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异在私塾从冬待到春,由于不跟人说话平时也独来独往的,免不了被孤立。
“围棋,是最宜练心性的,耐力、智力…最重要的,是要细心,不可疏忽大意…”
“诶,兄弟,我跟你对弈。”程言跑到凌异对面坐下。
“我吃了你这子。”几回合下来,凌异落了下风。
“你看你,就是性子太急了,不要着急进攻,下棋布局都要稳。”程言吃了凌异第四个子后见凌异迟迟不落子便试图开导她。
凌异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下一局,程言黑子本对凌异的白子围追堵截,黑子在攻方,那白子将黑子引诱到角落,反将黑子包围,将程言五子吃掉。
“好一场扮猪吃老虎。”程言惊道。
“感谢指点。”凌异笑道。
“苏晓辰,你来。”梁友良喊他。
梁友良经常叫学生跟自已对弈,他在对弈中摸清一个学生的个性。
“嗯,下一局让新同学跟你来一局吧。”
凌异坐到苏晓辰对面,四周瞬间被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梁先生坐在中间观察局势。
苏晓辰为黑子,凌异为白子。
“黑子别光顾着进攻,小心被反围。”梁友良提醒道,凌异做为白子以攻为守,苏晓辰本在进攻,听了梁友良这么一说开始注意到凌异的战略。
好险,差点被吃。苏晓辰想。
程言见凌异落子开始有变化,白子战略被识破明显慌乱,他在场外提醒:“不要急。”
最后以凌异吃程言五子胜利。
“你上局下得真好。”
苏晓辰见凌异又独自坐在树荫下背书,他也拿着书走到她身边坐下。
“谢谢,其实是程言指教了我,我太粗心了,跟他下的时候经常只顾进攻不顾防守。”
“你说程言啊,他就对玩的感兴趣,你让他背书,他偷偷在那边用笔在纸上下棋玩,我不跟他下,他就自已跟自已下,实践多了,他就熟练得很。”苏晓辰笑道。
“苏晓辰!你们在聊什么?”程言跑了过来。
“在夸你棋下得好。”苏晓辰道。
“真哒?!”程言开心地看着凌异,他的眼睛亮亮的。
“对啊,你有什么事?怎么这么开心?”凌异问他。
“你来。”程言拉着凌异往竹林跑去,
二人跑到一处瀑布前停下,凌异和程言离开了世俗的吵闹,鸟鸣声显得竹林更加幽静,清澈见底的河流似一条段带系在山丘之上。
“私塾周围居然还有这个地方。”凌异觉得新奇,她很久没有贴近大自然了。
“你以后想干什么?”凌异问道。
“我想…我还没想好。”程言转向凌异:“那你呢?”
“我想干一番大事业,只是说这些太早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凌异说道,她其实并没有想好自已要干什么事业。
“我相信你可以完成自已心中的理想。”程言肯定地望着她。
“谢谢。”
——
一日,凌异正在独自念书,白沐君早就看不惯凌异不合群的样子,因此想捉弄她。
“你瞧好,看看我能踢中哪儿。”白沐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不好吧。”
“你别管,你且看好。”
蹴鞠向凌异飞去,正好砸中她的额头。
“哈哈哈。”
“你干什么。”白沐君一转头便撞见程言质问他。
“就玩玩而已啊,到时候给他道歉不就得了。”
“你…以后还是别惹她了。”程言劝道。
“哦,我知道了…不对,你怎么帮他说话?你不会真是断袖吧?”
“哪有!你别开我玩笑啊,我就算是喜欢男的也不可能会喜欢凌异这种。”程言提高声音喊。
“行~”白沐君正想像往常一样勾搭程言,脖颈处突然被人捏住,他转过身立即吃了苏晓辰一拳。
“苏公子?”白沐君捂着被打出血的鼻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晓辰:“苏公子仗着自已家权大势大欺负人啊!”
“所以呢?”苏晓辰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我跟你拼了!”白沐君嘶吼着冲上前,苏晓辰与白沐君撕打成一团。
一群人没几个敢上前拉架的,更多是在起哄叫好。
“别打了!先生来了!”凌异冲上去想挡住白沐君打向苏晓辰的拳头。
“你去干什么!”程言怕凌异被打,他将凌异强拉出来。
“让梁先生看到苏晓辰是要受罚的!”
“那让他受罚好了!反正他家有钱而且是他先打白沐君的,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
“不,苏晓辰打他的原因是因为白沐君砸我,我不想苏晓辰因为我受罚,况且你要论谁先有错,也理应是白沐君有错。”
“不行!你被打到怎么办!”
“那也不能光看着他们两个打。”
“你不能去!你可是女…”程言被凌异瞪了一眼后及时止损。
“反正,你看你身体这么弱,肯定会被打伤的,以你的体格,还是不要去劝架了。”程言不肯松开她的手。
良久,梁友良赶来了,他拿戒尺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们一人一板。
“先生!是白沐君先砸我的,苏晓辰是看不下去才打他的。”
梁友良叹了口气,他道:“那好,白沐君,我就停你几天课!还有,你们两个在这里罚站一天!”
下午,凌异拿出药来给苏晓辰送去。
“我早看那个白沐君不顺眼了,他今天真的太过分了。”苏晓辰不想凌异有太多负担。
“确实,谢谢你为我出头。”凌异说道。
“你…”苏晓辰突然凑近凌异。
“我怎么了?”凌异紧张地问。
“没什么,就感觉你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很可爱。”苏晓辰笑道。
凌异有些慌张:“呃,我家里人也说我像女孩,我小时候还被一个男生误会成女孩喜欢过,不过我不喜欢男的,毕竟我又不是断袖。”
“嗯。”苏晓辰笑了笑。
“你们聊天怎么不带我啊!”程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诶!苏公子!我帮你上药!”程言抢过凌异手中的药,苏晓辰痛得从程言身边弹开:“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故意的吧!”
“哪有!”程言心虚笑道。