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大将军府。
虽然盯着自已的人撤了,但钟泠月该装还是得装。
这不,她和竹意等人将昏迷中的钟泠霜送回了她自已的院子,还命人去请了大夫,这才回了自已的揽月居。
将军府进了刺客的消息也传遍了。
钟天骥夫妻急匆匆赶来。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夫妻俩上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见她无恙,这才放松下来。。
钟泠月见状,眼神微闪。
“女儿没事,只是二妹妹落了水,不知是不是和刺客有关?”
她并没有说钟泠霜要杀自已的事,主要还是怕父亲母亲担心。
而钟泠霜,即便她清醒过来,也是不敢说的。
敢谋害嫡姐,这罪名可不小,别说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她,就是将军府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想来,她当时确实是疯魔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直接行事?
“你没事就好,今日的事,让你受惊了,你好好休息。”王沁兰安抚她。
“那二妹妹那边......”钟泠月试探。
“这些你无需担心,你养好自已的身体就是。”王沁兰打断她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夫妻俩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良久之后,被钟泠月派出去的紫苏来回话。
“主子,将军和夫人去看了公子,之后就回了自已院子。”
钟泠月:“他们没有去看二妹妹?”
“没有,不过夫人让人拿了些滋补的药材过去。”
钟泠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父亲和母亲对钟泠霜的态度,确实冷淡。
明面上受到伤害的钟泠霜他们没去看,反而只关心她和阿昀。
也难怪,钟泠霜会如此嫉恨自已。
若代入是自已,也定是难以做到心平气和的。
可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她看向紫苏,问道:“林姨娘呢?去看二妹妹了吗?”
“去了,不过......”紫苏有些迟疑道:“奴婢觉得林姨娘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紫苏:“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看错了,那林姨娘确实是哭哭啼啼跑进了二小姐的院子,可奴婢总觉得她神情怪怪的,看着有些刻意。”
刚才夫人和将军来看主子,那脸上的担忧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可那林姨娘,满脸的眼泪,却并无担忧之色,就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她往日对二妹妹如何?”
“林姨娘为人低调老实,对二姑娘倒是极好的,只是二姑娘心高气傲的,有些嫌弃林姨娘。”
“你这些日子盯着她,可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钟泠月追问。
紫苏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摇头。
“没有,夫人不喜林姨娘,免了晨昏定省,日常很少见她,林姨娘也几乎不出院子,平日里就在屋子里绣些手帕等玩意。”
“她这几日都没出院子?”
“是。”
“那她院子里的人呢?也没有异常或者出府的?”
“院子里的人......也都如常......等等!”
紫苏想起一件事。
“林姨娘的贴身婢女巧儿前日出府了,说是拿着林姨娘的绣品出去卖,我后来也打探过,林姨娘自入府后闲暇的时间就会做些绣品打发时间,她的手艺好,每月都会让人送出去卖了,说是也存些钱给二小姐攒嫁妆。”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钟泠月一眼,“我听她院中的人说林姨娘卖绣品的事一贯如此,夫人也知道没管,就没当回事,是奴婢疏漏了......”
见紫苏惊慌的样子,钟泠月哪里不知道她是被上次天冬的事给吓到了。
倒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无事,既然是每月如此,这本就不算是异常。”
见钟泠月并没有怪罪自已,紫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要退下,突然又被喊住。
“等等。”
“怎么了主子?”
钟泠月垂眸思索了片刻,看向她,“以防万一,紫苏还是去查一查,林姨娘的绣品有无问题,以及她平日都卖去了哪里。”
她怕,越是寻常的事,越是容易忽略什么。
说她多疑也罢,她宁愿做无用功,也不愿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是!”
次日傍晚,紫苏回来了。
“主子,奴婢去查了,林姨娘这些年的绣品都是送到了织羽阁去卖,奴婢假装自已也要去卖绣品进织羽阁打探了一番,织羽阁确实会收绣品进行售卖,不过所用绣线布匹等材料均得由他们店里提供,花样也得按照他们的要求来。”
“奴婢交了定金,领了材料回来。”紫苏将带回来的图纸和绣品材料递给钟泠月,“奴婢看过了,都是比较寻常的样式,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钟泠月将东西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林姨娘送过去的绣品你可看过了?”
紫苏摇头,“奴婢去的时候,林姨娘送到织羽阁的绣品都卖完了。”
“卖得这么快?”
“对,那掌柜说她手艺好,卖得就快些。”
“要不......要不奴婢去林姨娘院子里偷偷拿些?”她提议道。
“先不用,等下个月她再送东西出府,你盯紧些,暗中把她的绣品都买回来。”
或许,确实是她多想了。
既然林姨娘目前也没什么可疑之处,那内鬼会是谁呢?
钟泠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几日,母亲也将府中的人都摸查了一遍,虽抓到了一些有错处的下人,却也不像是内鬼。
他们在明,敌在暗,只要对方一直躲着,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
倒是陷入了僵局。
不过......
若找不到那人,何不让那人自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