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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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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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皖难衣
作者:
小冷不会死
本章字数:
4680
更新时间:
2024-11-20

宴席上腥风血雨,凤仪宫倒是和乐一片,听说皇上自打昨儿宫宴之后就病倒了,再没出过养心殿的门,而萧皖也身体亏空,一觉沉睡到临近黄昏才醒,用过膳沐过浴,再简单的打理自身琐事,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萧皖站在院子里赏月,禾玔端着一只托盘,里边搁着鲜果,萧皖扶着自已新栽的梅花,没吃鲜果,倒是霜卉靠在一旁的矮墙上时不时往嘴里扔个葡萄。

今儿有个大喜事,那照水梅花活了。

“主子,都做好了,明儿姚春风的头颅就会挂在承乾宫的门口。”禾玔禀报着今日之事,“荼青回信说一切就绪。”

“嗯,不错,”萧皖轻轻捻一捻娇嫩待开的花苞,瞧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杀得快,合人心意。”

她漫不经心的把旁边的琉璃壶拿来,给花枝浇浇水,“听说姚家很看中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杀了之后,太后是个什么样子呢。”

“主子,需要额外留下什么记号吗?”禾玔问。

“不用,顺其自然就好。”琉璃壶有些不稳当,冒出来的水给她指尖打湿了些许,她随手掏出帕子来擦,青蓝色的,上好的针织蜀锦。

是唐钰给她那快。

萧皖看着手里这块帕子抿了抿唇,禾玔看着她沉静也没着急下命令,在身侧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许久没人开口风吹的又凉,葡萄大概都要被霜卉吃完了,最后一颗不太圆润,看上去酸涩的样子,她没打算吃。

动手一抛,把这葡萄扔向萧皖,她看梅花入神,没设防的被砸个正着。那葡萄从她额头上弹开,然后被她接在手里。

“疯了?”萧皖斜了她一眼,冷冰冰的。

“真是病了,这也能打着你。”霜卉也有点意外,笑着靠近了几步。

“主子,现在姚家有人死,他人肯定把他的死和今日之事联结一起,到时候,皇帝可能会有麻烦。”

“难道我不就为了给他找麻烦?”萧皖坦荡的把恶劣的想法说出来了。

“今日事毕嬴稷已然与太后正式撕破脸皮,不需要咱们推波助澜了。”霜卉说。“况且,你与我说的可是为了收拾姚家,”

“自然是要收拾的,人得死,嬴稷也得吃亏,我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萧皖顿顿,“今日他人行刺的确是意料之外,这时候姚家那个废狗死了的确是个大事,但那又怎么样?左右犯不到我身上,他们爱死就死,戏好看就够了。”

“嬴稷死了也没关系?”霜卉问。

“他若是这么废物,早早死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萧皖满不在意瞧瞧指尖,继续说道,“你今日这样多话,怎么,奉决劝你?”

“你哥的确来过。”

萧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轻哼了两声,“奉决是来找你劝我,还是单纯的来看看你。”

“都有。”霜卉不管她的揶揄。

“你如今身子不好,也不适合多思动手,先养好身子再说。”霜卉对她摊手,萧皖自然的把那颗葡萄搁到她手里,“先让荼青撤回来吧,再观摩观摩,日后再动手也不迟。”

“撤?”萧皖拧眉,“人都派去了怎么能撤回来?传令下去,卸他一只手,就伪装成山匪劫车,胖揍他一顿,如此下作手段怎么也不能让人想到是皇帝做的。”

“......”

“主子...荼青他...”他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

禾玔没敢多说,讪讪的闭上了嘴。

“荼青清高你去做,把他右手卸了!反正在位就只会吃喝享乐的他用不上!”

“......”禾玔看看萧皖,在看看霜卉,萧皖气急,霜卉玩味,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只能认命的把这事领下来,谁让这一屋子人她身份最低,“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萧皖把手里的帕子朝她扔了过去,绵软的帕子经她手掷出掺杂着内力竟是像钢刀一样坚挺的飞出去,闪到禾玔眼前,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飘飘然的落在她手中的托盘里,“把这个收好,再给我换一块新的。”

“是。”禾玔点头,托着帕子下去了。

等禾玔离开了,霜卉这才站直了身子,走到萧皖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难得如此激进,是否是又发作了,”霜卉诊着脉,嘴里念叨着,“今日你出手体内的毒又激发了不少,太乱来了。”

“我心里有数。”萧皖低眼瞧着梅花,眸中情绪不深。

“入宫三年你不曾动用内力已经有些眉目了,就算根治不了也能抑制几分,本来要你命的毒治成如今这样,还不算有起色?”霜卉撒开了她的手,也看看那梅花,“如今内力还剩几成?”

萧皖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此事,沉默了一会才哑声开口,“不到七成。”

“抑制不住,坦然接受吧。”霜卉不说安慰的话,她早知道这个结果,没必要再说废话。

“我知道。”萧皖连叹气都做不到,每每提及此事,才能在她身上瞧到一些“人”的情绪。

悲伤的,不甘的,伤痛欲绝,泥沼挣扎。

同平日里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就算身死也玩味相迎的萧皖不同。此刻的她,当真为自已感到悲哀,踏破铁鞋却只得到无能为力的悲哀。

“我当真是不舍啊......”萧皖低头瞧瞧自已的手,那手同寻常姑娘不同,虎口和指尖都有一层薄茧,爬满了细小的伤口,虽不算粗糙但也谈不上细腻。

这是自小习武到大所积累下来的证明,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流失,体内的内力正在慢慢平淡,许久不曾染过鲜血的手正在一点点剖白变净。她所做过的被世人诟病的恶事与她越走越远,如今,她已然不是能再将她的恶名重操一遍的疯子了。

深宫枷锁,家族束缚,她现在苟延残喘的在皇帝座下等死,唏嘘矣。

“轻松些许,至少,你活着,活着才能谈其他的。”霜卉说的缓慢,让人听了安心。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与她的话截然相反。

她揪住一只半开的梅花,猛然把它折了下来。

“!!”

这一下,让萧皖瞪大了眼睛,方才什么唏嘘什么悲痛都忘了,劈手朝她夺去,要抢那支梅花。

“喂!我说,别这么小气,左不过一枝花,不至于吧。”霜卉笑着,躲开她凌厉的攻势,二人没动内力,只凭自身拳脚,打的难舍难分。

“那花才刚要开,你扯它作甚!新鲜枝子好不容易让本宫栽活了,你这一扯断送了怎么办!”萧皖招招到肉,发泄着,压抑的怨气迸发出来。

这三年都未曾做过什么,整日待在这四方天地,每日静养,心里窝的火无处发泄,这好不容易找了个口子,立刻喷涌而出。

“放心,哪那么容易死,梅花挺拔,你放心就是。”霜卉笑着,抽空把那揪下来的梅花叼在了嘴里,腾出双手与她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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