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本来拿人就能走,偏偏闹这样一出,让陆千尘吃了哑巴亏。
回去坐在书房里练字,因这样的手段心里憋屈,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木樨刚从外头回来,沉香为她备了饭菜,心中担心陆将军便多说几句:“木樨小姐,将军今夜心情不好,也未用晚膳。”
“他未用晚膳与我何干?”木樨夹起桌上的烧鸡,大块朵颐,反正他的事情也不干她的事。
可沉香将白日的事情说了一半,木樨便放下了筷子,抱着一坛老酒去了书房。
咚咚!
“谁?”陆千尘已经抄写了两遍兵书,心中对袅袅竟然有些敬佩,女子也可在内宅将这些手段用的炉火纯青。
“喝点。”木樨将酒扔给他,又坐在了他对面,手指敲击着桌面。
“未进晚膳先饮酒,你和我有仇?”陆千尘嘴上如是说,却打开了坛子。
“那你别喝,我来看你笑话的,多让我瞧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模样。”木樨伸手抢过他的酒坛子,往海碗里倒上。
“你都知道了?”陆千尘道。
“很难不知道,你这样气的吃不下饭,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将军。”木樨自顾自的饮上一碗。
“那你有何高见?”木樨勾勾手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般聪慧。”陆千尘发觉自已对她的了解过于浅薄。
“是你太过愚蠢,这样的手段就能糊弄你。”木樨伸出食指点了下他的鬓角,细细密密的发丝梳的整整齐齐,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他的确长的俊美,只是发暗的皮肤让人更加敬畏,没有认真瞧过。
“嗯。”陆千尘居然没有辩解,他顺势握住木樨白皙的手,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只荔色玉镯,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木樨想要缩回来,可他像铁箍一般,挣脱不开:“你做什么?”
“对不起。”陆千尘回时路上进了珍宝阁,挑了这件镯子,掌柜的说这是京都最流行的样式,“你留在此处吧。”
这些日子两人对之前的争执避而不谈,木樨也没说要搬出去,今日他这般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倒不如做个亲人:“那我认你做干弟弟吧!”
“不行!”陆千尘措手不及,若是她做了姐姐,是不是不能……
“为什么!”木樨不解。
“因为……”陆千尘随口编了理由,“大理寺缺了一名捕快,我刚刚与他们举荐了你,若是认了干亲,恐以后不便。”
“嗷……”木樨点头,思虑周全,“那我何时可以上岗?”
“这个,等你把袅袅抓了才行。”陆千尘还得安排一番,总要些时日。
“这事包在我身上。”木樨道。
今夜明月如玉盘,慢慢西斜迎朝阳。
一女子面如春意,可脸上却是焦急万分,怀中还抱着一三岁孩童,于国公府门前徘徊。
“你是何人?”
“我是郑夏的发妻,昭昭。”昭昭发间无任何饰物,可身边的孩童与郑夏有七分相似。
下人见状,心中拿不定主意,便只好先问了管事,将人先迎了进来。
“你何时有了妻儿?”郑母脚下生风,推开墨竹园的门。
“什么?”郑夏正在发愁袅袅的事情,听闻此言,摸不着头脑。
“那她是谁?”郑母指着院外的母子二人。
昭昭见了床榻上的男子,不顾阻拦往前跑:“郑郎!”
“昭昭!”这人他的确认识,几年前在边境小镇上遇见的女子,那时她还在弹琵琶唱曲谋生。
“呜呜呜~”昭昭扑在他怀里,泪水如注,“我以为郑郎你把我忘了呢。”
“可这是什么情况?”郑夏也不知道,为何有个这样的孩儿。
“你忘了吗?”昭昭招手叫那边的孩儿过来,“这是你儿子。”
小孩满脸懵懂,只跟着她,惬生生的。
“哦,孩儿生过一场病,就不会说话了。”昭昭抹着眼泪,很是心痛,“那时候你去打仗,我随商队离开了边境,可是两个月后,我才知道怀了这个孩子。”
郑母吩咐下人先照顾她们母子,又拉着郑夏道:“这是真的?”
“多半是真的。”郑夏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就真的这样了,他血气方刚,碰到一个投怀送抱的女子,就没忍住,可也不知道那样算不算保住了她的清白。
袅袅原在西厢房安胎静养,听了这些话当即闯过来求证,一把鼻涕一把泪:“郑将军,你有妻儿了?”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将你抬做妾室。”郑夏道。
“我相信你。”袅袅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若是京都贵女为妻,她商可忍一忍,若是贫寒女子,那谁又比谁高贵。
“不过琪儿不能言语,以后希望咱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的。”郑夏两次喜当爹,有些懵了,思绪跑来跑去。
“啊?”天助我也,袅袅蹙眉道,“那可真是……太难过了。还是要请大夫诊治一下。”
“嗯。”郑夏低头看着她的小腹道,“你感觉如何?”
“还……”
“郑郎……”园子里传来昭昭的声音,“你居然又有孩子了?”
“昭昭。”郑夏此时心生不妙,可人已经来了。
“这就是妹妹吧。”昭昭本想指责郑夏,可瞧见他俩如此亲近,便道,“刚刚听说妹妹有了身孕,我便想来看看,看来是双喜临门呀!”
“姐姐好。”袅袅伤着腿了,便坐在床榻上,微微颔首。
“你怀着孩子,养胎最重要。”昭昭拉着身边的女子道,“这是我在京都认识的女医,尤擅安胎,让她为你诊脉安胎吧。”
“不必了,府医已经看过了,一切安好。”袅袅手握着郑夏的胳膊,可千万不能再出幺蛾子。
女医走向郑夏:“将军,我瞧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什么庸医,将军身体好的很。”袅袅虚张声势,这个昭昭来者不善。
“好不好的,我把脉就知道了。”医女上前,言辞笃定。
“郑郎,身体要紧。”昭昭劝道。
“好吧。”郑夏也觉得近来有些乏力。
一盏茶后,医女扫视一圈屋内的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话直说,没有外人。”郑夏靠着枕头坐好。
“将军,你被人下毒了。”医女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