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昼标准的鹅蛋脸,冲淡了狭长单眼皮带来的锐利感,对着你眯眼笑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人畜无害的错觉。
祁昼也充分发挥了这张脸的优秀,留着中分文理头,发尾微卷,整体又不会太凌乱。
刚刚好的发型修饰了自已的脸型,锐利和良善拿捏的恰到好处。
更别提今天还搭配了一套珍珠白的西装,内部是黑色的里衬。
亦正亦邪,亦善亦恶,整个人张扬无比。
这份身价,又在属于自已的地界,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怎么了?”
旁边另一位身着浅蓝色西装的男人有些疑惑的偏过头看着祁昼。
“没什么”
只是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还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呢,祁昼深深看了京墨一眼,就像要把京墨的模样狠狠刻在脑海里。
京墨越看祁昼就越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
打算点到即止,不做深交。
有岑父在,京墨的光环弱了许多,再加上京墨为人低调,也就很少主动有人上前攀谈。
京墨倒也乐的清闲,不然一杯又一杯的,铁胃也受不了。
“这位是犬子,岑京墨”
看来清静没了,京墨一直保持和岑父恰到好处的距离,听到岑父叫他,他自然得上前。
一边的祁昼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被围的水泄不通,一副左右逢源的样子。
祁父的助理使了好几次手势才和祁昼接上线。
“各位,失陪一下”
作为整场宴会同龄人之间最亮眼的存在,祁昼充分表现了他的涵养。
“岑小友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最近听闻了不少岑小友的报道”
该做的姿态还是得给的,祁父微眯着眼睛,显得十分亲近。
“一些小打小闹罢了,比不过令郎啊”
祁父面容有些扭曲,这么咬文嚼字是说他没有文化吗?
至于岑父有没有,那就不得为知了。
至少在京墨看来是没有的。
做餐饮发家的一般都有些敏感,更何况是祁父这样短期内迅速发家的,
没有丰厚的底蕴,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在所难免,认为是运气好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大家不敢明面说,衣食住行缺一不可,如果惹怒了祁父,被针对也简简单单。
只能说餐饮在接地气好发展的同时也充满了局限性。
转高端的时候很难摆脱原本“基础”的影子。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老总当中,祁父很喜欢开宴会的原因,
一方面是转高端,群英聚会一看就高级,另一方面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自已的底气。
能全权负责这么多场宴会的底气!
这也难怪在岑父这样世代经商的人面前有些局促不安了。
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在岑父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位就是我的犬子了,祁昼”
祁父照葫芦画瓢,复述了一遍岑父说的话,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京墨不管周围似有似无的嗤笑声,他只知道杀鸡焉用牛刀,能在短时间内明面财富快赶上岑父的,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掉以轻心乃兵家大忌。
祁昼轻轻挑眉,笑着和京墨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他可不是他那个没有文化的爹,在这方面,他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你好”
没有奉承,也没有看不起,只是淡淡的回复一句不会出错的话。
祁昼对京墨更感兴趣了,忍不住在手掌抽离的时候用手指刮了一下京墨。
京墨睫毛轻颤,是意外还是刻意而为?这无从考证。
被人莫名其妙的盯上,这感觉可不妙。
“小祁最近也风头正盛啊,好消息频频传来啊”
知道祁父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岑父见好就收,换上了更直白的语言。
“小岑也不差啊,哈哈哈哈”
“还得是祁总教导有方啊”
“不敢当不敢当”
京墨对这场“表面你儿子厉害,其实私下我儿子更厉害”的戏码有些厌倦了。
表面客套,都是口水话罢了,他就负责给岑父挡挡酒,给他争面子就行。
不知不觉,京墨竟然有些喝多了。
好在以岑父和祁父为中心点,其他人为半径形成的包围圈的谈话也快结束了,京墨微笑着退了出去。
“哗哗哗”
放完水后,在卫生间洗手台洗手的京墨脑袋清醒了不少。
“嗨,又见面了。”
祁昼斜斜的靠着门框,语气格外轻佻。
终究还是来了吗?京墨表面波澜不惊的擦擦手,转向祁昼。
“是挺巧的”
巧到可以怀疑是故意来堵门的。
“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想骂我又忍着不表现出来。”
这句话只能说答对了一半,京墨顶多怀疑这个人有那个大病,没到骂那个程度。
见过奇葩的人多了,京墨的忍受阈值挺高的,除非受不了,不然不会轻易表现出讨厌一个人。
“据说你也被誉为商业圈的天才”
下一句可以填:我看也不过如此,也可以填:失敬失敬。
开放性命题,也是道送命题。
京墨选择不回答。
祁昼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料到了京墨会选择不说话。
像京墨这样的人差不多都一个尿性,总是保持令人看不懂的沉默。
哦,不对,京墨比那些自作清高的臭鱼烂虾高级,不管是家世,能力还是外貌,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优秀到和你的差距犹如天堑的时候,哪怕不爱说话,也能算是个性。
“宴会快结束了,岑先生可以放松点”
祁昼也不尴尬,继续自顾自的说话,虽然话语多少带着点压力。
“多谢祁先生关心”
适当的展现出爪牙有助于清扫某些没有眼力见,蹬鼻子上脸的人。
“那我就先走了。”
京墨迈开长腿,不想做过多交涉。
“哎,岑先生要小心啊”
祁昼伸出手一把扶住身体失衡,有些前倾的京墨。
“多谢”
京墨选择性忽视祁昼那条不安分的腿,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
“岑先生这次来‘云间’可真是野心勃勃啊”
“野心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京墨将手腕上的袖口整理整齐,说出那句令祁昼血液沸腾的话。
“哈哈哈哈,岑先生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