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只当不知,继续讲道:“有个悍妇,终日欺负姑婆打骂丈夫,辱骂孩子,家人终于不堪忍受,将她送入一古寺,求方丈教化.
方丈问她,可知错吗?她道我何错之有?都是他们不好!
方丈于是将她锁入一间禅房,只每日送些饭食,初时她将饭食打翻在地肯吃,咒骂不止;
慢慢她不骂了,方丈问她,可知错?她说我知错了,放我出去吧,我一定痛改前非.方丈摇头走了.
再后来,方丈再问她.她说错不错得,有何用?反正也不会放我走.
再过有些时日.方丈再问她,她已不焦躁,她笑着问方丈,错是什么?
又过了些时日,方丈来看她时,见她在看飘过的白云,闭眼感受吹过的风,她说,真好.
方丈于是送她回家.
她回到家,家人尚有恐惧,怕她旧态复发,但每日看去,却见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多言也不多说,丈夫赞她痛改前非,她道:“不过就是修行而已,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就好.”
故事讲完.
明月低头叹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贝儿叹道:“所谓修行,是止伤痛,生力量.无爱故无忧,无爱故无惧,无爱不过就是止了伤痛,却无生机.人生七苦,皆是修行,道理明白,又有几人能做到?终是知易行难.”想起自已与哥哥,贝儿也有点伤感.
大丫打岔道:“这方丈也是好没道理,不过就是仗势欺人而已.若是我,敢关我禅房,我先打出去再说!”众人大笑!
次日午时,贝儿带着大丫,来到听风楼.打扮得花枝招展花孔雀般的杨柳青早已等候在此.
见到贝儿入内,杨柳青自视英俊潇洒,他依然带着那把玉坠子乱晃的扇子,举手拱手行礼,一拱到底,笑眯眯道:“清风见过苏姑娘,谢过苏姑娘对于娘子救治之恩.”
贝儿淡淡裣身见礼:“杨柳青公子好.救治之恩于娘子自于我有谢礼,就不必柳青公子多礼了”
听闻贝儿的称呼,杨柳青裣起笑容,微带凉意,挑眉问:“苏姑娘这是何意?”
贝儿笑着就座:“杨柳青公子可知我与萧府渊源?可知于娘子与萧府渊源?”
杨柳青道:“于娘子原是萧家二少奶奶,此事京中人士大多知情,这不是什么秘密.可于娘子不是因了新婚寡居,已返家再嫁了吗?”
贝儿笑道:“这个自然.”
“那苏姑娘与萧府什么渊源,恕杨某孤陋寡闻,尚且不知.”
“萧家老夫人,如祖母般爱护于我,投桃报李,我对于于娘子,自然也要如前嫂嫂一般爱护.如此推算,我替于姐姐出头,也不算师出无名了吧?”
杨柳青面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他冷笑道:“这事倒让我开了眼了.苏姑娘你一云英未嫁的小姑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插手我与于娘子之间的事?”
苏贝儿依然笑着道:“我也是无奈啊,明月姐姐清雅端庄,杨公子一再毁她清誉,昨日又正好遇到,见明月姐姐困惑,我也只好多管闲事一次了.杨公子不必动气,不妨先听我说说看,有道理就且听听看,没道理再说.”
他冷哼:“你说说看.”
“我与杨公子,并非第一次见,顾府那日,见过杨公子歌声唱和明月姐姐琴音,杨公子才情虽只见识一二,但也知道公子才情不俗.”
杨柳青终于脸色松动了点,不再气恼,略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