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想,孩子的生母根本不理解自已的良苦用心,甚至埋怨自已不珍视小格格 难道她不清楚孩子的身体状况吗?
康熙觉得很失望,他觉得张庶妃根本没有为母之心,但念起小格格,还是把对张庶妃的芥蒂放下了。
皇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是平安出生了,至于格格身体弱,那与她有何关系。总归自已的任务结束了,之后小格格出了什么事,那自然谁抚育格格,谁来担责。
不过皇后暗喜了许久这是个皇女,只要自已抓紧生下孩子,那上头的哥哥再出了什么差错,自已的孩子就是大清的嫡长子。
若是嫡子上面有好几个阿哥,那还真不好办,总不能都出事吧,那样太显眼了。
另一边,以那拉庶妃为首的几位庶妃,也都很高兴,但高兴的却不是孩子的性别,而是孩子的体弱。
其实之前张庶妃有孕时,出手的人很多,但基本上都是之前有孕,却又流产的庶妃。
可不是嘛,大家都摔了一跤,凭什么她们的孩子没有,张庶妃却能那么幸运的保住孩子。失去孩子的悲痛,很难不让她们迁怒于张庶妃。
正好万岁爷将张庶妃的肚子,交给了皇后来照料。如果张庶妃流产了,那也能打击到皇后,也好报害子之仇。
可是却被那拉庶妃给劝住了,那拉庶妃说的不错,就算张庶妃的孩子真的没办法保住,皇后也不一定会被重罚。
要想扳倒皇后,就得一点一点的削弱皇后的威信,而这个孩子生下对她们更有利。若是个阿哥,大不了生下之后再出手,所以她们听从了那拉庶妃的话,放过了张氏的肚子。
等到张庶妃出月子,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月。正好这一日下雪了,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
吉鼐挣扎着从被窝里起身,见天气不好,就不准备把承瑞抱上。反正前几日才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看过承瑞,今日就让他好好睡着。
吉鼐亲了承瑞一口,就出门了。今日是张庶妃产后第一日请安,估计会很热闹,也不知道得耽误多久。
吉鼐到的也不算晚,但是她注意到张庶妃已经坐在了左手第二个位置,吉鼐挑了挑眉,那原本是那拉庶妃的位置。不过她既然坐在这,那一定是坤宁宫的安排,就算有意见,也轮不到自已说什么。
倒是张庶妃给吉鼐行礼的时候,吉鼐注意到张庶妃的茶盏已经见底了,所以她这是到了多久。按说储秀宫和坤宁宫离得也不近,这么早来做什么?
吉鼐瞥了一眼被屏风遮挡住的后殿,坐在那慢悠悠的品茶,无视了张庶妃频频看过来的视线,和元絮交代着【张氏大约已经和皇后联手了,你帮我注意着点。】
元絮不明白吉鼐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知道此刻不好多问,所以只能先记下再回去问。
不过元絮有些感叹,不愧是做了一世荣妃的人,即便不怎么聪明,但这宫斗敏锐度却不低啊。
等那拉庶妃到了之后,就见自已的位置被坐了,这是干什么?明明张氏没有生产前,还是坐在自已对面,右手第二个位置的,这是有了孩子,就比自已尊贵了?
那拉庶妃忍气坐到博尔济吉特庶妃的下手。
吉鼐关切的问候,“那拉庶妃可以尝尝今日坤宁宫的茶,也好暖暖身子。”
张庶妃不禁插嘴道:“坤宁宫的茶与往日有什么区别吗?怎么妾身喝不出来。”众人没有想到一贯低调沉默的张庶妃会突然说话,而且是截了那拉庶妃的话,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
吉鼐像是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冷凝,笑着开口道:“本宫也没有尝出来,只是方才来的时候见张庶妃已经用完了一盏茶,所以以为今日的茶格外香。”
“是吗?那妾身可得仔细品一品。”那拉庶妃自然听出了吉鼐的意思,看了张庶妃一眼,用茶盏挡住了嘴角的冷笑。
一时间,庶妃们都纷纷附和,要好好尝尝今日的茶究竟有什么不同,
张庶妃慌了神,急忙解释道:“妾身只是今日有些口渴,这才用的急了些。”可她这话,却没有人接茬。
张庶妃不明白,怎么突然间自已被所有人排挤在外了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张庶妃的心理活动,只会讽刺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孩子是这宫里生存晋封的关键,皇后断了好些人的路,早已成了公敌。
如今张氏这个唯二生下了孩子的,却倒向了皇后那一边,那也是她们的敌人。
再者,区区一个膝下只有格格的庶妃,还不值得她们殷勤讨好。这样一来,疑似皇后党的张庶妃自然就被孤立了。
好在张庶妃没有尴尬多久,皇后就出来了。
皇后刚坐下,就开口解释道:“前些时候,本宫不曾注意到座次的差错,经身边的嬷嬷提醒才想起,这宫里素来都是子嗣为重,这有子的妃嫔自然要更尊贵些。”
说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那拉庶妃,继续笑着道:“所以今日就把张庶妃的座位提到了那拉庶妃的前面。”
皇后安慰那拉庶妃道:“那拉庶妃也别恼火,当初你也是因为怀孕才提到前面来的。”
那拉庶妃起身向皇后行礼一礼,“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规矩如此,妾身怎会有情绪。虽说妾身得了部分宫权,但是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这有子嗣的,自然比掌权的要尊贵。”
皇后霎时间冷了脸,那拉氏是在暗示自已这个无子的皇后,也没有那么尊贵。可偏偏她说的都是顺着自已的话来的,皇后不好直接训斥,只能冷声让那拉氏回去坐着。
结果没想到,博尔济吉特庶妃也开始闹幺蛾子了。“博尔济吉特庶妃,你说什么?本宫没有听清楚。”皇后的声音很冷,她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机会,收回自已的话。
“妾身既没有宫权,也无子嗣,不敢坐在这里。”博尔济吉特庶妃头很铁,又重复了一遍自已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