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萧秦听说照片事件后就开始报警，第二天警察来到学校见过领导，紧接着才把人带上警车。
我没想到萧秦这么刚，报警的速度也这么快。
路上，警官盘问我，“苏郁同学，何不染非法拍摄萧秦的隐私视频，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我搓着手心，有些微汗，“我知道。”
“你见过吗？” 他问。
我牙齿有些打颤，“见过。”
“你不用紧张，到了警局之后配合我们做个笔录调查就可以了。”
“好的。”
第一次被带上警车，身边都是穿制服的警察，即使我没犯罪，也感觉像个罪犯。
有些瞬间恍惚了，还会摸摸手上是不是有对手铐。
车里再没有人说话。
不过我开始担心自已的处境。
何不染被抓了，跟我泄露消息给萧秦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她反应过来，我是不是会被她那种不择手段的人给报复啊？
我开始瑟瑟发抖。这种感觉……就像是下雪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直打哆嗦。
害怕的发抖，控制不住的。
到了警察局，我看见了萧秦和何不染。
我们三个坐在大厅里等待前台录入信息。
何不染一个人坐前排。我不敢和这个女人坐一排，只能和萧秦坐在后排。
我以为何不染会恨萧秦，起码在警局碰面时，两个人脸上都不会太好看，还有可能当场对骂。
何不染却只是轻蔑地看着萧秦发笑，“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兴师动众。萧秦啊，你太小题大做了。”
而萧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呵呵呵。” 何不染翘起二郎腿，把头靠近萧秦。可能是怕被警察听到，不敢大声地说，只能小声说，“即使你报警，我也会没事的。”
听见她这得意的语气，我皱着眉。
怎么能没事啊！要把这个坏女人抓起来才行！
“还有你……” 她突然用嘲讽的语气对着我说，“竟然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他，我真是小瞧你的心机了。出卖我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我百分之百不会有事，但是，做完笔录后你绝对百分之百会有事。”
我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靠。
她现在像蛇蝎美人，下一秒扬起手掌就要打我。好不舒服啊。
“是吗？” 萧秦也冷冷地笑起来，“现在还想着欺负人？进去蹲个三四年就老实了。”
“笑死我了。” 何不染像是听了个笑话，“就因为我拍了你的视频吗？这只是小问题，别说三四年，三四天也不可能。你以为我是谁都能动得了的吗？”
“萧秦，你太偏激了。这样做对你完全没好处，只会与我为敌。” 她双手环抱，哼了一声，“不识抬举，走着瞧。”
何不染说的话越来越社会了，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19岁的学生，倒像是个混社会好多年的老油条。
我担忧地望向萧秦。生怕何不染会报复他。
但我更担心自已遭她毒手，比如把我迷晕，拍我私密照片之类。
“别信她，你没犯错，只是来做笔录的。” 萧秦看向我，“这次你帮了我，如果她因为笔录报复你，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当我看向萧秦，沉浸在他的豪情仗义里，何不染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笔录？” 何不染回头对我阴阴地笑，“好啊，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这笑容好恐怖，我看着她的脸，仿佛看到了从棺材里爬出来、死而复生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对我阴森地笑着。
我赶紧站起来，跑到了第三排，坐在萧秦后面的位置。
我没办法靠她太近。萧秦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疯子。
“倒反天罡，我还没算你的账，你倒算起她的账来了？” 萧秦帮我说话。
何不染眯起眼打量着萧秦，又剜了我一眼，转而对萧秦说，“我还纳闷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那么护着她，原来是心里有她了吧？”
萧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的直觉向来是对的，即使心里没人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可能是我到了第三排，也可能是他们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了，我没有完全听清楚。
说话告一段落，警察已经录完信息，我们三个各自被带去做笔录。
警察坐在电脑前，问我一些姓名年龄住址之类的基本信息，问完后才开始切入案件有关的问题。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警官看着电脑说。
跟我说话吗？
应该也不是跟电脑说话吧。
我想了想，在心里组织了很久的语言，“何不染是两周前刚转来我们培训机构的复读生，在画室里被安排和萧秦坐在一起。”
我继续说，“她和萧秦关系好，上周六约好一起出去逛街看小松鼠，我在食堂听到的。”
我怕警官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又问我跟萧秦什么关系，是不是暗恋萧秦。
我怕这件事情被抖搂出来，所以很谨慎。
“几个人去的？” 警官在电脑面前输入文字。
“我听到的是有三个人要去，但是萧秦告诉我，其中一个男生因为一些事情就取消了这次的行程。实际上就只有何不染和萧秦两个人一起出去。”
“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 我回忆道，“我和萧秦是同学也是朋友，平时都在班级里见面就没加微信。那天晚上我加了他的微信，但是他并没有通过，一直到现在也没通过。”
“好。” 可能这对警官来说是一个可以证明萧秦被迷晕的小线索吧。
“周六晚上他们没有回机构，也就是没有回学校。因为我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刚好看见他们从学校门口回来。”
“何不染跟你说了什么？” 警官问。
“前天晚上我从画室回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 我说，“在公寓走廊里，她把我拦下来，给我展示了萧秦的一些私密照。很奇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展示这些。还暗示她和萧秦有发生关系。”
“什么样子的？描述一下。”
啊？
这……
戴着套的样子？
感觉比我手掌长一点的样子？
这怎么描述？
“是萧秦躺在床上，光着身体的样子。” 我窘迫地说，“还有……近距离摄影私密部位的样子。可能看到床上和地上都有一些橡胶制品。”
我补充说，“还有萧秦在酒吧躺在沙发上的照片。不知道是喝酒喝醉了还是被药迷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