,陆禹解释:“木樨你受伤了,我们借宿老婆婆家中,这是屋主。”
“是吗?”木樨虽然意识不清,可是她能感知到,来者不善。
“自然如此。”老婆婆道,“不过,现在你命悬一线,若是想活命应该好好求求我老婆子。”
木樨抬眸,敛下锋芒,冷冷的说:“多谢您的收留,不过我活的好好的。”
“是吗?”老婆婆笑的有些阴森,“不如,你试试用你的神力,把窗户打开?”
“这有何难?”木樨挥手一击,窗户没动,却一口血涌入喉头,一剑撑地才没有跌倒。
陆禹大步上前扶起眩晕的木樨:“老婆婆,你能救救木樨吗?”
“救自然是可以,只是先说好,我要你体内的火种。”老婆婆说。
“火种?那是什么?”木樨问。
“你本是木灵根,吞下了赤火菊,在你体内烧了起来,冰石阵扑灭了你体内的火,可是,你的木灵根也燃烧殆尽,所以你的神力要没了。”老婆婆道。
“你是朱雀神?”青濛看着老婆婆的头巾,虽然是红色,但是可见朱雀印迹。
老婆婆笑着说:“你倒是有几分智慧,老身五百年前下了一颗蛋,可是一直孵化不了,只缺一味火种。”她本是朱雀神,可惜已经千年,如今到了要作古的年纪,自已的蛋却一直没有孵化出来,自然着急。
“可是,木樨灵根伤残,取出火种后,又该如何?”腾蛇担心,这副躯壳下,早是一片枯草。
“木遇火则毁,遇水则生,你就是她最好的药。”老婆婆早就发现,腾蛇是水灵根,这一路上,没有腾蛇灵力相护,小姑娘早就化化为灰烬了。
“我如何信你。”木樨盯着她。
“你没办法不信我,没有火种我可以等,等你烧没了,我再掏出来就是了。”老婆婆摇着蒲扇,转身要走,既然不愿意,我老婆子何必强求。
“别走!”腾蛇青濛喊住了她。
“你做不了她的主。”老婆婆说。
“但是我知道,这颗火种,却是唯一一颗能来到这里的,若是等人死了你再取,这火种也就废了。”腾蛇青濛注意到她始终护着她的右侧兜,里面好像藏着什么。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老婆婆转身回来。
“早就听说朱雀神后继无力,没想到是后嗣没有火系灵根呀。”腾蛇青濛道,只有在孵化前融入火种,才可能变成凤凰。
“也算不得没有,只是那时候出了意外,在冰石阵中受了伤,所以才不能孵化,现在只差一颗火种,它就能变成朱雀,这世界上最好的朱雀。”老婆满脸慈爱,充满了幸福和荣耀,这是她这一生质量最好的蛋了,可是几百年过去,她满怀期待,却差一脚。
“火种是我的,既然这么重要,那就送给你吧!”木樨心下有了主意。
“小姑娘就是好,成了神明境界不同。”老婆婆喜笑颜开。
“但是,我有条件……”木樨停下,盯着朱雀神老婆婆。
老婆婆道:“什么条件。”
“你都是神明了,必然是重诺的,我的条件是,你必须助我疗伤,恢复正常。”木樨道。
“这个没有问题。”老婆婆说。
“还有,我们要取息壤,你得帮我们。”木樨道。
“这个帮不了,息壤是认了主的,我可弄不了。”老婆婆道。
“那,你就看着我神魂消散,等五百年后,再让你儿子孵出来吧。”木樨道。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呐。”老婆婆看着这三个少年,若换了他们这些老骨头,都要掂量一番,他们就已经闯到了这里。
“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万事万物有他的规律,我干预不了。你看这茅屋附近,是不是山林茂密?”老婆婆推开窗户,外面是密林。
“那是我用神力种出来的。当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无力再往前了。朱雀神必须驻守南方,所以,我就在这里种南方的树,引外界生灵。可是你看看我,不过一千年,就老成这样了,天道反噬,谁也阻止不了。”老婆婆眼中汇聚着晶莹的泪。
“那你还是做了,可见你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木樨一针见血。
老婆婆端详着这个小姑娘,聪慧,善良,勇敢,怪不得能够有成神的机缘:“行,我都答应你们。”
“那就开始吧,有劳!”木樨也感觉到丹田的灼烧感,木盛则火旺,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里不合适,咱们换个地方。”老婆婆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三张符文,逐一贴上。
“遁!”老婆婆捏了个遁地令,几人立刻现身在一个密室中,中间放着一颗朱红色的蛋。
“这是朱雀蛋?”腾蛇青濛忍不住呲溜了一下,对于蛋的渴望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基因里面。
“青濛!”陆禹捏了捏他的胳膊。
“我知道!”腾蛇青濛白了他一眼,那朱雀神也不是自已能打过的,吃她的蛋,那不是送死。
“请坐。”老婆婆指着蛋的东南方,让木樨坐下。
“你坐她后面!”老婆婆喊青濛过去。
“取出火种后,你把灵力输送给她,停半个时辰。”老婆婆要将火种融入朱雀蛋中。
“半个时辰,我会死的。”腾蛇青濛非常有自知之明。
“老婆婆,腾蛇灵力确实不足……”木樨刚说,就被打断了。
“他灵力足不足的,我会不知道?你们三个人的心眼子都长在他身上了,几句话把你们几个都骗了,傻蛋。”老婆婆毫不留情。
几人运功,老婆婆念着咒语:“金木水火土,开!”
朱雀之灵腾空而起,长喙啄走了木中的火种,将它与朱雀蛋神魂融合。
腾蛇青濛蓄势待发,及时输入灵力,如久旱逢甘露,木樨不知疲倦的汲取着养分。
老婆婆将火种融合之后,又取了一丝神力,推动水木交融:“遇水则生,枝繁叶茂!”
木樨感觉到天地之气都朝她汇聚,双眼睁开,运功而起,竟然大成。
“不错,此次可以算是绝处逢生了。”老婆婆感叹一句,几人端坐运功。
陆禹盯着朱红色的朱雀蛋,有火光闪动,陆禹伸手一摸,竟然被针扎了一般,血液滴在蛋壳上,他缩回手看向老婆婆:“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婆婆欣喜若狂:“成了!”
朱雀蛋迅速燃烧,成了灰烬。
陆禹以为老婆婆疯了:“不是我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