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拦着老子!”
“我儿子差点被绑走,难道我不能打死那两个龟孙!”
出了大堂,盛泽江和赵副将已经在门口吵很久了,盛泽江一听到报信的话抄起家伙就带人来了,势必要打死这伙人贩。
差役压根不敢拦,禁军以维持堂审安静为由拦住了,不然让他闯进去真能当堂打死嫌犯。
“谁他娘的敢绑架我儿子!我一定要扒了他的衣服关到疯马厩里!”
“坐堂审案的是谁!他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连他一起送进去!”
原本准备送方浩笃出来的贺览和姜河顿住脚步,“山行兄,就不远送了!”
京都官员谁不清楚盛泽江的脾气,要说这凌晖和盛泽江的行事风格很像,荒唐粗狂的很谁都制不住,喜欢靠武力威慑,坚信打得狠了就老实了,不管你比我位高几品,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像陈夫子这样古板斯文的夫子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这样粗俗的人有失体统,但现在他也没有思绪思考其他了,有些恭谨地站在方先生一旁。
“父亲来了。”凌晖出声打断了盛泽江的骂声。
盛泽江一扭头,便瞧见了凌晖从里面出来,快步上前,“晖儿!我瞧瞧!哪里受伤了没有?告诉为父,我十倍揍的他娘都不认识!”
凌晖笑了笑,说:“父亲不用担心,只是些小伤,不碍事。”
只见手上有些擦伤,盛泽江拉着凌晖上下看了一遍,捏了捏胳膊骨头,才放心下来。
“对了父亲,这就是我拜的老师方先生。”凌晖朝盛泽江引见。
“这位就是方先生啊!久仰久仰!”盛泽江对方浩笃倒是十分客气,儿子拜的老师他还是要给面子的,何况大宣谁人不知方家在读书人里的地位,可不能得罪了影响晖儿科举。
方浩笃点头回了半礼。
“案子审的怎么样了?可说要如何判那两个贼人!”盛泽江问。
一阵冷风吹过来,辛溶咳嗽了起来面色有些难看,站在这里有些难受。
凌晖道:“父亲,我们回去再说吧,先找个大夫去学堂给他看看。”
“这是?”
方浩笃说道:“这是之意的师兄,今日多亏了明久发现并让人报信,这才及时救下他们。”说着便让等在外面的方为去请济世堂的大夫。
知言一路和盛泽江详细说了起来今日的情况。
众人一起回了清风学堂。
辛溶咳的有些厉害,被屠夫伤到的腰腹有些难受,今日跑的腿已经开始发软站不住了,方为去请大夫了,方先生就让方去先扶辛溶回房休息,等大夫过来。
辛溶便终于是坐到了房榻上,浑身一松便和衣而卧。
“你先躺着,我去添些炭火。”方去扶辛溶躺下,就去点炭盆了。
屋内,方浩笃拧起眉来,半晌问凌晖:“今日的事,恐怕是与广平侯府有关,你那嫡母是否是对你拜师不满?想要强带你回京?”
方浩笃自然是想到了后宅阴私,恐怕是这广平侯夫人觉得大长公主和广平侯喜爱凌晖,所以一味地想要养歪了他,不让他拜夫子读书科举,抢世子之位。
凌晖眸中闪过一道浓重的寒意,这事自然是和侯府有关,只不过是大长公主的手笔。
“什么!又是那毒妇!”盛泽江骂骂咧咧道:“上次就让人来带晖儿回去,被我打了几顿,现在又派人来强绑!不行!我要去京兆府告她!”
方浩笃也很生气,这些阴私手段用在小儿身上,其心甚恶!
看着盛泽江和方先生为他生气,凌晖久违地感受到了家人的关怀,看他们吹胡子瞪眼地模样,凌晖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笑意。
“父亲和先生不必担心,既然知道她想让我废了,那我偏不如她所愿,一定考个金榜倒一气死她!”凌晖露出一个笑来,倒是让人觉得他这些年可怜惯了。
盛泽江不是忍的脾气,立马起身要去城中抓人,“我一定要抓到人,抽筋剥皮也要让他供出那毒妇!到时候看她怎么伪装!”风风火火地带着副将走了。
方浩笃倒是理智,既然是死士,抓住了恐怕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方为请大夫回来了,他们便一起去了辛溶屋子里。
“今日你师兄可是救了你,日后可要待他再亲厚些。”方浩笃交代凌晖。
凌晖自然点头。
屋里安静地很,大夫拿过迎枕,辛溶拉着袖口露出脉来。
大夫按在右手脉上调息至数又换过左手。
“气滞明显,淤血未凝,这跌打损伤倒是不打紧,开柴胡、郁金、桃仁、红花、大黄、莪术、茯苓、炮甲珠、延胡索、甘草、车前子煎服即可理气止痛,活血化瘀。”
大夫眉头却未放下,接着说:“只是这病人舌淡苔薄,脉浮数,又得风邪袭表,要想补肺止咳还需慢慢调养,切勿再迎冷风。”
“多谢大夫。”辛溶收回手。
方夫子交代好辛溶好好休息,就带着大夫出去开药了。
凌晖盯着辛溶的脸,苍白的很,平日弯翘的睫毛也显得没什么精神,他很难想象这么体弱的人如何追着马车跑了一路,又是怎么敢跳上马车救人。
【系统:宿主!你说他是不是准备要感谢你?是不是要送礼?】
屋内的暖意让本就疲惫又有倦意的辛溶睡着了,连系统的话也隐约没听见。
由于辛溶病了,需要耽搁几日,辛育便先回了。
这几日由方去亲自煮药端过来,方先生还贴心地为他准备了好几种蜜饯压苦意,知言也每日都送好些药膳吃食,一脸地客气感谢端着燕窝来,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但胃里被养肥了不少。
五日过后。
辛溶准备动身回家了,再不回去何氏肯定要担心了。
凌晖给辛溶准备了回家的马车,特地让护卫驾车送他回去。
“这是?”出门的辛溶看到了两辆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转头问凌晖。
知言积极地指后一辆马车道:“这辆是盛将军为了感谢您准备地礼品,都是些寻常物件,这包袱里是些厚实的布料绸子可以年下做件几件衣裳,这里装的是些腊肉粳米,还有些过冬的炭火。”
“这辆是我家少爷给您准备东西,有大夫开好的药也有少爷给你准备的人参丹,这一盒是少爷给您准备的小荷包,里面是些金锞子和银锞子,给您过年打赏人带着玩的,千万别嫌弃!”
【系统:进账+1+111+11111!暴富了!宿主!咱们暴富了!】
系统已经喜出望外。
钱还这样好的东西我还弃嫌?
辛溶就差说我不嫌弃,多多益善了,感谢地和凌晖说:“之意师弟破费了,师兄倒是囊中羞涩,不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年礼送你,”说着送包袱里抽出一本书,“这是我誊抄的一本杂书,送给你闲时翻看。”
凌晖倒是没在意接过了,“客气了,我让知齐送你回去,等明年开学也会让他去接你。”
马车上安排了脚炉,脱下凌晖前几日送来的白裘,坐到了软座上,马车两侧的车窗也用厚帘遮住了,漏不进一丝冷风。
小桌上是热炉茶水,还有几盒子点心防止他路上饿了,一旁还有十几个精致的小盒子,辛溶打开来看,各样各样的果糖蜜饯,话梅晶糖、千层小酥。
【系统:好多吃的!这么多能换好多钱啊!】
没想到凌晖还记得他可惜撒了一路的干果子。
掀开帘,正撞进了凌晖对着的脸。
辛溶挥手笑着:“谢谢师弟!明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