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继续说道:“我且问杨公子,你对明月姐姐,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做久了当了真?”
“自然是真情实意!不然我也不会改名清风,迎合清风明月之意!”
“那杨公子是钟情明月姐姐人呢,还是钟情明月姐姐琴艺才情?”
“明月琴艺技巧高超,才情绝妙,世间难逢,这正是明月难得之处,怎么能分开而论?”
“倘若不得不分开而论呢?两者只能选其一,杨公子做何选择?”
杨柳青站起来踱步沉思,贝儿也不多多话,只轻轻的端起茶,喝了两口.
半晌,杨柳青站定,正色道:“苏姑娘,虽然杨某不明白为何要做此选择,但杨某慎重考虑认真作答,我钟情于明月,为她绝妙高超琴艺折服,并不为她相貌身形,我对她并非简单的男女之情,我觉得我们更是知已难求.”
苏贝儿放下茶,站起身,认真对杨柳青裣身一礼.杨柳青诧异:“苏姑娘这是为何?”
贝儿正色道:“我为适才的冒犯向杨公子道个歉,也对杨公子对明月姐姐的珍惜之心道个谢.”
杨柳青正色还礼.
两人坐定,贝儿这才道:“我有点不太明白,所以有句话,虽然冒犯,我还得问.杨公子知道,我是自小学医,因此不用切脉,就看面相,我就知道一些事情.杨公子既然自认明月姐姐为知已,又是大张旗鼓的追求明月姐姐,那为何还如此流连花丛?”
杨柳青听此言,饶是他脸皮厚,也禁不住涨红了脸.他站起来连连拱手道:“让苏姑娘见笑,此事原本我觉得无妨,但今日话说到此,我实在是惭愧的紧.”
大丫好奇的接话道:“什么意思啊杨公子,我没明白.”
杨柳青汗颜道:“我真是俗人啊,今日之前,我自认是一颗真心待明月,她虽才情不凡,但毕竟寡居之身再嫁,我自认娶她进门真心以待即是真心,今日想来,才知错的离谱,太过惭愧!”
看大丫还是大眼睛迷茫得看着他,他实在说不下去.
贝儿笑着拽了大丫袖子:“杨公子本想爱惜明月即是真心,自然这真心也就不为约束了,他原本就酷爱花丛,自是真心追明月也没断了他花丛之乐.”
大丫恍然大悟,伸手指着杨柳青就要开口,被贝儿又拽了衣袖.她怕坏了贝儿之计,只好闭嘴,但心里憋闷依然愤愤不平.
贝儿不理会大丫,只对杨柳青道:“那话说开了,事就简单了,你若真心待明月,这第一呢,就只好洁身自好了,唯有如此,才有资格去追求明月.可这,并非明月就要接受.你可以选择做与不做”
杨柳青不置可否的看着贝儿,贝儿接着说:“这第二件事呢,就请杨公子叫回本名,明月清雅端庄,不应该受此干扰.”杨柳青默默点头.
“这第三呢,有点难开口.明月姐姐琴艺本是世间难得,不应该被埋没,可她若不能与如杨公子这般真心仰慕之人,保持距离,她必难以保持本心,陷入虚与委蛇应付之中.天长日久,她怕是也会误入歧途.”
杨公子忽然警醒:“此为何意?”
苏贝儿正色道:“医者有一种疗治之法,叫做以幻治幻,用心中所想疗治心中所伤.时日一长,病者自会带幻入真.那若明月姐姐待仰慕之人,心善不想伤其心,只好虚与委蛇,以虚幻待虚幻,时日一长,仰慕之人,是否也会以幻入真呢?杨公子你说是不是如此呢?”
杨柳青不由点头.
“故而冒昧求请杨公子,待明月以正形正色,以助她入正道,得正心正果,唯有如此,她才能心伤痊愈,琴艺更上层楼.”
杨柳青听到此,不由凛然,他正色一礼:“醍醐灌顶,今日受教了!我知道如何做了.”
贝儿笑了,也正色回礼:“谢过杨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