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异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势客的声音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程言醒得很早,他用一手撑着自已的脑袋,另一只手则在撩拨凌异的头发,程言正入神地看着她却见凌异睫毛动了动流一下了一滴眼泪。
“怎么做噩梦了?”
凌异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双眸与程言对视,她的双眼中仍含着泪,程言有些心疼,他柔声问道:“做什么噩梦了?”
“不知道,忘了。”
程言又问:“你不高兴?为什么难过?”
“你喜欢我吗?”
程言笑道:“干嘛问这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爱我,我也爱你。”
凌异摇头:“不是,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都搞错了。”
是啊,程言两次都骗了自已,她明明知道程言是那种嘴上说得好听却不行动的人,但他之前为什么救自已呢?肯定是因为他家人在自已手上吧。凌异是这么想的,她不想再对程言动真心,她害怕落入程言的陷阱,毕竟她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靠不住的。
程言小心握住凌异手的道:“不是的,我爱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
凌异的手微微颤抖,她无视自已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你…你先出去好吗?”
程言顿了顿,随即他紧紧抱住凌异,凌异感觉自已喘不上气,她甚至能感受到程言那颗为她跳动的心脏,程言很是激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半身亦有反应:“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帮你称帝…”
若是说他前面那几句话还能让凌异有一丝心软,直到他说道称帝便让凌异只剩下脑怒: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你我也能称帝好吧…还有到底是谁保护谁啊,是我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的好吧…把自已看得也太重要了吧,要不是你这么蠢那么容易被套话我还不需要你救呢…有病吧…
凌异烦躁地吼道:“本王让你滚出去!”
程言被吓了一跳,他迅速放开凌异,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被赶了出来,刚出来就遇见从山上回来的谷欣。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程言并没有回答的欲望:“呃…”
其实谷欣已经听见凌异吼程言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凌异发火,真不愧是威娘,如虎啸龙吟…谷欣想。
谷欣想帮一帮程言,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她认为程言还挺好的,至少他对女生都挺温柔也很乐意帮忙:“对了,你知道威娘大人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十月初五。”
“那不就是今天!”
谷欣点头:“对,这还是之前冬樱将军告诉我的,不过我又听冬樱大人说她自从离开凌府就再也没过过生辰…你给威娘大人准备了什么贺礼?”
程言若有所思:“还没想好。”
午后,凌异的计划实施得很成功,听到战事顺利的消息她依然很平静,反倒是冬樱的问候信让她心情稍好了些,冬樱文笔幽默风趣,仅管前线条件并不好但冬樱依然在汇报战况之外会给凌异写自已在那边的所见所闻。
“请进。”
赵嫮娘笑着走了进来:“威娘大人怎么把程言关在外面?”
“没有,我只是跟守卫重新说了一下除了你、王慕文和单书兰,其他人都不准进来,毕竟现在这里除了你们三个其他人找我也没有什么正事。”
“其实我找威娘大人也没什么正事…我现在才知道今天是威娘大人的生辰…”赵嫮娘将用纸包装的东西放在凌异桌上。
“这是什么?”
“程言从民间找来的米酒桂花糕,他让我带给威娘大人。”
“谢谢…”
“那属下先退下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生辰的?凌异心想,从前在凌府她的生辰宴从来都很隆重,姥姥除了送她礼物以外还会送府里的每个下人一点银两,特别是凌异的贴身丫鬟,姥姥将凌异挑剩下的首饰送给势客和紫葳。
凌异解开绑绳,她已经很久没吃甜食了。
冬樱在信里也祝贺了凌异,她在信中夹了一朵野花,凌异在信中还讨论了给冬樱一个什么名号,是嫖字好还是婙字好?
冬樱则写信回道:臣曾在书中读到:‘威’金文从女,其字在金文中像一个拿着斧头的女子,意为执长生杀大权的女人。‘威’一字很配陛下,臣亦想寻个可以说明臣身份的字,臣在学习中有阅读到妇好的典故,听闻妇好墓刻有‘婦’字,虽然不同文者对‘婦’字有多种解释,但臣猜测‘婦’为女武士的意思,臣也想像妇好那样同威娘一起保护百姓保护国家…
凌异读完冬樱的信,感叹她对汉书汉文学习得这样快,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希望冬樱能越来越好,想到未来冬樱可以在和平安全的环境下学习还可以不时去女院同那些学子们讨论,她便又对自已的事业有了激情。
凌异心情好了,想到清晨对程言的行为,心中产生一丝丝愧疚。
月明星稀,程言在凌异帐中等她,他心里一直在思考自已究竟爱不爱凌异,在初见时程言不过是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想要撩拨一下罢了,当时年少且不谙世事比如今有激情得多,因此撩拨过很多自已觉得漂亮的女生,通常,较害羞的则捂嘴笑笑,较开放的则反撩自已,当时凌异的反应同普通的女孩并无差别,但程言第一次见她时却有别样的说不清说不楚的感觉。
当时他想了个理由,或许是因为凌异站在山茶花和雪中的缘故,但随着相处增多,虽然程言总是提醒自已,他只是找凌异玩而已,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就在这种提醒之下,他依然不可控制地心动,突破自已制定的“朋友界限”,甚至连他也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时候突破这条界限的,可能一开始就突破了吧。
“程言?”
凌异的声音打断程言的回忆。
“我在等你。”
凌异虽不如以前年轻漂亮,但岁月赋予她坚韧成熟,毕竟比起漂亮,经验反而是岁月赐予她更宝贵的礼物。
“你如今几岁了?我都忘了。”程言知道她气消了,便放心笑道。
“如今一算…大约二十五?也可能是二十六?连我自已都不知道了…不过再过几年就三十了呢。”
程言道:“我曾听闻二十五是女子最美的年纪…”
凌异笑道:“女子每个年纪都有不同的美。”
程言立刻附和道:“是的,你如今又有不一样的美。”
凌异轻笑一声,她斜倚在床榻上,眼神中有情但底色却是冷的,程言耳根泛起一片粉红,凌异道:“不来睡觉站在那边干什么?”
程言会意,他小心解下凌异的衣扣,衣服顺着凌异的肩滑了下去,程言强压快扬起的嘴角,凌异主动将双臂搭在程言肩上,程言眸中情欲更甚,呼吸更加粗重,凌异表情虽然平静但眸中明显有挑逗的意思。
“陛下今天怎么如此主动?”
“想要一个孩子。”这是主要原因,当然还有其他几个次要原因,比如说她心底确实有点想程言了。
“陛下…我好爱你…”程言爱听凌异在自已耳边轻喘,他此刻想永远留在凌异身边,感受爱人炽热的体温,凌异带有情欲的湿润眼眸似乎融化了她自带的冷气。
程言见她忍不住流了几滴泪,虽然心里知道是什么缘故却仍然问道:“陛下怎么哭了?”
凌异听了这话又恼又羞不愿理他,程言见她别过脸虽依然出言调戏但放轻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