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异?是做噩梦?”程言见凌异在睡梦中流下了几滴泪便心疼地将她摇醒。
“是的…”凌异拭去泪水,她又梦见势客和紫葳。
“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
程言见她不愿说也不再强求,他将被褥往上拉了点。
“我带你坐马车游集市吧!”
凌异点点头,穿好衣裳后程言便拉着她上了马车。
“你看这个,喜不喜欢?”程言拿起一支玉兰簪子问道。
“喜欢。”凌异笑道,她再往前走去,见货架上有一串黄金制成的水仙项链,凌异想起了势客,当时薛氏给她和妹妹们都买了些首饰,凌异挑了一条黄金水仙项链和一串帝王绿翡翠珠手链。
那串翡翠手链仍然戴在凌异身上,那条水仙项链却被她赠给了势客,势客死后,那条水仙项链被当成势客的陪葬品一同被埋葬。
程言见凌异盯着那条项链出神就误以为她喜欢,他让店家把簪子和项链都包起来赠给凌异。
凌异小心将那条项链收起来,她想将那条项链当成势客的遗物,以寄自已的思念之情。
在返回梨香院的途中,二人遇见花明和木楚清正在打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木楚清追着花明打,花明则一直在口中骂着什么。
程言将凌异护在身后,花明和木楚清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男女,花明的丫鬟苦杏立刻奔过去想拉着木楚清,木楚清仍然继续打着她,直到在旁的客人看不下去,终于肯现身将木楚清和花明拉开。
花明边哭边骂,木楚清的双手被客人钳住但她的嘴仍然叫骂着:“呸!都是干这行的分什么高低贵贱!自已留不住客就来编排我!狗生狗养的畜牲!”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凌异拉着程言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回到座上,凌异立刻给程言沏茶。
“公子,喝点花茶吧。”凌异将茶水倒入杯中。
程言喝了茶,他又将凌异揽入怀中。
“感觉你变了许多。”程言道。
“不,我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公子不了解我而已。”
程言笑道:“是啊,我不了解你,你真是越来越让我难懂了。”
“是因为缺爱吗?”程言温柔撩起她散落的长发。
凌异冷笑道:“不是缺爱,失权而已。”
程言笑了笑:“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心比天高。”
之后的几日都是程言在陪着凌异,直到一天他走在梨香院的途中撞见了一名女子。
程言本想骂几句,低头见那女子娇俏可爱的模样又转怒为喜。
来到梨香院又见罗兴富上前来跟他寒暄。
罗兴富家也是新起之秀,他跟程言是酒肉朋友,经常一起吃喝玩乐,他经常去花街柳巷,要是看上了那个女子便立刻将她买回家,只是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很快,社会对妾室的数量也有规定,因此他府中的妾经常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消失或者逝世。
“我说最近怎么没见你,原来是在这里被圈住了。”罗兴富笑道。
“是啊。”程言接过丫鬟递来的茶。
“公子还是来找凌异的吗?”
程言瞧了瞧坐在身旁的罗兴富,他不想让罗兴富见凌异。
“凌异是哪个?我许久没来了居然又添了新人。”罗兴富兴致盎然。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们的程公子很喜欢凌异啊,那我肯定要见一见。”罗兴富笑道。
须臾,凌异就下来了,她此时穿着浅蓝色的衣裙,头上是程言之前赠给她的玉兰簪子。
“美人请坐。”罗兴富立即起身请道。
“美人可有他人相伴?”
“先前与程公子同游了一月,目前他还没续上。”凌异瞧着程言,程言却心虚扭过头去。
“这样,我出程公子两倍的银两约美人跟我相伴一月可好?”
“自然是好的。”
凌异也知道罗兴富是什么人,在见到罗兴富时她自然是紧张的,担心被他接入府,等他玩够了之后就跟他府中其他玉损香消的女子一般下场。
凌异不知程言带罗兴富来见她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她之前对程言还存有一丁点幻想,那么现在她对程言已经心寒了,她不会相信程言能够救她与水火,在某种情况之下,程言已经将她推入水火。
许多人逼她走歪路又发了誓言说要保护她,而那不过是云雨之前的调情而已。
自从凌异跟了罗兴富之后,程言便日日往元莺那边跑。
元莺本来有很多相好,程言来了后就像被程言勾了魂魄似的只念得程言好,跟其他相好也渐渐的不再来往,其他相好被她一冷落也就离了她。
等到罗兴富被叫去其他地方出差他又凑到凌异跟前。
元莺见自已倾注了许多心思的老相好跑了便哭着去梨香院闹了几场。
凌异自然同情元莺但她是不会管的,毕竟程言抛下元莺来梨香院受益的是自已,她还想早点攒够钱赎身出去。
之后,程言被闹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帮元莺还了债,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