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撤离后,孙可望令王尚礼占领了合川城,不过明末女英雄秦良玉之侄秦翼明率军数千,民数万据钓鱼城,孙可望令刘文秀攻击几次未能得手,便命卢名臣率军佯攻牵制秦翼明,自已率主力攻占其它地方。刘文秀与明军陶可法部隔着渠江相望。刘文秀令部将在上游制造上千竹筏,整天观测水流的变化,选择适合的渡河地点和上岸地点上所有相遇的明军,最终选定他自已第一个在犬龙溪登筏,王自奇登上第二个筏子,百十筏子顺水漂下,众人在筏子上用竹篙划水,加快速度。竹筏快如离弦之箭,冲向渠江下游轻弯处的丰木村。
枫木村的明军用土炮轰击刘文秀之军,奈何竹筏太快,炮弹太少,有时也打不响,有时还炸了膛,声势惊人,威力拉胯。盟军用弓箭射向刘文秀等,刘文秀等人躲在木板后,也向岸上射箭,箭借船势,威力巨大,不少明军被扎了个透心凉。
竹筏冲上浅滩,刘文秀等箭步窜上河滩,手持大刀,见前面明军躲在盾牌后箭,两步上前,高举大刀,力贯全身,用力对着盾牌劈下,只听得喀嚓巨响,盾牌顿时劈成了两半,盾牌后的两名明军,也被劈成了两段,杀猪般嚎叫,一时没有气绝。王自奇跟在刘文秀旁边,用马槊戳倒一面盾牌,跟上的两名士兵将跌倒在地的明军砍成肉泥。
刘文秀大开大合极为勇猛,连着砍翻了几面盾牌,将明军砍死,一只利箭射过来,将他的手臂刺伤,他也全然不顾,王自奇张弓将对方弓箭手射死。明军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扔了盾牌向后逃跑。竹筏上的士兵纷纷跳下来,手持兵器玩儿命向明军冲杀过去,追上明军就照脑门砍上去,一个勇敢的明军挺枪刺向一名进攻士兵,进攻士兵也不退让,明军的枪将进攻士兵扎穿,进攻士兵的刀同时砍开了他的脑瓜子,二人同时死在了沙滩上。
登陆士兵这样玩命的打法,吓傻了军纪败坏的明军队伍,就连督战的军官心里,一样心惊胆战,拔腿就跑,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兵败如山,朝后面涌去。登陆士兵紧紧追赶,刘文秀、王自奇等夺马匹,砍刺并用,收割人头。
陶可法站在半山腰上,见队伍溃败,连忙让身边的小舅子邓二狗带了十多人上前来督战,督战队一人将一名逃跑士兵砍倒,其它一些士兵只好转身再来战登陆士兵,不过,阵型大乱又岂是几个人能够扭转,返回的士兵便被逃跑的士兵冲翻在地,踏在肉泥。督战队伍还在逼迫士兵们。
“让开,让开,让开。”溃退的士兵们大叫。
“今天谁敢退就得把脑袋留下来。”邓二狗叫道。
一个士兵向前冲来,邓二狗挺枪便刺,将这士兵当场刺死。
“三弟。”,溃逃士兵中有人惊叫道。抬臂将手中的长矛掷出去,正中邓二狗胸口,透胸口而出,邓二狗死在了当场。
督战队眼见溃逃士兵杀火的了眼,转身便跑。溃逃队伍浩浩荡荡向陶可法的营地冲过来,陶可法手下牙将连忙出来阻挡,被溃逃士兵挺枪刺死。陶可法在营房里披挂未完,就被冲进来的士兵挺枪刺翻在地,几个士兵上前一阵乱砍,原来陶可法平时对士兵甚是苛刻,士兵们趁机泄愤。
刘文秀只死了几十个士兵就打胜了这一仗,还得了两千士兵。曾英听到陶可法身死的消息,大骂陶可法无能,为避免军队被大西军各个击破,将左岸沿嘉陵江布置的守军,撤往离重庆城不远的照母山。
孙可望率军向南抵达照母山下,将此山团团围住。
明军守将余冲率五千兵马,经营有年,山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森严。
孙可望不敢分兵,派遣张化龙带5千人马进军佛图关对岸防范明军,派遣王定国率领5千兵马进攻照母山。
这照母山地形逼仄,很难在下面展开大量部队,有时候,为了几间房子,就得花费两个时辰才能攻克。山上都是石头,不少堡垒依山就势,用石头建造,十分紧固,王定国牺牲了不少人马,也没有办法,只得用火药炸,连人带房一起炸掉。
王定国忙活了一天,余冲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约攻重庆的日子就在后天,孙可望实在是耗不起了,当然曾英的战略也是如此,耗死大西军。
“这他妈的太费时间了。”孙可望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渠江缴获的粮食,也就能吃两天。
“可望,你可得快得解决问题呀。”虽然颠沛流离,陈皇太后依旧唇红齿白。
“哼,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丞相汪兆龄一旁说道。
“丞相,这照母山并非难攻,只是太花费时间了。”孙可望连忙解释道。
“咱们约攻重庆的日子就在后天,你还在照母山拖泥带水,我看就学老万岁的法子,一把火烧他个精光。”汪兆龄随口这么发泄。却让孙可望醍醐灌顶。
孙可望猛拍大腿:“对啊,就一把火把它烧个精光,快去找王定国过来。”
王定国急忙赶到了大营:“平东王,有何事吩咐。”
“照母山战况怎么样?”孙可望问道。
“战况十分激烈,我军已夺取二十多个寨子。”
“还多少寨子?”
“说不准,得有百十来个。”
“那得打到什么时候?”
“属下办事不力,请平东王责罚。”
“你想哪里去了,刚刚汪丞相想了个好主意,现在是二月天,山上到处是枯草,直接放烧吧,周边同时放火,全部给我烧死在里头。”孙可望得意地说道。
王定国立即组织人员,将照母山围个水泄不通,再同时点火。
刚开始守军不在意,但火苗多山下往上窜,烟雾笼罩山峦时,明军才明白大西军这是在烧山。余冲立即组织了五百多人的队伍向山下冲来,拼死突围,王定国候个正着,利箭如蝗般向明军射来,余冲突破不了大西军的防线,身后是熊熊大火,只得投降。
李定国自巴岳山出发,化装为明军,一路招摇撞骗,抢劫民众物资,百姓和各路明军都不曾怀疑他们的身份。队伍抢得上千马匹,竟然弄得大部分都是骑兵,行军速度非常快,第二天黄昏便到达了中梁山。
次日凌晨,便摸向烟灯山,这里驻扎着李定的定字营5千人。这烟灯山不大不高,却扼守着渝蓉官道,如果自北自西进攻重庆,非过此山不可,曾英对此山非常重视,派遣李定率五千人在此守卫。
李定国派遣武水都趁着夜色,悄悄地靠近烟灯山,摸到了西侧寨墙下,自已则用破草裹着马蹄,悄悄进军到了烟灯山西侧,远远望着寨子。待东方天微微发白,武水都命人悄悄干掉几个巡逻的哨兵,将几名火药悄悄放在寨墙下点燃。
几片闪亮的火光之后,“轰轰轰。”响起震天的炮声,烟灯山寨墙全部塌了。
武水都赶紧将缺口的障碍物推开,“冲啊!”马忠良高举长矛,率领第7 营冲向寨墙缺口,一马当先冲进李定大营,战马扬开四蹄践踏各个营帐,骑兵全是长枪,见人便照着胸部或者胸口一枪,绝不拖泥带水。
李定国率领第4营和第10营进到李定军营,第4营将第10营围在中间。
“张弓,搭箭!”1千人将拉起硬弓朝向远处。
“射!”
“簌!”如同鬼魅魔音一般,李定看见千百支利箭腾空而起,在清晨的明亮天空里慢慢地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然后掉头飞下来,越飞越快,“咔咔咔”地落在营帐上扎进去。
“啊~、啊~。”有的士兵当场射死,受伤的士兵疼得在地上打滚。
“张弓,搭箭!”1千人将拉起硬弓朝向远处。
“射!”
“簌!”鬼魅的魔音再一次响起。“西贼来了,全体战斗,战斗。”李定大叫。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利箭齐射的发生,两百多人再一次受伤。
“大炮大炮。”李定拉起炮兵校尉李慰林吼着。
“大帅,我立即准备开炮。”李慰林道。
“炮兵就位炮兵就位。”李慰林挥舞着手势,一些炮兵开始跑到半山腰的炮兵阵地。
“大都督,敌人准备开炮。”靳统武连忙高声提醒。
“我看见了。”
“炮箭准备。”李定国大叫。炮箭手们将弓箭装进了炮盒里待命。
“装火药。”李定国叫道。
“瞄准半山腰敌军的炮兵阵地。”炮箭手们连忙调整炮箭和纵向和横向角度,时刻准备发射。
李定国盯着敌人的炮手们跑向炮位。
马忠良纵马踏营大砍大杀,明军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敌人,纷纷跪在地上投降。
“大炮大炮。”李定还在急切地盼望大炮出战,挽回颓势。就这么一会儿,不少炮兵跑到了炮位。
“炮兵就位。”炮兵校尉李慰林叫道,炮兵们忙碌地清理炮膛,然后开始装填火药。
“炮箭准备。”炮箭手们拿着火把,时刻准备。
“点火。”炮箭手们将火把靠近炮箭,将引信点燃。瞬间,“轰轰轰。”二十门炮箭同时开火,四百支利箭射向李定的炮兵阵地,李定觉得敌人的利箭,仿佛眨睛就落到了自已的炮兵阵地上。这炮箭威力巨大,即便穿着厚厚的甲胄,也能瞬间穿透,然后深深地扎进身后的泥巴地里。很多炮兵当场死亡,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地上惨呼。李慰林幸运地站在炮管后,没有受伤,但他也不敢动弹了,其它能动的炮兵赶紧躲在炮管后面。
“靳统武!”李定国叫道。
“在。”
“率一个长枪旗,去把大炮给我抢到手,炮兵全部抓了。”
“是,4营1旗跟我走。”2百多条汉子闪出身来,向半山腰进发。明军的校尉带着百十人拦住了去路,靳统武两步上前,长枪抖动,扎穿了一个明军的咽喉,那明军士兵临死连惨叫声也没能发出来。其它明军冲上前来,长枪兵们长枪出没,眨眼间便扎死了二十多个明军士兵,绝不拖泥带水,其实能够在清军的进攻下活到今天,安民军的老兵们都是精兵种子,在李定国集中爆发理论的指导下,焕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那校尉哪见过这样的杀伤力,双腿不住地发抖。长枪营士兵站成一排,跨步向前,展臂又刺,明军的大刀哪里有出刀的机会,地上又躺下了三十多具尸体。校尉扔下刀跪在地上投降,其它士兵也跟着跪下投降。
“那校尉,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小的叫袁腾欢。”
“袁校尉,收拾好你的队伍,守好营垒别动。”
“是。”
“弟兄们,走。”
靳统武大步流星,向炮兵阵地跑去,碰见明军,只要不下跪投降,便挺枪刺死。
马忠良在阵中来回砍杀,明军来不及穿上甲胄,运气好的能拿到一个趁手的武器,运气不好能拿到什么是什么,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不少人破寨逃跑,有的跪地上投降。
李定国指挥弓箭再进行了一次箭阵齐射,射死上百人。长枪营将弓箭营护在中央,缓慢移动,给弓箭营创造射击时机,对明军造成巨大杀伤,侥幸能逃过安民军的弓箭,也很难逃过安民军的长枪。李定组织了几百人前来攻击箭阵,被长枪营拦截在外,双方对阵,毫无甲胄的明军杂牌军,在长枪营毫无防守的搏命打法下,全是一枪刺中要害,明军士兵甚至连刀都来及使出。快准狠,这些安民军的老兵们运用得极好,两个回合下来,李定的明军伤亡惨重,在安民军枪阵和箭阵的组合威力面前,纷纷投降。
“投降,我们投降。”李定扔下刀,放弃了抵抗。
李定国道:“让其它士兵投降。”
“投降,大家投降。”
明军士兵们都放下兵器投降。
李定国收拾残军,共得粮食五十万斤,草料若干,佛朗机炮十五门,火药三千多斤,炮兵一百三十九人,弓箭兵650人,枪兵1千人,刀兵1千人,其它兵近3百多人是骑兵。
“李将军加入安民军,我们非常欢迎啊。”李定国有力的大手握着李定的手,让李定觉得特别温暖感动,对方并没有说投降投诚这些让人难堪的字眼,非常照顾自已的面子。
“李定败军之将,请大都督不要嫌弃。”李定目光闪烁,有些惭愧。
“哎,将军此言差矣,如今华夏陆沉,建奴入侵,安民军势单力薄,但志存高远,正需要李将军这样的英雄相助啊,我得李将军,犹如刘皇叔之得锦马超啊。”
“岂敢岂敢,今后大都督若有差遣,李定定效犬马之劳。” 李定施礼道。
“哎,李将军此言差矣,这天下是安民军所有人的天下,李将军是为了自已打天下。”李定国笑道。
“感谢大都督信任。”
“我对李将军当然是极为信任的,李将军是本地人,安民军不熟悉重庆情况,我意以后李将军协助汪参谋长,现下汪参谋长单独率领一军行动,你就随大本营行动,为我参赞机要出谋划策,可好?”李定国试着问道。
“李定定不辱命。”李定连忙站起来表态道。
“哎,李将军快坐。”李定国连忙起身扶着李定坐下。
“李将军,你这支部队老弱不少啊。”李定国说道。
“都是家乡子弟,兵荒马乱的,说是当兵,其实就是找个避难吃饭的地方。”李定讪讪地说道。
“我知道,看这样吧,凡10岁以下,45岁以上的,编成一个营,就叫安民军渝北民兵营吧,没有营长没有旗长,以60人为一个连,设连长,他们就留在烟灯山周边就地安置,主要任务就是侦察,他们的情报就报给大本营,由武水都负责接头联络和给他们任务。给他们留粮食5万斤吧,其它的粮食只能后补。”
“是。”
“另外,我想成立炮兵营,看见这个大牙齿的后生没有,他呀叫李大牙,略通文墨,我准备让他任炮兵营营长,李慰林大哥辅佐他,你看可好啊?”
“李慰林!”李定叫道。
“还不感谢大都督栽培。”
“谢谢大都督栽培。”李慰林低头行礼道。
“李大哥不要多礼,你的火炮能打多远?”李定国问道。
“起码能打1百丈。”李慰林骄傲地说道。
“看来李大哥的部队训练有素啊,不过我啊也是出身炮兵,今后咱们打下重庆,我就专门弄这个炮兵,我要让咱们的炮弹能打3百丈。”李定国自信地说道。
“3百丈?”李慰林睁大眼睛。
“对3百丈,绝不食言。”
“好,李某静候佳音。”李慰林将信将疑。
“大牙,你和李大哥是本家,要好好跟李大哥学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要是你不尊重李大哥,我就宰了你。”李定国严厉地对李大牙说道。
“是,大都督。”
“李参谋长,另外还有650个弓箭手,我看挑选300人编入第10营,第10营选350人和其它的350人,组成第11营,由谯陵统领。”
“是!”
“还有1千刀斧手,组成第12营,由你兄弟李军任统领。”
“李军,快谢过大都督。”
李军连忙站起身来,“谢谢大都督栽培。”
“今后多仰仗两位李将军了。”
“还有3百多骑兵,组成一个旗吧,由张仁辅统领。”
“感谢大都督的信任,李定定率所部,勇往直前。”
“哈哈哈,李将军,有个事情啊,得和你商量。”马忠良笑道。
“何事?”李定心下一怔。
“你也知道,我军出身于大西军,在大西军有四王,平东王孙可望,安西王李定国,你的名字和大都督的名字太像,容易造成误会。”
“马将军之意,李某明白,李某早就想洗心革面,这名字,改了也罢。”
“既然如此,大哥便叫李洗心,李军便叫李革面如何?”
“马将军文武全才,这名字好啊,哈哈哈。”李定国大笑。
“各部严密封锁消息,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获得了较多的火药后,对明军的打法已经成型,可是最让人担心是的火药的质量,安民军原来的火药和新缴获的火药总共超过了两万斤,总体来看火药质量都很好,决战在即,李定国没有时间来对硝提纯,选取效力更强的硫和硝了,只能采取了一个理工科常见的办法,试验,第一是将火药的三种成分,按照后世的火药最佳配比,上下摆动各个成份的配比,做了几十次实验,找到现在的硝、硫和炭制成火药的最佳配比,第二是对炭进行了调换,这个东西相对而言最简单,在试过各种植物之后,把四川到处都有的泡桐木制作木炭,甚至当天就制作了上千斤炭,将这些制作成小小的炭粉,用这些炭粉替代了原来的炭,混合成火药后,炮箭的有效射程能够达到230丈,众人信心十足,定要给曾英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