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极其灰暗的故事,发生在1992年的汉东大学。
当时正值秋冬季节的轮换之际。
侯亮平,男,汉族,1970年1月出生,大学本科学历,党员,现任岩台市人民检察院副主任科员,拟任正科级助理检察官。
这是侯亮平的公示信息栏。
他是1970年生,1994年的时候他已经25岁了。
然而,事发当年他才22岁,和钟小艾是同一届的同班同学。
临近毕业之际,侯亮平和寝室的几人促膝长谈,陈海没参与其中,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钟小艾!
侯亮平虽然已经把她给追到手,但至今仍未把那件事给办掉,得知钟小艾是母胎单身,寝室里的路人甲给出了个主意。
给她下药!
侯亮平听后一惊,本身就是法学学士。
既然是学法律的,那么应该知道这是在触犯国家刑法。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最后被法院送走蹲个七年八年的牢狱之灾也说不好。
“亮平,你怂了!再这样下去,你那个女朋友可得便宜了同伟学长!”
路人甲一阵冷笑道。
“对嘛,喜欢小艾同学就得先下手为强,我都替你打听过了,小艾同学是个典型的传统女生,你只要让她见红,这辈子你不用愁了!”
路人乙给犹豫不决的侯亮平递去一根香烟,衔接上甲的话茬,怂恿侯亮平去做这件事。
陈海躲在被窝里,他压根就不相信侯亮平敢这样去对待钟小艾,于是不打算介入到他们几个的聊天。
次日,侯亮平拿着家里转过来的一笔生活费,通过特殊渠道购买一瓶三唑仑。
然而,钟小艾正打算向侯亮平提出分手。
因为她发现自已已经爱上英俊潇洒且满腹经纶的同伟学长,所以她只有舍弃侯亮平,准备凭借父亲的权力硬刚梁家。
“什么?小艾你要跟我分手?”
侯亮平买了两杯咖啡去见钟小艾,其中有一杯加入了两粒三唑仑,他听从了室友的意见,今晚就让钟小艾见红。
既然提出了分手,钟小艾明着拒绝侯亮平递来的咖啡,还从包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了数大概有一千五百块钱左右。
“亮平,这是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们好聚好散吧!”
钟小艾想彻底和他了断这段孽缘,殊不知,侯亮平却婉拒这笔大钱,转而指了指咖啡,笑道:
“既然分了,那不妨再喝一杯我给你买的咖啡,喝完我们就算分开了,好吗?”
侯亮平甚至在想。
他妈的,老子对你比对自个爹妈都还要好,就因为同伟学长是学生会主席,你就成了他的花痴!
好啊!好啊!
我就让你梦碎一地,这辈子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吧!
然而,钟小艾愣是没料到侯亮平把事做得这么绝。
她一口“咕噜咕噜”就喝完这杯带着三唑仑的咖啡。
钟小艾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停留,她甩头就走,去追她的白月光。
说时迟那时快,三唑仑的药效很快就在钟小艾的体内挥发出它的可怕之处。
扑通~一声响。
侯亮平见四下无人,扛起钟小艾就往郊外的一处茅草屋里走去。
陈海头一回见寝室里空荡荡的,桌上还有一些情趣药品,不由得心头一颤,心里寻思着定有大事发生。
屋子里啥也没有,就只见一张木板床摆在那,侯亮平来不及思考,将昏死过去的钟小艾放在床上。
“小艾,你这辈子只能是我侯亮平的女人,想跑?没门!”
满头大汗的侯亮平最终还是得手了,他心里愤愤不平地骂了出来。
“同伟学长不过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臭农民罢了,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钟小艾昏昏沉沉,全身火辣辣的不舒服,在汗水的介入下,侯亮平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卧槽啊!小艾竟然有狐臭!”
三分钟过后,侯亮平坐在床前反思,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他就不该去搅这趟浑水。
就在此时,有人从身后一棍子将侯亮平给砸晕,倒下了那一刻,众人露出了阴风怪气的笑声来。
“来来来,谁先上?速战速决啊!”
“怕啥?出了事有亮平替咱们顶着,今晚可以放肆一把!”
“钟小艾女士,接下来你还有几场硬仗要打!你要撑住啊!”
深夜的风似凉非凉,茅草屋内不太平静,徐徐走来的几道人影,他们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欲坠,陈海发现几人的动静,顺藤摸瓜找到了那间茅草屋。
结果发现不堪的一幕!
陈海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找到一处阴凉地,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随之脑后一凉,他没料到这帮混蛋竟然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来!
“小艾是个很要面子的女生,我要是告诉她真相,绝对会引来覆水难收的局面。”
从这一刻起,陈海对侯亮平的态度发生戏剧性的大转变。
嘶嘶嘶~
回到现实中来。
酒桌之上,祁同伟捏紧拳头用力一捶,随后骂道:
“狗日的,我一定要找到这几个畜牲,让他们为那晚上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海突然拍起胸脯,接上祁同伟炸裂的话茬,并说道:
“算上我一个,同伟学长可能不认识,但那几个人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
曾经为人师长的高育良借着酒意的挥发,当即给祁同伟下了死命令。
“同伟,老师虽然没教你下毒坑人这一说,但在课堂上,老师教过你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分得清是非忠奸才是你接下来需要做的!”
众人一听,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然而门口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做什么?去杀人吗?”
“同伟学长要为了我去杀人?”
“那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
祁同伟率先看过去,发现钟小艾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讲话。
心想。
完了!
高育良如同一匹脱缰的千里马,一瞬之间就冲到钟小艾的身旁,谨防她做出傻事来。
祁同伟也迎了上去,握住钟小艾的玉手,发现此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温度。
“小艾,你先别哭!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一定替你报这个仇,否则我这个镇党委书记就不当了!”
然而,尽管师徒二人把话说得再好,钟小艾终究还是挺不住这个心结,当场昏死过去了。
祁同伟安顿好钟小艾之后,转而以凌厉的目光看向陈海,如同一颗千斤重的陨石压在身上,使本人动弹不得。
陈海问道:
“同伟学长,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然而此刻,一颗仇恨的种子在渐渐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