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萩原研二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那原本略显空旷的客厅里,坐着的三人仿佛事先约好了一般,齐齐地转过头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松田阵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只说了要是相谈,客厅多出来的那人可是真的稀客。
自从普拉米亚案件之后便销声匿迹许久的两人之中——诸伏景光,正稳稳地坐在客厅之中。
看起来成熟不少,也瘦了不少,似乎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零那个家伙呢?”
诸伏景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放心,那家伙还活着。只是在外面出任务而已。”
萩原研二紧绷的脸上缓和了一些,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诸伏景光的旁边,熟练地挽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揉他的头。
“你这个臭小子,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竟然还敢回来?”
诸伏景光也任他揉,笑得很开心。
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旁的松田阵平撇了撇嘴,开口就是嘲讽。“要不是被我抓到了,某人可不会现身呢。美月奈这个可恶的小骗子还帮着他打掩护。”
萩原研二这才发现美月奈的双颊红红的,一看就是松田阵平捏的。
美月奈眼泪汪汪的回望,那委屈的小模样可真让人心疼。
“我也不知道景光会来啊。”边说还边扒拉了一口咖喱,眼泪要掉不掉的,一副小受气包的形象。
萩原研二扶额,“你也是真下得手,美月奈好歹是个姑娘啊,你怎么能这样呢。”真是冤家,一路从警校打到了工作单位也是没谁了。
诸伏景光心疼的抽了张纸巾递给美月奈,开口替他辩解道:“躲起来也是我的主意。我现在身份敏感,跟你们有太多接触的话会给你们招惹麻烦。其实我和美月奈也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也是zero联系不上她,特意托我过来看看的。”
结果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松田阵平就开始冷飕飕的放眼刀,他咬牙切齿地:“合着美月奈经常见的是zero那个家伙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怪怪的,惹得诸伏景光多看了他一眼。
美月奈心虚得都快把头埋碗里了。
见他那鸵鸟样,松田阵平都要气笑了,手痒痒,又想捏脸颊肉了。
“你们两个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着能够轻易地走出这扇门。”
美月奈惊恐抬头。“真是太放肆了!这可是我的家!”
松田阵平假笑回应着美月奈的抗议:“不容我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诸伏景光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无奈地扶额出声劝道:“阵平,你就别再欺负她了,还是让我来说吧。”
随后,他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他和降谷零所执行的任务,着重强调了那个神秘组织的极度危险性,对于美月奈相关的部分,他却丝毫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当他讲到自已如今所处的状况时,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已在暴露之后是美月奈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
萩原研二突然出言打断:“美月奈怎么会知道你暴露了呢?她又是怎么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美月奈。
只见美月奈才刚吃完满满一大盘咖喱,嘴角还挂着酱汁,脸颊也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她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大家的目光,突然紧张得打了个饱嗝。
那副毫无志气、傻里傻气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
松田阵平忍不住移开视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家伙明明刚刚上警校的时候还一脸温柔聪慧的模样,怎么相处久了放下防备后就开始犯蠢,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就是查案的时候碰到的啊……”美月奈刚闹完一个笑话,又被大家盯着看,脸瞬间涨红了,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她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大家对视,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些家伙怎么这么难对付。
松田阵平都懒得拆穿她,有些话别人会信,他可不会信。
和美月奈相处久了,她撅个嘴松田阵平都知道她想狡辩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美月奈和那个组织的牵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甚至极有可能比诸伏景光那个在组织里待过的家伙还要深。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原本满心的疑惑与好奇,还打算进一步询问一些关于组织的事情,甚至脑海中已经涌起了参与到对组织调查中的冲动。
但都被美月奈和诸伏景光明令禁止了。
美月奈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要好奇,不要调查,不要靠近。”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地束缚住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躁动的心。
组织的存在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带来无法估量的灾难。
“告诉你们这些东西就是想让你们认识到组织的危险,防止你们冒冒失失的调查。”美月奈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她不希望看到好友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果你们被组织注意到,不仅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朋友会有危险,身在组织的其他同伴也会有暴露的风险。”
松田阵平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后他还是给了美月奈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他明白美月奈的良苦用心,也深知冒失行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作为一个成熟的刑警,他懂得如何权衡利弊,如何在危险面前保持冷静。
只有克制住自已的好奇心和冲动,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已和身边的人。
美月奈满意的点点头,成熟版的马自达就是比工藤新一那个小鬼靠谱。
知道冒失行动会危及太多人的性命,就不会偏向虎山行。
某个在学校操场上踢球的小鬼打了一个大喷嚏,他停下了运球的脚步揉了揉鼻子。
“奇怪,我也没有感冒啊。”
……
他们这几个警校同期好友,自从毕业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得这么齐,这般情景着实难得。
虽然说少了降谷零和班长……
想到这,美月奈突然奇怪地朝着松田阵平问到:“马自达,你怎么没叫班长啊。”
班长明明就在东京,按常理来说,应该要叫上他的。
松田阵平笑得恶劣,仿佛早已料到美月奈会有此一问。“那家伙马上就要求婚了,这么危险的事告诉他干嘛。”
美月奈听后,不禁翻了个白眼,无语吐槽:“别再狡辩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忘记了而已!”
而一旁的诸伏景光,正静静地坐在角落,还没适应同伴这种打打闹闹氛围的他眼神落寞。
多年卧底生涯让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如今面对同伴们的打打闹闹,他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细心的萩原研二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诸伏景光的情绪变化,他心中暗暗担忧,开始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诸伏景光。
看着诸伏景光那略显孤寂的背影,萩原研二有些心酸。
卧底的几年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那种孤独与压抑仿佛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虽然诸伏景光在组织覆灭之前还需要隐姓埋名的生活一段时间,但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会帮助他走向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