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都离去之后,翠朵这才忍不住潸然泪下,红着眼眶,哽咽道:
“夫人,老夫人老太太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不仅欺负您,就连刚出生的小小姐都不放过。奴婢这心里,真是难受得紧。”
说罢,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泪水。
谢青鸢微微叹息,伸手轻轻拍了拍翠朵的肩膀,温言安慰道:“翠朵,莫要伤心。她们如此行径,我早有预料。
今日之事,婆母那边给不出什么公正的交代,但我心中自有计策。接下来,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要过多过问,亦不要过多怀疑,明白吗?”
翠朵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夫人放心,您吩咐什么,奴婢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那就好。”谢青鸢松了口气。
此番婆母那边定然会随意拉一个人出来顶罪,而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自已的嫁妆夺回来。
手里没钱,想干什么都受限制。
至于害她孩子的真凶,她早就已经清楚,只待从现在开始找她一笔一笔地算账。
“等我做完月子,便回娘家一趟吧。这三年来,我回去的次数寥寥无几,真的有些想念爹娘和哥嫂们了。”
谢青鸢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眶里不禁溢出泪珠。
一只柔软白嫩的小手替她笨拙擦去眼泪,谢青鸢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小家伙正朝她笑得灿烂。
谢青鸢心中更是愧疚,她低头亲了又亲小家伙的脸蛋,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生了孩子才知道,母亲有多疼爱和不舍自已的孩子。当初她不顾父母劝阻,嫁给这裴世子,又是有多寒了父母的心。
“夫人,您终于要回去了吗?真是太好了。以往每一次都是有世子和老夫人她们阻拦,她们就是怕不好拿捏您才不让您回去的。
老爷和老夫人他们一向最是宠您,要是知道您在裴家过的这样的苦日子,定然会心疼死的。”
翠朵满脸喜色,眼中却又带着心疼。
“出嫁的女子啊,总是会以为丈夫就是自已日后最大的保障,沉溺于甜美梦幻的情爱之中,以为自已赢得了幸福,却是不知道身旁皆是群狼环伺。
虎视眈眈的婆母,虚伪算计的小姑子,和那同床异梦的枕边人。到头来,最大的靠山只有娘家。
若是跟娘家都断了联系,自已必然就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谢青鸢缓缓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怅然。
她的这三年,便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翠朵在旁边听的十分动容触动,忍不住泪眼朦胧,“夫人……”
“从前是我太傻,因着裴影跟那个人有几分相似,不可自拔地沉迷其中。
以前总觉得什么宛宛类卿实在恶心,可当发生在自已身上时,还是忍不住陷入疯狂。
只是裴影终究不是他,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谢青鸢自言自语,双眼有些无神,想起了深深刻在脑海中那个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少年郎,身长玉立,俊美无双,看向她时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赤诚热烈。
他的嘴角却总是挂着抹坏笑,喜欢逗她,喜欢看她羞涩,嗔怒的模样,但却又总是一脸宠溺和温柔。
翠朵慌了,赶紧道:“夫人,您日后可万万不能再提起那人了。若是让世子知道的话,你们定然是会离心的啊。况且那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您还是放眼当下吧夫人。”
谢青鸢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下,喃喃道:“早就离心了,不然你猜猜裴影为何在我生产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陪我?不来陪我定然是在陪别的女人。”
翠朵大惊脸色惨白哆嗦着,“夫人,这……”
“翠朵,接下来就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