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巴巴托斯?”他沉默着,随之自嘲般笑笑。
真正的巴巴托斯,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转而望向一边没有任何动作的达达利亚,特瓦林依旧保持着警惕,也不愿意在此刻和他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您放心,他是与我同行的,目前也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如此,特瓦林才勉强同意,他敢保证眼前的青年绝对是人类,但是……
他望着青年颈部,被留下的痕迹,让他有些奇怪,这地方十分隐秘,不注意压根没办法看到。
可能因为是盯着别人的脖子看实在太过于不礼貌了,苏洛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
特瓦林随之将三人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怪石嶙峋,坍塌的石块所堆积起的山洞,特瓦林的体型自然没办法进去。他只能用身体挡在几人面前。
让风无法通过,闷热 漆黑,只有那双竖曈盯着自已,让人倍感压力。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他终于开口询问着,还特意的压低了一些声音。
“苏洛……”
“苏洛,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已的脖子有些不对?”
“脖子?”
苏洛的手略带着些颤抖的抚上了自已的脖颈。
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自已的血液流淌在此,这是人以及其余生物最为脆弱的部位。
他猛然想起自已被温迪砍断脖子的情景,眼前似乎一闪而过的猩红,让他打了个寒颤。
达达利亚也随着他的手望去,那里所残留的,淡淡的风元素力。但他一直和苏洛同行,并不记得有过这个东西。
到底是什么时候…
“苏洛,你看不到元素力吧。”未等特瓦林开口,一旁的达达利亚询问着,但视线却从未在他脖颈处转移。
他明明记得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没有这种东西的。
“对,我应该是看不到元素力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的脖子上,有一圈风元素所留下的痕迹。”
“这是它所留下的,按照常理来说,这种程度的印记,你应该早就身首分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特瓦林也如此说着,他竖曈里面满是不解,那强大的元素力包裹着不祥的气息,应该是用伪造的【天空之琴】所留下的。
按照道理说,目前的青年不可能还活着。
“原来如此,印记,就可以追查到你的方向,那家伙就是因为这样才能准确的迷惑我们吧。”
“真是谨慎,为了一网打尽专门挑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所残留的也仅仅只是微弱,不让人察觉。”
苏洛心头一紧,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这个伤痕才被发现的。
但怎么可能,明明自已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让上一次轮回所残留的元素了原封不动的在第二次轮回显现。
这不合常理。
“特瓦林,你可以消除掉这个痕迹?”苏洛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特瓦林的身上。
“哪怕只是暂时的遮盖也可以。”
“这很遗憾,苏洛,我也没有办法,或许你可以用些泥土之类的暂时掩盖,但要彻底消除,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
特瓦林来回巡视着身旁的一切,警惕着。用水混合着沙土,黏腻的触感以及若有若无的腥味让苏洛下意识的拒绝。
在经历了心理斗争之后,为了活命他还是认命般拍到了身上。
“很好,现在更像个逃命的乞丐了,就跟我们现在的身份一样了。”达达利亚在一旁打趣着。
苏洛:麻烦您闭嘴……
————
他,是千风中的一缕,他与风相连,风吹拂着蒙德的万物,于是他,便可与那万物相连,通过风……,来感知这可悲世界的一切。
“那东西有着他的样子,来到过我这边。”特瓦林微微扇动着自已的翅膀,为几人带来了久违的舒适,他的语气似在回忆,似在不舍。
“它有着与巴巴托斯一样的脸,但它确确实实不是他,它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都是肮脏的。”
“连它的血都被罪恶所浸染。”
特瓦林将头低下,凑近了苏洛,说出了那句。
“巴巴托斯没办法回来了。”
“什么?什么意思?”
“它和温迪,是同一个存在。”最终特瓦林还是说出了这个信息,让在场几人为之震惊的信息。
“特瓦林,什么叫做,同一个存在?”
不对,这不对……如果那怪物就是温迪,那规则所说的可以相信真正的温迪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有些时候,他会变得清醒,但那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准确来说,巴巴托斯已经成为了它。”
……怎么可能……如果连温迪也,那,为什么说可以去相信。
苏洛没有说话,他只感觉自已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一般,他甚至都没办法正常的思考了。
“要防止它今夜前来吗?我们轮流站岗?”半晌,还是达达利亚率先打破了这一沉默,这一压抑。
“不,不用。”
城外的夜晚是安全的。
“它晚上是不会来的。”
“今夜,是芭芭拉小姐口中【聚集】的日子,他必须在猫尾酒馆里,不可能会追到这里。”
“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你是怎么知道,温迪一定会在酒馆里的?”
苏洛猛然一惊,达达利亚的语气平淡,带着怀疑的态度,连同特瓦林都望着他。
苏洛死死握住自已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疼痛使他无比的理智,他转身,对着达达利亚露出了浅笑。
“你记错了吧,是芭芭拉小姐曾经说过的 ”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这样啊,可能我确实忘记了吧。”
———
夜晚,又是如此寂静的夜,连风都极少的停留在此刻,仿佛这世界只有自已与这一汪泉水共存一般。
算起来自已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才刚刚过去了两天而已,而这两天,可能算是苏洛生命中最为漫长的时间了。
因为昨日一夜的未眠,以及身处安全的地带,达达利亚倒是放松了警惕,陷入了浅睡,听着旁边青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苏洛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攀爬到石头之上,坐在那里,抬头仰望着提瓦特的星空。
游戏里说,特瓦林的天空是虚假的,但在他看来,可能却是这世界少有的“真实”。
话说自已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来到这个世界呢,该不会真的就像是网上曾说过的猝死穿越了吧。
对于自已的那个世界,除了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提瓦特以外,其余的他全都记着。
“你,是从世界之外来的吗?”特瓦林也特意避开了达达利亚,他早就离开了那个洞穴,庞大的身躯扇动着暗蓝的羽翼,停留在了苏洛的身侧的不远处。
那羽翼真的美丽,发着耀眼又夺目的微光。
“世界之外?”哦,像是空和荧那样的存在,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已可不是那种存在。
“应该算是吧,但也不算完全是……特瓦林,我脖子上的东西真的没办法去掉吗?”
“很遗憾,没有办法,那是它所留下的,或许……别再被它伤害到,可以逐渐的淡去。”
“特瓦林,你想要蒙德恢复到曾经的模样吗……”
“你可以相信我吗,帮助我……”
特瓦林望着青年,他没有搭话,只是看似随意的扇动着羽翼,一根浅蓝色的羽毛随之缓慢的飘到苏洛的眼前。
“收下吧,下次再碰到危险,无论我是何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我都会认得你,认得我们此刻的约定。”
“只是我唯一可以帮助你的。”
“苏洛,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巴巴托斯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想要蒙德复原。”
“但可惜,那里早就只是虚无的谎言,而我所处的地方,才是真实。”
苏洛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静静的望着那“虚伪的天空”。
“你是真实的存在,那假如,你伪装成那“虚假”呢,你认为那个温迪会怀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