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坐在一起讨论情况,小柯讲起第一天老五死之前自已发现的情况,又提到了老板娘,凌久时忽然想到是不是老板娘引诱的。
“应该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所有人,若是小柯先老五一步,那死的就是小柯了。”熊漆这么说着,忽然和小柯察觉到老板娘的不对劲,开始细数触发禁忌条件之前老板娘的举动。
“老板娘是故意引诱我们触犯禁忌条件。”凌久时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不只引诱我们,她似乎还特别照顾那个女怪。记得出现在地道里的那床红被子吗?”阮澜烛想了想道。
小柯不能理解老板娘的做法。
“死了人,就能喂饱这个怪兽。”阮澜烛想了想说。
“村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她这么做,难道,她和那东西有关系。”熊漆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点。
凌久时忽然想起王潇依死的那天,他和老板娘的谈话,她说,若是他的女儿在,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
“你们说,如果女怪是老板娘的女儿,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旁边的景愿玩手的动作一顿。
“你这样说就很符合逻辑,但是需要证据。”小柯坐起来道。
阮澜烛在小柯说完之后,眼神飘向景愿,“我看见过,想来景愿也知道了吧。”
阮澜烛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景愿,景愿扣着手,尴尬笑笑,她就知道是这样。
“走吧,拿东西。”阮澜烛打头,带着凌久时和景愿取了老板娘房间的合照,几人又下了井,将照片和墙上的画对比。
“这墙上的画虽然画风模糊,但是从背景和构图看,墙上的画就是照片里的人。”阮澜烛拿着合照,照片上是老板娘和族长,中间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万花筒。
“弄了半天这俩是两口子。”熊漆吐槽。
“这也完全没有夫妻相啊。”阮澜烛感叹着这对夫妻。
“这老板娘和族长的女儿,怎么会是女怪呢。”小柯看着画,发出疑问。
“也许,等我们找到答案,就能和女怪谈判了。”凌久时说着,又想起了老板娘的话,老板娘说过她的女儿是因为狼灾死的。“会不会和狼灾有关。”
熊漆抱着手,听着凌久时也不确定的猜想道,“知道老板娘和族长的身份,直接问问不会得了。”
众人来到老板娘的房间,老板娘不在,阮澜烛想了想,又想到一个人或许知道答案,于是众人又去找了村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民在自已家院子里开始讲述当年狼灾的事情,“之前的晚上,只是零散的来几只狼,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来了一群。我不是族长,但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最难选择的。是选择一个人,他的女儿,还是一群没有血亲关系的族人。”
那天晚上,族长一家人正在吃饭,小九在饭桌上玩着万花筒,忽然外面传来狼来了的声音,族长和老板娘带着女儿向挖好地道的井口跑出。
跑到井边,族长招呼着其他人赶紧下,小九摸遍了全身发现自已的万花筒掉在了远处的雪地上,小九冲过去,不顾其他人的叫喊要捡回万花筒,在捡起万花筒的那一刻,小九被狼扑倒在地,老板娘被其他人拉着下井,小九哭喊着要族长救她,族长冲过去,小九已经被狼拖走,留下一地鲜血和孤零零掉在地上的万花筒。
“族长要追,我们给拽回来了,从那以后,狼就再也没来过。不过全村人都说,小九一个人,救了全村人,这个也值。”村民语气平缓,说着后来的事。
“你当然觉得值了,死的又不是你。”凌久时很生气的说。“牺牲一个人,换取其他人,你们有问过那一个人的感受吗?”
景愿感觉到凌久时的情绪不对,搭上凌久时的胳膊,见凌久时缓和了情绪,才放开。
“可是小九也吃了很多人,那有真正的公平。”阮澜烛看着凌久时,希望他能换个角度想想,不要将自已困住。
熊漆问村民老板娘和族长现在的关系,村民解释着不好,还说到老板娘和族长放开后就开了客栈,专门招待过门人。
阮澜烛想起第一天看见的一家三口的合照,耳边又传来村民的声音。
“族长这些年也是很难熬的,一直和我们说等安排完族里的事就要自杀,陪小九。以死来谢罪。”
“所以那个棺材是族长留给自已的。”阮澜烛道。
熊漆看了一眼村民,问他们知道为什么不拦着,村民叹气,他们对小九的死都很愧疚了,又何必拦着族长生不如死的活着。
村民离开,几人继续分析现在的情况,但是他们就算知道了族长要自杀,老板娘为什么引诱过门人犯规,这些也对女怪没什么用处。
“我们可以绑架老板娘和族长,逼他们就范。”熊漆说。
“女怪早就没有意识了。”小柯不同意熊漆的观点。
这边两个人还在争执着,凌久时这里陷入了过去被埋在废墟下的回忆,景愿感觉凌久时有点奇怪,喊了两声,凌久时回过神来,阮澜烛靠过来问,“没事吧?”
“没事,想一些事情。”阮澜烛拍拍凌久时的肩以示安慰。
小柯在一边问着怎么办。
凌久时说,“要解决问题还是要聚集他们一家三口。”熊漆点头,小柯还是觉得不可能。
入夜,族长拿着一家人的合照准备自杀,就在他认为一切要结束时,外面传来叫嚷声和狼嚎声,族长从棺材里爬出,出来问逃跑的人怎么回事,老板娘扶了一个村民下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狼真的要来了吗?”族长抓住木匠,木匠摇摇头,但还是拉着族长进了地下。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阮澜烛和凌久时从一边走出来,身边跟着掐着腰弓着身,揉着嗓子咳嗽的景愿。
“辛苦了。”阮澜烛道。
景愿拜拜手,“不辛苦。”命苦。
就在凌久时说完要将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之后,提出了再现狼灾的想法,于是景愿认命的被阮澜烛安排着配熊漆和小柯一起学狼叫,把所有人都吓出来,为了这一目的,她的嗓子和腿都遭老罪了。
族长看见他们三人,立刻就明白了,指着他们道“是你们搞的鬼吗?”
“别这么说,我们不打算搞鬼,我们要搞的是那个女怪。”阮澜烛耸耸肩。
“你敢!”老板娘一听,直接冲他们吼道。
“老板娘,事情呢,我们都知道了,不论是当年的狼灾,还是你引诱过门人犯规死亡,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也没有实质性证据,我们也不想因此来报复你,我们只是想改变一些事情。”老板娘听着凌久时说到引诱过门人犯规时瑟缩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凌久时。
“你想干什么?”族长问。
“我们的钥匙。”阮澜烛走上前接着道,“在那个怪物手上。想要回来。你有本事抛弃自已的女儿,你没本事承认自已的女儿是怪物吗!”
族长焦急的反驳,看了看老板娘,又看向阮澜烛,“我怎么不承认,我,我不能控制她啊。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控制她。”
“我们愿意试一试。”后面的凌久时说道,“老板娘引诱我们犯规的禁忌条件是,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三人不抱树,独自莫凭栏,熊漆,小柯!”老板娘有些伤怀,在凌久时喊完之后,震惊的和所有人回头看。
外面的两人听见了,打开井盖同时看向井里,然后快速下井,跑到众人的集合点,后面,快速趴来了女怪,其他人害怕的往后退,族长和木匠想拉老板娘往后退,被老板娘推开,对着女怪喊着女儿的名字,眼泪默默的流通。
“你们一家三口,很久都没有在一起见面了吧。”凌久时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说着,景愿看着门神,做好她一旦变脸就拉着凌久时逃命的准备。
“小九,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摆脱这种孤独。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了解了,我很明白这种感受,你虽然还没死,但也不算生,看着好像还活着,但心早已经死了。我跟你一样!”
阮澜烛和景愿都看了凌久时一眼,凌久时看了一眼阮澜烛,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我是说,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我能感受到那种孤独。”
“喂,过门的,你在哪里煽什么情,这全族人的性命和小九的性命,我们当然选全族的人。”木匠喊着。
“你来选择当然觉得轻松了,如果你是被选择的那个呢。”凌久时看着木匠道。
景愿咬牙,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NPC就应该再打一顿。
“愿,愿意啊。”木匠磕磕巴巴的说。
“是吗?那我们现在弄死你。救全族人,你愿意?”阮澜烛看着木匠,凉凉的开口,景愿开始撸袖子。
“我,我愿意啊。”木匠磕巴着点头,景愿在听到答案后就想往上冲,凌久时一把拉住她,熊漆抬步走向木匠,“我现在就掐死你问小九。”
景愿一看熊漆上前了,立刻乖乖的,确实熊漆那种壮硕的凶样更容易吓到人。
看着熊漆上前,木匠害怕的后退躲开,凌久时一脸了然,“你们所有的人都觉的应该牺牲小九。”
他指向族长,“你,觉得你女儿应该为全族人牺牲,还有你。”
他又指向木匠。“觉得应该选择大多数人,但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应该的事。你们都选择了,后果要她来承担。凭什么啊!就真的应该吗。”
凌久时指向小九,“她活在着暗无天日的地窖里生不生,死不死的,全靠她的母亲引诱过门人来苟延残喘,这样的生活你们有谁愿意过,啊!”凌久时质问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