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忙道:“不成不成,家妹山野中长大,性情直率胸无城府,断不是太子良配,不成不成.”
太子起身却握住苏颂的肩道:“苏兄,你过谦了,贝儿姑娘天真烂漫,性情随和,我自见之极为欢喜,何况她虽身有绝技却从不炫耀,小小年纪便如此沉静,更是适合太子妃之位,如今她神志虽失但我相信只要好好调养,定能康复如初,故而我们的婚事,还望苏兄成全.”
苏颂木讷不善言辞争辩不过他,只得叹气道:“太子殿下,如此大事,当认真斟酌,您容我认识思量,想来德后与圣上也需点头,此事不急,先让我见见妹妹再说.”
太子道:“这是自然,只是贝儿醒来后极为惊恐,为了安抚她情绪我便告诉她我是她未婚夫婿,故而还请苏兄谅解,且帮着圆一圆,便说漏了,让贝儿姑娘徒增困惑,对她养病不利.”
苏颂听此言,真是五味杂陈,心中不是滋味,不过他也知此时不是辩驳之机,只得应允,先见了贝儿再说.
太子命陈大志来带苏颂去苏贝儿住的院子看望她,陈大志一面行走,苏颂一面收拾心情,小心翼翼向陈大志问道:“不知公公如何称呼?这些时日家妹可是麻烦公公照看了.”
陈公公一边走一面低头恭敬答道:“鄙姓陈,贱名大志,苏王爷客气了,都是太子仁德,苏姑娘福泽深厚,这才有了今日境遇,苏王爷还是谢过太子殿下吧,老奴是万万担不起苏王爷一声谢的.”
两人一面走,一面已走进了院子,院子有些偏远,远处看起来有些荒凉,也因为如此,宫中众人并不多注意此处.
两人进了院子,才见花团锦簇,院子里收拾整齐,花草不是种的,而是就着花盆摆放了许多.入得厅堂,摆设陈列也很奢华,但不知为何,处处都透着一种新鲜的感觉.
苏颂不及多想,只问伺候的宫女们,苏贝儿现在何处.
宫女们听说是苏贝儿的亲哥哥苏王爷来了,忙去奉茶与果子,苏颂哪有心思饮茶,忙问清楚,才知苏贝儿还在睡着,尚未起身.
苏颂忙对陈大志道:“辛苦陈公公,家妹既然还未醒,不妨趁此先给她把脉看看情况,等她醒了用些饭食也好说话.”
陈大志也觉如此甚好,于是二人便来到苏贝儿寝室.
伺候的宫女先将帷幔轻轻撩起,苏颂探身过来细细端详着贝儿的脸色,她这些时日被太子照顾的不错,脸色虽有些苍白,如今暖被里睡得,却有些红润细腻.
苏颂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大半,他看了又看,终是不舍得慢慢放下帷幔.
伺候的宫女将苏贝儿的手放在帷幔外,用帕子轻轻盖住,再给苏颂搬来了几凳.
苏颂坐下,将手扣住贝儿脉搏,闭上眼睛,细细听脉,许久,他才放下手来,叹口气道:“竟伤至此,阿弥陀佛,竟能保住性命,真是佛祖保佑!”
陈大志早得了太子嘱托,一直在暗自观察苏颂神情,见他如此,忙也叹息道:“谁说不是呢,那日见有人落水,我便遣人去救,不想水流太急,费了好大力气才救了起来,不想苏姑娘已闭气太久,竟是重伤了身子,能救回性命,也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